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都一起大笑起来,当真留下一个人刘柳军在这回去睡觉了。(
熬了一整夜,杨伟再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两只眼睛疼得很,干涩,似乎都转不动了。拼命挤出几滴眼泪来润滑了一下,看看手机,还不到三个小时!难怪这眼睛不舒服呢。心里装了事,哪里可能睡得安稳?当下瞪着两只红的跟兔子眼睛差不多的眼珠子,跑到卫生间里好好地解决了一番私人卫生问题。
等到洗完冷水澡出来,杨伟便将蹲在猪圈那边正逗着小猪仔玩的刘柳军给替换了下来,自己来扮演这个猪爸爸的角色。还别说,那些小家伙肉呼呼的模样还真的是挺讨人喜欢,眼睛没睁开一个个都像瞎子似的拿头在那母猪怀里乱拱,凭着鼻子触碰到乳*头,便张嘴吸了起来,生怕自己慢了一步便会吃不饱似的。
这一窝生出的八个小猪仔,目前来看都是相当的健康,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现象来。杨伟看着这些小香猪娃儿,心里的那种高兴劲也就别提了,这可都是这香猪养殖能够进行下去最关键的。因为这些巴马香猪都是纯种养殖,先天上就比其他种类的要弱上许多。而这第一窝就来个好兆头,他能不高兴?
所以,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员工们便现桌上又多了好些菜,算是庆祝吧。不过杨伟晚上却没有喝酒,看着天色暗下来他便跑孔雀笼舍那边了两只雌鸟儿,用笼子装着放进车里去了。车外的月亮很大,带着种晕黄地感觉,四周好像都被照地亮堂堂的,再仔细看时却是朦朦胧胧地不清楚,杨伟便在这月光下去了老刘家里。
还是上次去的那个房子,老刘本来在市里面也是分了房子的,不过在儿子媳妇都在这镇上,所以自然而然的这套房子便不可能退出去了。杨伟在去之前也是两人通了电话的,得知刘局长今明两天都会在这边和家里人一起过十五。一家人团圆的同时,也方便了那些送礼地人,当然还是熟门熟路比较好一点了。
依旧还是小张开的门,乐呵呵地将他让了进去。正好,杨伟这次过来和老刘拉关系的同时,也要找这个小张主任想点办法,说不得就等得和刘局长寒暄两句之后便提了出来。反正都是那么熟的人了,他也不再遮遮掩掩地:“小张主任啊,我这次过来还是要找你帮忙拿贷款的。”
原来,还是老方法,还五十万借一百万。不过杨伟现在也有底气,反正我那所有地手续都办好了,他就不怕这信用社不肯贷。果然,小张主任虽说是一介女流之辈,可做起事情来也是相当豪爽的,当即就点头答应了:“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反正以你的信用额度,也可以直接走正常程序办理的。等假期一过就到我办公室去。”
杨伟之所以要贷款百万,主要还是是因为这个即将上马的农庄建设。盖房子,引进各种娱乐项目,安全设施,请人等等这些都要钱吧?只怕到时候这一百万还远远不够呢。听得小张一说,心里的石头也便落了地,不就是钱嘛,信用社里面多得是!目地达到了,又被刘局长拉着训了半天话,杨伟方才开着车往回走。
八月十四的月亮很大很亮,杨伟便在这一片晃人眼睛地月光下迷离了。从镇上到杨家湾整整十里路,他开了差不多有大半个钟头还没到家,四周的景色单调地可怕,黑的是路,路边是一根根散着斑斑驳驳光影地白杨树,对面偶尔也会有车辆打着大灯迎面而来又紧接着呼啸而去,不产生一点点的交集。
“嘟嘟——你他妈要死自己往河里面冲去。找老子做什么?!”对面一辆大货车拼命地按着喇叭。将杨伟从那种似睡似醒地状态中惊醒过来。顿时便出了声冷汗。赶紧将手里地方向盘往回打。方才险险地错车过去。只听见人家地一阵破口大骂。
将车停在路边。杨伟过了好一阵那颗心都还在怦怦乱跳。然后有意无意地往挡风玻璃前面看了一眼。突然间便只觉得身子一下子冷地要命。全身地汗毛都炸了起来。
前面不远处地路边上赫然树立着一个大标牌——仙桃18公里!而从杨伟他们镇上到仙桃市本身地距离是五十五公里!
也是说。杨伟从刘局家里出来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开着车模模糊糊朝仙桃方向一路奔驰。而忘了回家地路。想到这里。杨伟便莫名地有些害怕起来。这特别像是传说中地那个“鬼打墙”!
