你拥有一把能够在数百米外无情的夺取生命的利器时,面对着敌人,你会做什么,恐怕这个答案很简单,爆头。
爆头,这是一种能够让雄性生物高度分泌荷尔蒙的爽快事情,相对于我喜欢用手枪爆敌人的脖子,使用狙击枪时,我更喜欢用爆头这样一种残酷,充满着血腥暴力的方式,结束敌人的生命。
这是男人的第一选择,我喜欢爆头,也喜欢看血花在子弹高速旋转中扎入眉心的刹那间,但是,我会在这一瞬间,这犹如流星璀璨般绚烂的时刻,让眼睛离开瞄准镜。
因为我不敢面对,绽放过后的残酷。
在无情的收割着SRS特种部队的精英队员时,我决对不会想到,命运是如此的巧妙,她就像一个调皮的女神,以一个意外的开始,维系上两个人的命运,同时以另一个相同的意外,让命运在三年后带出一个轮回。
即使隔着数百米,我依然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个站在机场门口,熟悉的持枪身躯——波布特,真爱尔兰共和军目前的领导人。
难以抑制的内心激动冲涌着我的全身,喜悦、意外、害怕,百感交集,这个把我当做兄弟的战士,他还是如此的镇定,即使是身处在敌人的包围圈中,依然带着充足的自信。
一时间,记忆像潮水袭卷而来,焕然间的失神,让我回忆起三年前的与他相遇的那一刻。
四年前,我从中国东南沿海偷渡至美国的旧金山,数个月后,我成了旧金山唐人街最大的华人帮派长乐帮的一名小杀手。
如同三流小说中的情节一样,现实的种种无奈,让我堕落成一个为了一点点美金,就夺取他人性命的杀手;而同样地,跟小说情节类似,不闻一名的我,替人做刀手、枪手的报酬不过数千乃至数百美元。因此我渴望赚钱,我渴望出名,在这一行业中出名。
而就像是命运一般。拐点出现了。大西洋彼岸地英国。有人悬赏行刺一名前军队高官。当然这样凶险而又后续麻烦多多地任务。即使是很多出名地前辈都不敢轻易接下。而我却一意孤行地接下。只为了扬名。同时为了避免牵连到帮会。我脱离了长乐帮后。独自前往英国。
在这一次地任务中。初涉未深地我犯了太多地忌讳。其中之一就是与雇主见面;其二就是。我没有好好地去了解雇主这让我付出了巨大地代价。
我清楚地记得行刺地那一天。以雾闻名于世地雾都——伦敦。天空中惯常地笼罩在一片灰蒙蒙地薄雾下。在这样地能见度下。我放弃了使用狙击枪对目标人物地行刺。
我选择了著名地伦敦唐宁街。做为伏击地地点。唐宁街虽然短。但是十分地窄。一旦行驶地车辆被堵住后。必将寸步难行。虽然隔壁就是守备森严地唐宁街1C号——英国首相官邸。但是依据我勘察地路线。这里是我唯一一次最有把握得手地机会。对于坎萨尔将军来说。这是他从北爱尔兰回到伦敦述职地唯一一次公开露面。而我地任务目标就是坎萨尔将军。
在伦敦夏时制十月二十五号结束地第二天。伦敦时间下午3:分。坎萨尔将军地车队准确地出现在了唐宁街这个必经之途上。
难掩内心地紧张。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内心地所有地负面情绪。适时地踩下了偷来地沃尔沃警用撞车(警用撞车:警察追逐罪犯逃逸车辆时配置地专门冲撞地车辆)。闪烁着警灯沃尔沃小轿车如同猛虎一般避开了车队开道地第一辆小轿车。斜斜地撞向了位于车队中间坎萨尔将军所乘坐地座驾。
剧烈的金属撞击声牙刺一般响起,在咔嚓地作响声中,瞬间被我提速到时速1公里的沃尔沃警车把坎萨尔地座驾撞出了车道,他的轿车呈近45度斜角摆放,被撞击的车身部位只有部分凹陷,而车窗玻璃没有任何破损。对于撞击效果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之后,防弹轿车的性能可不是纸糊的,显然如果没有更强悍的配置,以1公里的时速冲撞并不会给它带来多大的伤害,但是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快速得往车外投递了两颗烟雾弹,烟雾弹一前一后的坠落在地上,瞬间泻出大量的烟雾,阻挡住了坎萨尔将军座驾周围的视线。我早已戴好防毒面罩,一手端起了乌奇冲锋枪,一手抄起了钢质钉锤,踹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用身体挡出了前车门,我靠在了车门上,右手挥起钉锤对准了后车门的防弹车窗猛砸,连续而快速的三下重锤,防弹车窗顿时被破开了一道口子,而后我左手上的乌奇冲锋枪的枪口一瞬间凑上了这道破口,在车内的保镖还来不及把坎萨尔将军送出车门的时候,扣动扳机,乌奇冲锋枪9毫米口径的子弹倾射而出,覆盖在了轿车后座上坎萨尔将军的身上,数十发子弹在近距离内命中他的全身,坎萨尔将军当
。
我收起钉锤,不慌不乱的从身上取出一枚手雷拉开,在烟雾笼罩的数米范围内,分辨出车队后面一辆小车的位置,手雷快速的丢出。
