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甲鱼性格机敏,胆子又小,一有风吹草动藏起来便不肯上钩以杨伟下完钩就躲到一边去了。又因为用这种直钩钓甲鱼易吞不易吐,甲鱼吃到嘴里之后针尖便从喉咙里穿出来,卡住脖子使其呼吸困难最后窒息而死,所以每隔半个小时杨伟便要过去挨个提一遍。不管怎么说,活的甲鱼吃起来总比死的味道要来得鲜吧?
也许是现在人都朝大城市奔去了,没人注意这河里的东西,又或者是杨伟的运气足够好。提到第四只钩的时候便感觉到水里有什么东西在不停闹腾,似乎要将这甲鱼钩连钩带线全给拖下去,力气很大劲道很足。用力提起来,反手往岸上一甩,一只比先前那个稍小的甲鱼便伸长了脑袋不停地想往水里爬。赶紧上前一脚踩住甲鱼背,用事先准备好的老虎钳将那露出表皮的针尖捏住,用力往外一抽,整根针便带着棉线被拉了出来。
一手拿着线,一手拿着针,甲鱼就脖子伸得老长地被吊了起来。提到水桶上方拿剪子把棉线剪断,再稍微一抖,甲鱼就咚地一声响掉到桶里去,随后便将塑料桶撞的咚咚响。
随后的几颗钩和杨伟料想的一样,都是猪皮被叼走,甲鱼却没上钩。还是有不少啊,老子明天一早就上街买猪肝去!
要钓的。”晚上吃甲鱼的时候,赵静就说了:“杨伯伯不是说还可以有方法诱捕吗?干脆就捉活的,受伤的不好养。”
今天一共钓了两只甲鱼起来,都是不低于两斤重的。至于先前用手捞起来的那个,现在还在缸里面养着呢!其实这些学生也就是嘴有点馋,吃得两个也就够了。剩下的便想着是不是顺便也弄几个甲鱼养养,反正那么大一个螃蟹池,周围又有围子围住,螃蟹那么能爬都逃不出去,这甲鱼还能飞了?最不济到年底再开开荤补一补也是好的嘛,毕竟那甲鱼的营养价值在那摆着呢。至于拿去说卖钱,包括杨伟自己都没想过这一点,滋阴补阳的好东西,还是吃到肚里最实在。
吃完晚饭,杨伟就带着这些个吃了甲鱼精力充沛闲得蛋疼的家伙去了河边。都是全副武装,手电套鞋还有水桶。当然,饵料以及捕捉网那是绝对不会落下的。
诱饵是用的鸡血加上麦麸搅拌而的,带着极浓的一股鸡腥味,这是他爸杨宝山教的法子,据说对甲鱼有着致命的诱惑。几个人沿着河岸一人找了个点,便开始按照杨伟他爸教的法子从水里开始投撒,并且不间断地一直撒向岸上,然后人就蹲在黑地里躲了起来,大气都不敢透一个。
第一回搞这个东西,杨伟也很是兴奋,和那群学生一样,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甲鱼又太笨。这么大的腥味都闻不到,到底有没有长鼻子啊?杨伟睁大着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投撒了饵料的那片草地,心中不停地骂着。
突然,眼前的一个黑影引起了他的注意,有情况!一只傻乎乎的大家伙一边吃着诱饵,一边笨拙地从河边一直顺着那一条线爬了过来。正准备把网兜扣上去,手刚摸到捕捉网的竹竿子,却停了下来。原来,又有一只从水里爬出来了。怎么办?等吧!
这一等就是大半个小时,一共有三只这玩意正聚在一起“会餐着后面半天没有别的甲鱼跟过来,而先前那第一个爬上来的家伙似乎又有吃饱了拍拍**就走的征兆,杨伟便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打开手电筒抡起捕捉网就冲了过去。
乍逢此变故,三只甲鱼一惊,随即就掉头想往草丛里爬。杨伟哪里肯放?一脚踩住一个,剩下两只则用捕捉网的竹篙拢成一堆,用桶盖过去全捞进里面,再来处理脚下的这个家伙。也许是觉得逃不过这一劫,这个大家伙很自觉地将头脚缩到壳里一动不动,倒是给杨伟省了很大的功夫,最起码用手捉的时候不用担心会被咬上一口。
这时就听见水边哗啦啦一阵响,打电灯对准那边照着一看,一只足有三四斤的黑壳子正往水里爬呢!赶过去用捕捉网一捞,手里传来一阵大力,那家伙就跑了个无影无踪。“***!”杨伟骂了一声。心里倒没有太多的不满,来日方长呢!更何况今天的收获已经大大地出了他的想象。
沿岸的手电筒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紧接着的便是一阵晃动。当灯光全部都聚集到一起的时候,大家都高兴地跳了起来。也许是由于选址的问题,每个人捕获到的甲鱼数量都不同,最多的当要数赵静。这小丫头因为害怕甲鱼咬人居然想出了一个瓮中捉鳖的法子,用河里的泥巴顺着塑料桶围起一个斜坡,再将诱饵从河里一直撒到岸上来,最后全部扔到桶里。那甲鱼贪吃,顺着腥味就一直爬到桶里去,等到反应过来情况不对想跑的时候,那桶里面一圈光溜溜的一时之间哪里爬得出去?