杨伟醒过来之后。第一反应便是想到了昨天
到母猪分娩时地情景。该不会是真地被血光给冲了灵地事。昨天看着生猪娃子。今天便碰到邪了?再说。上个月鬼门开地时候不是还跟着跑祖先坟前烧过纸钱包袱吗。难道他们没有收到?
杨伟读过书,受过所谓的高等教育,可对于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他一直以来都是抱着一个不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出生农村的他,从小就听过不少有关这些方面的传说,虽说大部分时候他也就仅仅只是将这些东西当做是一种传说而已,并没有深究。
可是现在这诡异的一幕生在他面前时,受过多年唯物主义教育的杨伟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心里产生了一种畏惧心理。的确,周围影影绰绰的树影,模模糊糊还是被一层无形的罩子笼罩起来的月光,一切的一切都看的不真切,犹如做梦一般,离他所生活的那个世界极其遥远。只有不时从身边驶过的车辆提醒他,这里还是人世间,并不是到了那种传说中的所在。
摇摇头,杨伟强自镇定下来,打开车里的单放机,一股强劲震撼的dJ舞曲便从车身内部的喇叭里面传了出来。强行将那些想法抛到脑后面,点燃大灯调转车头朝着家的方向行去。这次便行得很顺利了,车前的一对大灯有如两把光剑,劈开了那朦胧的月光,在眼前还出一个真切的世界来。
回到家的杨伟心里肯定是有些不踏实的,跑他老子家里把今晚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然后老两口便被吓得不轻。看着窗外的月色又不敢出门,说不得就只好打电话叫肖家潭子那边的一个专门弄这个的“巫医”连夜过来给这正在着高烧的小儿子“驱邪”,“做门”。
杨伟现在身上很不好受,全身乏力,躺在堂屋里面的那张大八仙桌上面提起一点儿劲来。周围是农场里面的那些小伙子,一个个地找个板凳坐着看肖巫医请神驱邪。做这些事的时候,屋子里面是不能让女人和小孩子进来的,怕那“邪物”借了阴气不好对付。
至于为什么要将这些小伙子画得满脸花围在桌子边上,肖巫医也有解释,年轻人火气大嘛,七个人守七星位正好。然后再加上一个满身阴气的杨伟,不就又可以凑成八仙了吗?这一刻感情这位肖大神是把我们的杨伟同学当作了那八仙里面的何仙姑,丝毫没有考虑到这个性别的问题。
几个员工以前光听人家说什么驱邪抓鬼的,这次能有机会自己亲自上阵,哪还不愿意配合?一个个都笑嘻嘻地按照肖巫医摆出的方位坐着不动,准备亲身体验一下那跳大神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位肖巫医年纪虽说也有个四五十岁了,不过那身体素质比起这些小伙子来只怕强上不止一点半点,就连自认为弹跳力强的郭智礼同学都没有任何想挑战一下的想法。只见那肖巫医剑指指天,脚踩九宫位,转的三圈之后满地将上身的衣服拉开露出一个干巴巴瘦不拉几的身子来,右手在胸口猛地拍了三下,一声大喝,嘴角边就流出白沫来。
然后这几个员工便看到了人。也不见这肖巫医作势,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念些什么,站在八仙桌前面一个下蹲然后猛地往上一蹿,那张躺了个人的八仙桌便被他轻而易举地跳了过去,更重要的是这巫医还保持着那种左手指天右手胸的姿势不变,一直到桌子那边落下地来那手都不动分毫,似乎他本身就站在桌子对面似的。
要知道这农村里的八仙桌可是长宽高都是一米左右,再睡上一个杨伟在上面,也就是说这位请了神上身之后的肖巫医不用助跑随随便便就跳了一米多高再加上一米多远,就连那些专业的运动员也不敢说像这么轻松。而这跳八仙则是农村里检验一个巫医能不能“及格”的最基本的方法。当然,你若是跳不过,不用东家拿起笤帚赶人,只怕当时自己就先羞得满脸臊红跑掉了。
农村里都有许多关于请神上身的传说,杨伟以前就曾经听人家讲过这肖巫医年青的时候可以跳两张叠起来的桌子呢!那是个“真正有菩萨”的人。最起码杨伟就没见过有谁能够越他的。然后关于这肖巫医,最玄的一次便是在一次过河的时候,因为手里没钱人家渡船上不让他过去,他当时就在那船上请起神来,一个人站在船头上竟然将整条船的后半部分全部压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