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现在便是在弄这个,插“阵”的时候有一点的,口大肚小。然后在网子最后那一节是绝对要拿绳子扎紧的,要不然只要有一点儿缝隙,那鱼儿还不得拼了老命跑出去?等到阵插好,水泵往后面一放,过不得一会里面便是满满的一下大鲫鱼。
“哈!老子草鱼没拉到,竟然在这玩意儿上面赶本了!只怕有个斤把重吧?”找个大筐子接在网子后面把里面的那些鱼倒出来,搬到岸上之后杨伟随手抓住一条足有一斤左右的鞋板样的鲫鱼笑道。
“快!快拿过来我看看!”杨宝山远远地见儿子手里抓着这么个玩意,好像是鲫鱼的模样,赶紧快步走了过来:“呀!这是彭泽鲫鱼呢!怎么会有这东西在里面的?”
这就是彭泽鲫鱼?杨伟有点弄不明白。自己鱼塘里面当初投进去的那些鲫鱼苗种可都是银鲫呢,怎么全变成了这东西?不是说这边没有彭泽鲫鱼苗种卖吗?
作为淡水鱼里面的底层鱼类,鲫鱼,鲤鱼一直都是选,而鲫鱼里面最肯长的就莫过于这个彭泽鲫鱼了。本来杨伟在上半年进鱼苗也想弄点这种苗子的,可是当时人家就跟他说了,彭泽鲫鱼咱们这地方没有!要买的话就必须到江西那边去。为几个鲫鱼跑那么远的路,想想也觉得实际。然后杨伟就选了那个也是据说生长度非常快的银鲫了。
可谁知道这到了年底,正要干鱼塘地时候,竟然现这所谓地银鲫全部都是那个彭泽鲫,倒真的是让杨伟有点喜出望外了,先前因为没有拉到草鱼的郁闷也似乎一下子就减轻了不少。
见杨伟弄起来这么大的鲫鱼,几个员工也跑过来看稀奇,平时看到的那些鲫鱼能够有个半斤就是很不错了,谁知道今天还看见了一斤多的大家伙?起着哄儿找了杆秤过来一称重量,一斤四两!
“这鲫鱼到时候可不能全部卖了,留点明年给那些游客们钓鱼用才好。想想看,一两斤重的大家伙,相当长面子的事情,谁钓起来不高兴?”郭智礼见杨伟大有在鲫鱼身上翻本的意图,赶紧提出了建议。
这倒还真的是个好路子!杨伟想都没想便点头赞同:“不错!就这么办!”
几台水泵同时开动,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杨伟再看时,那水就不到一尺深了。赶紧拉下闸刀,换上水裤扛着铁锨便下了鱼塘,他要下去打沟!这打沟在干鱼塘地过程中是相当重要的一环,因为那些鱼儿在塘底活动,有些经常聚集的地方便被它们给在下面蹭出几个大窝来。要是不在旁边打沟将窝里面的水引走,到时候这里一滩水那里一滩水,捡起鱼来就是相当麻烦地一件事情了。
打沟地时候也是要看周围地情况地。好容易拿铁锨在塘里面扒出一条沟来。然后一个没注意打了一个倒地。别说里面地水排不出去地话了。就算是外面地水都还会倒灌进来。杨伟本来也是不会弄这个。但是就算是没那个技术。小伙子还是很有一把傻力气地。
从那水涡子最深地地方下锨。一直挖到涵管那边地水泵前面。由开始地半尺深一直打到最后地一尺半深度。这下子还担心里面地水不能出去?实在不行地话。到时候水泵一开动。那里面地水不就全过来了?
打好沟。员工们便一人提着一个大桶穿着水裤下来了。因为是刚开地鱼塘。里面地淤泥倒也不是很多。也就是刚刚漫到小腿地样子。当然。这养鱼地塘肯定是和旁边那口养螃蟹地塘是没法比了。螃蟹要活动了塘里面有专门地蟹岛。可这鱼要活动怎么办?那还不得拼命在这塘底玩泥巴?
虽说没什么淤泥。不过这里面要是想走稳当也不是多简单地一件事情。更何况一人手里还提着个大桶?一脚踩下去。水裤地橡胶底板便被压得紧贴淤泥下面地硬泥巴。然后要想整个再将脚提起来那就是个技术活了。硬生生往上提也不是不行。一趟下来能再走得动道那就是狠人!