今晚的收获不可谓不大,一斤以上的就有十二个,再加上十来个半斤八两左右的小家伙,一起是二十六只,等到年底吃几个,明年这个时候又可以产卵,那该有多少?看着面前在桶里不停爬动的甲鱼,大家都很是高兴,连夜就将这些东西包括白天时候捞起来的那个一股脑儿全放进了螃蟹池里面。
“明天继续抓!”胡磊高兴得脸色通红,他长这么大几时做过这么刺激的事?说不得就很是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像这样下去,只怕一年最少都可以弄到千把只吧?”
“千把只?你当这是浪打过来的吧?一整条河里一年到头能抓个六十来只就算是很不错了。”刘柳军对狐狸的想法很是不屑,尽管他也承认今晚过得很刺激,“今天是第一回,肯定会多一点。你明天再去试试看,熬一整夜能弄到五个就算是你的本事。”
大家又就这个问题研究了半天,最后统一认识:赵静的这个弄陷阱的方法很是不错,可以提倡。至于像今天这样大家都傻乎乎在那守着的,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反正这南大河一代又没什么人来往,还不如在岸边摆上一溜的陷阱,把诱饵放到里面,然后每天早晨过去检查一趟。人又轻松,这甲鱼又不会跑。
想到就做,第二天一大早,杨伟便从他爸家里寻了十几个废弃的装过渔药的那种大塑料桶,用水冲洗干净,便开始用根烧红了的铁丝在桶的上端钻孔。做完这些,用塑料绳在钻过的孔中穿过,两根绳子在桶上端交叉而过,形成一个十字。
带着加工过的这些桶,一行人扛着铁锹又来到了南大河河畔。在河边隔五六十米远就挖出一个刚好可以将塑料桶放进去的坑,桶上端与周围的泥土平齐,边缘都用泥巴糊好抹平整,然后再“十字”交叉点上拴好里面包了诱饵的纱布,将周围的野草扶正,便是一个很好的陷阱了,比起昨晚赵静做的那个简易版,不知道高级了多少。因为这些桶无一例外深度都是四十五公分左右,那甲鱼掉进去之后再想爬出来,那就只能说是妄想了。
搞好这些东西,杨伟便带着钱和他老子杨宝山一起去了新洲。依旧是那个老李接待的,来之前因为打了电话,这老李便带着人从早上三点开始起箱准备黄鳝苗。杨伟他们过去时,都已经弄好了一千多斤的“签子”。并且按照规格等级分好,一溜的齐腰深的大塑料缸子,里面装的全都是这些东西。
“签子”是黄鳝养殖中的一种术语,指的便是体重在四到五钱左右的小黄鳝苗,由于这时候的黄鳝体型比筷子稍小,便被养殖户形象地称为“签子”。因为长期养殖黄鳝,养殖户们也都总结出了一整套的进苗选苗经验,可以归纳为三看:一看颜色,太黄的和乌色的都不能要,长不大。二看动作,活动迟缓的不能要,体质太差。三看伤病,带伤的带病的不能要。所以杨伟现在就和他老头子一起每口缸都拿手在里面抄个不停,以便将有问题的那些尽早剔除出来。
“多找找,看看我这里的苗种和别人的比起来会不会差?”老李笑着,带着一脸的自信,“别看我这水面大就以为里面的东西质量参差不齐,其实管理上严格的很呢!”
父子两清了半天,只从里面找出来三条身上破了皮的,老李接过来看了看,甩到地上一脚踩死:“要是受伤面积小一点,倒还可以养好。像这样的,留着也是个祸害。”
一直忙活到第二天凌晨三四点钟,七千多斤黄鳝苗才全部过完称用洋铁皮箱子装好,齐齐整整地码放在老李叫过来的一辆三平柴货车上用绳子捆好。结账时价钱上老李倒是一分钱没让,不过他也说了:“一分钱一分货,你是大主顾,我也不敢蒙你。反正这么多苗子放到网箱里去,要是由于种苗的原因产生的一切后果,比方说病死苗不肯吃食,我负全责!”
倒不是这杨伟不知道货比三家的道理,只是到周围一问哪里的黄鳝苗最好,就有那养了好多年的人告诉他新洲老李的!质量过硬,人又讲究,到时候就算是出了什么问题人家老李二话不说,全赔!这也是有先例可循的,只要在他那里买过种苗的人都知道。
苗子到达农场的时候正是早上七点多钟,一群人三下五除二将箱子从车上卸下来,按照上面做好的标记分别倒入他妈妈王金枝在湾子里借来的几十口大缸中。送走司机,两父子也没去睡觉,便开始往缸内加入食盐消毒。
过得三五分钟,便用桶称了黄鳝投入鱼塘里插好的网箱内。每口箱底板都是十来个平方,也就是说要投进三十五斤左右。由于规格齐,这些事做起来倒是很快。鱼塘里的水泥船船舱内摆了一溜的水桶,里面全都是消过毒过好秤就等着进入网箱开始新生活的“签子”。
喂养黄鳝,周围的养殖户都是选择复合饲料与鱼肉相结合的方式。不过杨伟并不打算去买鳝鱼饲料,他要继续在果林里面开沟,养蚯蚓!至于孔雀居舍的设计建设,就交给赵静全权负责了,这丫头不是说她在东北见过人家养孔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