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此时我的想法不应该停留在“他是个极品”这个念头上,可是眼前放大的俊脸就是提醒着我――我和帅哥接吻了!
天知道,这个还是我的初吻~
本来应该有纪念意义的初吻应该是浪漫而美好的,可是我的这个初吻,却毁在了他是要帮我渡气而不得不吻的事实里。
我迷迷糊糊了一会儿,理智因为他毫无感情的眼睛逐渐清晰起来。他为什么不让我正常呼吸,而不惜用这样的方式阻止我?我好奇的斜眼朝四周看去。
此时正好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飘了过来。那白色的东西居然飘到我们身边,低下身子,将它的头部折了过来,伸进了我和山壁中间的那道空隙里。于是,我的脸和它的脸就只剩下了十公分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在黑暗的满是雾气的地方完全没有什么视觉上的障碍。就好像此时我和断枭这么亲密的接触,我照样能够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一样。
那张脸出现在断枭脸的旁边,就这样愣愣的对着我。我眨了眨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东西的时候,死命的深吸了口气,活活抽走了断枭肺里大部分的气体。
鬼啊~~~~!!!!!!!!!!!
我在心里爆炸似的大喊了一声,全身的寒毛倏的直竖起来!喉咙里因为断枭的阻隔,只能出“嗯嗯”的声音,但这样也已经足以表现出我的恐惧。
在我眼前的那张“东西”早已看不清本来的面目。原来安着眼睛的地方此时伸着两根藤状的绳蔓,居然就这样把两个眼窝吊在了一起;鼻子从上而下被一刀切割下来,只在下部用一串皮连接着,挂在嘴部前面,摇摇晃晃。整张脸上,油油滑滑的覆着一层东西,还不停的往下滴落……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断枭的吻重新又被他塞回怀里的,只是现在漆黑一片的眼前,不停的闪现着刚才看到的那张腐烂的一塌糊涂的脸。
他此时已用两只手捂住了我的整张脸,死紧死紧的。
原来那些白色的身影都拥有这样一张脸?!难怪断枭在第一时间把我的眼睛捂上,否则我还真想吐……这辈子看了再多恶心的电影,哪回也没有亲身经历来的震撼!
肺里有了空气,我憋了好久,他才终于放开了我。我从他怀里抬起头,表情有点蒙蒙的,大口喘着粗气。
那些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远处的浓雾中,四周又变得一片死寂。
“那些是什么?”我有气无力的问断枭。
“一些僵尸。”
难怪会长成这德行了。
“你为什么捂住我不让我吸气,我都快憋死了……”
“这些僵尸没有视觉,但它们只要感觉到有活物吐吸,就会群起而攻之。”
我的表情很精彩,不过为了这条小命,丢了初吻也值了。
想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可惜的是这样的极品注定不会是我的,我的初吻也注定要留在这异世之中了。
后半夜,断枭让我闭上眼睛睡觉,他会负责警戒,免得那些僵尸再度回来。从他的语气中,我现这块地方好像专门是僵尸出没的一片。在我们的世界里,只是小说故事中出现的僵尸,却被我这样在夜黑风高的晚上撞了个正着,我又怎么会睡得着,只好闭眼假寐,不敢死睡。总觉得断枭还瞒着我什么,这片林子叫做猛鬼林,会不会真正的Boss还没出场,我才不信这片林子的中心区域会怎么安全。
所幸的是,后半夜,那些僵尸再没有怎么出现过,我假寐假寐着,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一大清早的,还是断枭叫醒起来的,眼皮肿着……事实上,我觉得自己全身都水肿着!
在这么特殊的时间段里,我完全摒弃掉之前懒惰的毛病,说起床就起床,并且走在了断枭的前面。想起昨晚看见的那张脸,简直恨不得这辈子就没来过这里。
白色的雾气还在弥漫,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大约走了两个小时,前面一处石山后面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茅草摩擦声。
我一惊一乍的跳到断枭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拿他当盾牌使。
断枭的剑提起在了身前,小心的带着我尽量不要出声音朝那石山走去。才走了没几步,就听见一声震天的惨叫响起。
“啊!!!!!!救……救命!!!!”
是人!我和断枭赶紧绕过石山,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让我狠狠抽了口凉气。
只见一个男人右手执剑,左手拿斧。
那剑已经插进一旁一株巨大的花朵里面。花朵的一片花瓣上一道怵目惊心的口子,正噗噗往外流着红色的粘稠液体,液体带起一股泛呕的腥味。
而左手的斧子高举在头顶,可那手的手腕已经被一条像蛇一样的从高处树上垂下的藤蔓缠住,动弹不得。
由于藤蔓上布满倒钩,此时那男人的手腕已经鲜血直流,这样的血腥气骤然引起四周所有植物的变化。
四周几乎所有的绿色物体全都诡异的转过脸来,将正面对向那男人,就像是一个凶狠的捕猎手盯住自己的猎物似的。然后,同一时间的全都朝那男的扑去。
我们就出现在此时。
我赶紧扯了扯断枭的衣服,示意他上前去帮个忙。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闪出的不耐烦让我有股想抽他的冲动。可是他还是提剑上前,潇洒的身影飞舞在围拢成一团的植物周围。唰唰唰唰的舞剑声响起,不少植物的身体零件掉落下来。他再伸手一抽,便把那男的从植物堆里拉了出来,飞到了我的身边,再抓起我,几个起落,就已经站到离刚才事地点隔着几座石山的地方。
我匆匆一眼,看见那些被断枭砍断的植物里同样流出鲜红的液体,被其他完好无损的植物几下缠绕起来,吸干了液体,枯萎的掉落下来。
刚停下,断枭就从身后拿出水袋,拔出塞头,把那男的手腕抓出来,将血迹冲洗干净,再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两指一捏,捏成粉状,洒在了那些伤口之上。再撕下自己衣服的下摆,密不透风的缠绕起来。
做完了这些,我才现,四周已经有不少植物“转脸”看向我们了。要是断枭动作再慢一点,恐怕现在也已经被它们围拢了起来。
那男的有点被吓傻了,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腕呆愣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了我俩一眼。
“多……多谢相救。”
这样的情况下,谁都没有心情客气,我们三人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各自找了个地方安静的坐了下来,平复刚才受惊的心――这句话我只是对我和那个陌生男人形容的,断枭还是一副扑克脸,这样的情况他应该经历很多次了,没看见他动作利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