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布利乌斯已经知道了,人人都说是你做的,我想他也会相信这种谣言”阿米利娅警告科尼利娅说,“自己想想该怎么应对吧,他一定会来质问你,说不定是审问。
科尼利娅在得知王玉婷的父亲和继线被毒杀后,早已乱了阵脚。她明白,她的善妒人尽皆知,她与王玉婷关系不和更是连小孩都知道,出了事一定会怀疑到她头上。“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她带着哭腔急喊。
阿米利娅拉住她的手,安慰说:“我当然相信不是你,可我相信没有用,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你有动机,而且有毒的食物是你送去的,人证物证已在普布利乌斯手里,但是想摆脱冤屈不是没有办法。”
科尼利娅立刻紧抓住朋友的手,现在只有靠她了。
“把这一切推给尼利薇吧!”阿米利娅说,“她是即有杀人动机,又有实施能力的嫌疑人。”
“推给尼利薇?”科尼利娅仔细想了想,赞同地点头,“对,是个好方法。”
她与阿米利娅拿定了主意,这时候侍女通报说,将军回来了。科尼利娅顿时紧张万分,自从她住进这座宅院后,西庇阿便搬到了别处,这还是他第一次回来。但西庇阿回来绝不是因为想念妻子,科尼利娅即使再抱有一丝幻想,也清楚现在的状况。
西庇阿一身白色便服,在侍女的引领下进了科尼利娅的房间。科尼利娅在门口迎接丈夫,向他行礼,西庇阿挥手制止,然后随意坐下。他说:“我听到了些谣言……”
“不是我干的!”科尼利娅抢着回答。
西庇阿明显对她的抢话行为表示出了不高兴。“但愿那些话是谣言,可是人证物证都已不可推翻。”
“什么人证物证?”阿米利娅装糊涂。
“有毒的食物是你送去的,对不对?”西庇阿问妻子,“别以为你从前的恶行我不知道。这不是你的一贯手段吗?”
科尼利娅不知应该点头,还是摇头,眼里立刻饱含泪水。她从前对那些女人使用过恶劣手段,可这一次她真的是被冤枉了。“普布利乌斯,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可我已经改了,这次我真的打算和好,我也不想出这样的悲剧……”
“住口!你会改?海伦娜是怎么**的,还有潘菲娜。她们那时已怀了身孕,这样你也下得了手?很难想象你会友善起来。”
“普布利乌斯,你要相信我。有人想陷害我!”
“谁会陷害你?你不去陷害别人,我就要感谢朱诺了!”
“普布利乌斯,你不能这样武断下结论。东西是科尼利娅送去的,但触碰过它们的人有很多,其中也包括我,这些人都应是怀疑对象。”阿米利娅冷静劝说。
科尼利娅把希望全寄托在这位朋友身上,每次她与西庇阿产生了重大危机,都是由阿米利娅想法化解。
阿米利娅继续说,“事实上想杀**王玉婷的人多得没发计算,这点你是清楚的,不然不会对她严密保护。有人使起手段比科尼利娅狠毒百倍,你不去怀疑她,竟然一口咬定是自己妻子干了恶事,实在让人想不明白你用的什么逻辑。”
“你怀疑谁?”西庇阿对这个女人的意见一向很留意,他觉得阿米利娅不同于一般女子,她有女祭司般的智慧。
“我没有刻意想到谁。以你的聪明,只要去除偏见,一定想得到。”
“就是尼利薇!”科尼利娅为摆脱冤屈,急切地捅破了盖住秘密的薄纱。
西庇阿就是不喜欢她这样。“闭嘴!你与尼利薇夫人之间还没闹够吗?”他斥责了科尼利娅后,双陷入思考。“我即将到前线去了。这时候,我不希望与尼利薇夫人再产生矛盾。”他缓缓说。西庇阿的本意已经很清楚,他并不是没怀疑过尼利薇,而是现在不能怀疑她。
“她要和你一起去?”科尼利娅惊讶地问。她听到过某些传言。西庇阿点了头,尼利薇是罗马的盟友,这次当然会与他并肩作战。科尼利娅一下子急了。“尼利薇不是好女人,你最好离她远点!知道人们怎么议论她的吗?她曾经与你父亲上过床;人们还说,现在你又与她睡一块儿了,子承父业就是这么回事……”
“你怎么总是爱相信这些流言?”西庇阿愤怒地站起来,向他的妻子大吼,“竟然诬蔑起我的父亲!要知道,没有我父亲,你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的妻子!你居然相信这种鬼话!”
“我尊敬你父亲,把他当作亲生父亲来尊敬。对不起他的人是你,父亲要你好好对我,你是怎么对我的?从结婚第一天,你就想着离婚,和娼妇睡觉,也不来我的卧室!流言总是以事实为依据,如果你们行为端正,会有流言吗?”科尼利娅嚷了起来,屋外的侍女害怕主人事后追究她们窥听**,都回避了,不听他们争吵。“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这几天尼利微安静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阿米利娅在一旁又劝又拉,希望科尼利娅别再冲动,别再说些不该说的话了。可向来聪明有主意的她,这时候竟然劝不住。
西庇阿不愿再与她争吵。“这件事,等我凯旋回来,会与你作个了结!”他狠狠瞪了妻子一眼,怒气冲冲出了门。他身后,科尼利娅嚎啕大哭起来。
西庇阿又去见了王玉婷。
看到他来了,王玉婷没什么表情,一袭黑衣使她在夜色中像个隐形人。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西庇阿觉得她完全变了个人,失去了活泼与傲气,仿佛老了十岁。
王玉婷没说话,只是坐着,似乎在等对方开口。
“我很遗憾,发生这种事……我犯了错误。”西庇阿惭愧地说,“现在才来看你,很抱歉。”
“早来晚来都无所谓,已经什么也改变不了。”王玉婷在悲愤退去后,平静了很多。
“我以为自己能够保证你的安全……”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是我家乡的俗语。在敌人的阵地中还想求什么安来是冲着我来的阴谋,为什么要我父亲来承受?他没有得罪过你们。只要我还活着一口气,我不会让凶手逍遥下去。”她面向西庇阿,眼中泪水打转。
这是西庇阿第一次看到她的眼泪。他沉默了很久,然后扔下随身带来的一个包裹。包裹的结在落地时松开,里边的东西掉出来,是一套罗马士兵的服装。“快换衣服,我送你出城。”
“为什么?”王玉婷意外到不敢相信。
西庇阿只是淡淡说:“我即将去前线指挥作战了。我还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发生惨剧,等我离开后,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假如早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放你们离开。”
王玉婷听后更加服感触。弯腰拾起地上的衣物,进了里屋。
虽然新迦太基城实行宵禁,但只要与西庇阿在一起便畅通无阻。城门守夜的士兵感到很奇怪,他们的将军半夜出城竟然只带一名卫兵,不过既然是将军的命令,他们只有服从,为他们开了城门。
西庇阿这一程送了很远,黑夜里看不清路边的里程碑上的文字,但可以数出已经过了三块。他在第四块石碑前停住,“我只能到这儿了,明天我会宣布你已经趁夜逃走。”
王玉婷摘下头盔,剪过一次的头发又长到了背心处,马背上挂着的布袋里放着水壶和干粮,还有父亲的骨灰。“我还会回来的。”她拍了拍布袋。
“我等着你。”西庇阿着她消失于黑夜中。<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