在爆炸声中,我疾步走向街口预备好的逃逸车辆,从烟雾中安全的走出,此刻,我的内心异常的激动,一举成名的机会就这样被我把握住了,我在如此戒备森严的环境下,依然干净利落的干掉了坎萨尔将军,这无是向杀手界宣告了我的能力,我完全具备成为一名顶尖杀手的能力。
而现在,我只要走过这数十步,拉开车门,在慌乱结束前安全离去,这一次孤注一掷的冒险就将以完美而告终。
激动的喜悦让我的步伐也有些飘飘然起来,在我离逃逸预置的车辆只有半个街道的距离时,猛烈的冲撞把我掀翻了,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枚子弹贯穿了我身上的避弹衣,同时子弹巨大的冲击力挤压着避弹衣,致使其坍陷,震碎了我地胸骨和肋骨,而后高温子弹入体带来的堪比火焰灼伤**的感觉,撕裂了我的胸肌。
在这一瞬间,我身体的至胸部以下所有的感觉全部失去,仿佛手脚不是自己的一般,我要死了,在被狙击枪子弹击中的这一刻,我脑海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沿循着子弹击中我时的轨迹,我望着上百米开外一个正对着我的窗口,刹那间,我绝望了。
鲜血贯穿了我地肺叶,并循着喉咙涌上了我的嘴里,体内迫压的冲力让我咳嗽一声,吐出了一口犹如玫瑰般绚烂的鲜血。
而后,我不甘的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处的窗口,上百米的距离在几乎濒临死亡地我眼里无限放大,我看到了窗口里的一个人影。
在我想要努力把这个枪手的身形记入脑海中的时候,伴随着一声突击步枪的枪响,我看到了窗户内的那一名枪手脑袋上溅出的一线血液,而后他仰头倒下。
顺着击中枪手的子弹轨迹,我看到了在位于我身前不远处一个伫立的身躯,他双手端着得带瞄准镜地M4A11突击步枪缓缓放下,而后,空出的右手举起,两根手指朝下,伴随着他的这个手势,上百米外,顿时传来了数声爆炸声响。
爆炸声响隔绝了由远赶来增援的警察,而同时,从街道两旁冲出了数名手持各色武器,并蒙上黑色头罩、黑色制服的武装分子,对准了坎萨尔的车队进行攻击。
远远的,远远地,我注意到,手持M41的家伙向我走来,我睁大的眼睛看着他坚毅的眼神,其中流淌着一丝的悲伤,他扫视了一下我,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道:“762毫米的狙击枪子弹,168米地距离,幸亏你有穿凯夫拉避弹衣,幸亏这个狙击手用了消声器,你还活着。”
随即,他上前一把扛起了我,移动位置带来的身体上地巨大创痛一下子让我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体型高而瘦地壮年男人,微红的短发,犀利冰冷的蓝色眼睛,这让他的脸型看起来更加的棱角分明,只是一眼,我就认出了他,这个救了我的白人男子,他手指上正夹着一枚弹尖挤压变形的762毫米的狙击枪子弹头,对着灯光仔细的端详,认真的神情仿佛正在研究的学者一般。
他的这种气质让我难以言明,一瞬间的感觉,他就是一个睿智的战士。
我想要移动身子,却一下子注意到了身上包裹的绷带和固定的钢板,疼痛让我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声音,这一细微的动作让他察觉到我已经醒了。
“你的意志真是顽强,当然比起你的生命力来说,或许用蟑螂来形容更为妥当。”他坐到了我床前,把变形的狙击枪子弹头递到了我眼前对我说道:“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幸运的是这枚子弹穿透了你的避弹衣,透入肌肉,只差一点就击中你的心脏了;不幸的是你的胸骨断裂,这要让你至少在床上躺上好长一段时间。”
“你救了我?”
他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不,应该说是对你的感谢,你替我们杀掉了我们的敌人坎萨尔。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北爱尔兰共和军首领——波尔特,小家伙你拉,你还没满十八岁把?”
我犹豫了一会,决定把我的真实姓名告诉给他,当时的我并不像现在这样,行事风格冷酷无情到滴水不漏,我回答道:“齐阳,刚好十八岁。”
“很难想象,刚满十八岁的你,就是大家口中的那个接了暗杀坎萨尔将军的笨蛋。”他笑了一下,似乎察觉不妥,又赶忙解释道:“无意冒犯,其实你的杀手同行说你是笨蛋的原因,可能你还不清楚,你知道为什么没有杀手愿意接下暗杀坎萨尔将军的任务嘛?”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惑的问道:“为什么?”