一般情况下都是先将脚后跟抬起来。尽量减小和淤泥地步地附着面积。然后快地往上一抬腿。只听见啵地一声。人便往前走了一步。而手里提着地那个大桶则也不算是提了。应该叫做拖吧。桶底在淤泥上面划出一道道地印来。
捡鱼地时候要弓着腰。一遍下来之后便会感觉到腰酸背痛地。而最让人头疼地不是这个。而是在捡鱼过程中不断地会被扎手。就算是戴着厚厚地橡胶手套也不顶用。那黄鼓鱼背上或两边地尖刺会刺穿手套挂在上面
下来,稍不留神便会扎在手上。
可不要小看这滑不留鳅的无鳞鱼。虽说味道鲜美,可要想弄起来还得胆大心细不怕疼。在黄鼓鱼的背上有一根硬刺,平时都是顺着脊背贴着,要是一感觉到危险,马上就竖起来了。而这根刺也是这黄鼓鱼虽小,但在整个长江流域却找不到天敌的最根本保证,刺上面有毒!
可怜几个城里来的那些员工便一个个被弄得叫苦不迭,因为黄鼓鱼都是藏在水下面,需要人用手去捉,然后一不小心便是哎呀一声被扎手了。事实上就算是他们打起十万分的精神,也终究逃不脱这被扎的命运,那鱼又不是死翘翘了,你拿手捉它它就不会动吗?
被黄鼓鱼的刺给扎了,那可以算得上是一种酷刑吧,丁点大的伤口不停流血不说,那被扎的地方的疼痛感好像是被一下子放大了十倍百倍一般,一个字就是疼!钻心的疼!
好容易捡得一会儿,杨伟看着情况确实不对路,员工们都是拼命喊疼,当下也就再顾不上捡鱼了,要他们上岸先歇一会儿,自己则跑屋里拿了两个罐头瓶子到湾子里面去了。回来时手里的两个空罐头瓶里面就装满了略带黄色的透明液体。
“都过来一下,给你们弄止疼药水过来了。洗过手一个一个拿这里面的药水滴在伤口上面,保管五分钟就好。”杨伟小心地将瓶子放到岸边的空地上,一脸的坏笑道:“都节约点啊,待会还要用呢!”
胡磊他们一听有这种好东西,赶紧撒腿便往这边跑,按照杨伟说的法子将瓶子里面的药水拿手指蘸着小心地滴到还在流血的伤口上面去:“这东西是啥,怎么还热乎乎的呢?”
“管它是什么东西,只要不疼就好了。”杨伟不肯说出答案来,“我要都告诉你们了,那我以后还混个屁啊?”
效果还真的是不错!药水滴上去没一会儿,那些被扎了的地方便停止了流血,然后伤口处竟然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除了还是有点红红的烫之外,跟平时没啥两样:“嘿!还真的神了!”
“那还用说,这可是我跑了几里地专门给你们找来的可以解百毒的正宗童子尿呢!”杨伟哈哈笑着,提起桶又下塘去了。
“老大!你还不会是拿自己的来做药引子吧?”几个员工俱是一脸的悲愤莫名,站在岸上大叫。
在长时间的和各种鱼类打交道的过程中,养殖户们也总结出了很多的各方面的经验。就比如说这个童子尿,不光是可以治被黄鼓鱼扎伤,还可以拿来诱捕黄鳝泥鳅,这都是经过实验得出来的,效果好的很。
有了这两瓶据说是男娃儿撒的“黄金水”之后,接下来这捡鱼的过程就舒服了很多,再不用担心这个无处下手的情况了。捡起来的黄鼓鱼和其他的鱼类相互分开来,到卖的时候那价钱可是相差很多呢!鲫鱼一斤三块一,可这黄鼓则可以卖到十四元的高价!
“哎呀!好大的家伙!”杨华今天也在这边帮忙,眼睛看到前面的泥巴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走上前去两手往下一叉便抱了起来,却不料那鱼劲道奇大,在他手里一扭便又掉下去了。等他赶上前再要去抓时,脚下一个没站稳,顿时就滑到在淤泥上面。所幸他也是穿着那种齐胸的大水裤,要不然就这一下便可以让他回去足足洗上一两个小时。
“还真的是好大一条黑鱼!”杨伟在一边看着,笑道。过去把他家老大拉得站起来,又将刚才杨华没抓住的那条鱼从淤泥里面摸出来放到桶里:“好像是个革胡鲇?”上面全是泥巴糊着也看不大清楚,只知道是条鲇鱼,具体是什么品种那还真的说不准了。
上半年进鱼苗的时候,杨伟专门弄了两百多斤小革胡鲇投到这塘里面了,反正喂这些东西又不用操心,完全就可以说是天生天养。不过现在在杨伟想来,昨天拉网的时候之所以没拉起来草鱼,可能这罪魁祸就是革胡鲇!这玩意儿嘴巴大,食性杂,动作又快,性格也猛,很有可能那些小草鱼苗都是被它们给吃了!要不然怎么一个个都长这么大条?
所有捡起来的鱼都用网箱在旁边的那口塘里面喂着,倒也不怕死鱼,只是等到天快黑的时候必须得在上面再加上一个大罩子,要不然有些鱼儿跳跃能力强点的你以为就凭这一两尺高的网子能挡得住它们?一晚上便全给你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