波尔特带着种嘲讽的语气对我说道:“在你任务得手后,想要杀死你的人,也就是
主佛兰克议员,这个家伙以阴谋和背叛而著称于世信誉人所共知,而你看起来,却一无所知。”很显然,波尔特语气中的不屑一顾是针对佛兰克议员的。
波尔特的话,让我一下子明白了,原来,在我任务得手后,派人狙击我地居然就是我的雇主佛兰克,这让我十分的愤怒,愤怒自己的不小心,更愤怒雇主的背信弃义。但是,只是在一瞬间,我又平静了下来,黑暗世界就是如此的残酷,如果,你不能够小心翼翼,那么等待你得将是窥视者毫不留情的啃噬。
深思了一会,我又询问道:“那么你为何要救我?”
波尔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他很认真的对我说道:“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不过,我想你没明白北爱尔兰共和军的含义,我们是为了至今仍然在英国统治下地北爱尔兰的独立斗争而战。坎萨尔将军一直都是我们的敌人之一,他驻扎在北爱尔兰的军队杀害了我们众多的战士。”
如果要追溯到爱尔兰共和军的历史,或许要探究到上个世纪初,其中繁杂的政治与军事斗争,以及夹杂在其中地宗教冲突,起复杂性比起中东地区,乃至非洲部落之间的问题,更加的复杂与不可调和。可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被称为恐怖分子。
波尔特脸上的肃穆与他所说的话,让我明白了他眼眸中悲伤的来源,一个看不到未来的爱国主义者,这一瞬间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了亲切感。
在他叙述完了这一切的根源之后,似乎是要缓和一下气氛,他笑着对我说道:“真难以想象,你才18岁,一个18岁的杀手。坎萨尔将军在这十多年来,已经躲过了我们近百次的刺杀,就像这一次,我们并没有多少把握暗杀他。可是没有想到,你只有一个人,却如此轻易的得手,更没有想到,你的手段如此简单有效。只是在最后时刻,你出了点纰漏,为了感谢你,我把你救了回来,可以说,这是你救了自己一命,你没有欠我们的,我们还欠你一个人情。”
波尔特把子弹递给了我,他继续说道:“这枚子弹还给你,无论你是要把它当做一个纪念,还是把它送还给你佛兰克议员,我们都会帮助你。这里很安全,你安心地在这里养伤。”
就这样,我无意中成了北爱尔兰共和军的一员,也就是英国人口中的恐怖分子,也正是这一段经历,让我学会了制作爆炸物以及各种的爆破技巧,比起使用爆炸物来说,中东的人肉炸弹这种伎俩,在北爱尔兰共和军眼里,简直就是一帮啥也不懂地外行胡冲乱撞,爆炸物既然能够控制,为何还要用生命的代价来引爆,这简直就是疯子所为。
同时,我化名成为了艾伦林,波尔特亲自教导我如何伪装,淡金色地头发、淡蓝色的瞳孔,一步一步地教我改变面貌特征,可以说,正是从他手里,我学会了一眼就能够分辨出他人的种族面貌等各种特征,学会了如何在数秒钟地时间内改变自己的面貌以及外貌特征。
也正是在他这里,我学会如何盯梢、跟踪,以及发现跟踪者,并摆脱跟踪者;至于审讯以及被捕后的反审讯,更是让我学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如何让自己说出话蒙蔽对手,也自此让我明白了,恐怖分子,可不是电影当中,随便提一把枪就能够当的,这样的训练,即使是比起美国的中情局特工间谍来说,也毫不逊色。
在这一段时间内,我最终把所学到的知识融会贯通,形成了自己的暗杀风格,也正是在这一段时间,我成为了政治暗杀的顶尖杀手。
可以这么说,是杨菁缔造了我杀手之路的起端,而波尔特则是让我成熟的蜕变成长。
他是我的兄弟,而我也同样是如此认为的。
当三年后,波尔特高而瘦的身影在我眼前再次出现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要凝固,一种激动几乎让我要哽咽。
耳麦中再次传来的电磁波干扰,把我拉回了现实,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我平静了下自己的心情,冷静,我要救他,即使是面对这样一个几乎无解的死局,我也要豁出性命救他。
我取下L961狙击步枪的弹匣,在弹匣中,交替的放上两枚穿甲燃烧弹,快速的安插好弹匣,而后慎重的瞄准了这次行动的指挥车,擒贼先擒王,只要切断他们的现场指挥,就能够让他们的流畅的进攻部署,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只有这样子,我才能够尽最大的把握,把波尔特从这场针对他的埋伏中拯救出来。
即使,这个代价是付出我的生命。
先说声抱歉,我回来了,今天开始照常更新,之前欠下的章节,后续慢慢补上,对不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