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货车的只有两个年轻小厮,此时两人也刚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满地的破箱子和货物,具是吓了一跳,趴在那里查看着货物的破损程度。
秦堡的小姐见状,走到货车旁边,看着满地的货物皱眉,思索了一下,对两个年轻小厮说道:“今日之事都是我方无理,行驶太快,才会装了你家的货物,若是有损失的,我定会赔付。”
两小厮听了,纷纷站起来在那小姐身边站好,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小姐有所不知,这车货是上家赶着要的急货,如今着摔落一地的,不知道还有没有破损。可我们只是两个伙计,赔不赔的说不得数,当家的呆会就会赶到,不如小姐和当家的说吧。”说完,又检查起地上的货品来。
这个小姐见他俩这么说,知道和他们说也没用,于是也没走,自己也检查起满地的货物起来。
“原来是秦堡的小姐。”许清风说道。
“怎么?你认识?”我问。
他摇了摇头,“算不得认识,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见过一面,所以知道她是秦堡堡主秦峰的嫒女。”
原来是堡主的女儿,难怪衣着光鲜,容貌秀丽,举止谈吐之间大方得体,自己受到惊吓之后还能前去安慰对方,并且承担责任,原来千金大小姐都是这样的,难怪断尘说从来没有见过像我这样的女人,和她一比,我也确实没有什么气质。我撇了撇嘴。
正当此时,远处过来一队人,领头的是个看上去四十几岁的穿着不错的中年人,见我们这边大堆人围着,拨开人群一看,立即扯开嗓门大嚷起来。
“啊!是谁撞坏我的货物!连李相爷的货也敢撞,好大狗蛋!”
他的这一番话使得很多凑热闹的人脸色变了几变,然后纷纷各自散开。原来运送货物的人离开了;本来在这里摆摊的小贩们也收起自家的物品走了。只留下了很少的一部分人仍旧站在不远处注意着那里的动向,其中当然包括我们几个。
我悄悄捅了捅许清风,“李相爷又是谁?”
许清风摇了摇头,“不清楚,没听说过,不认识……”
我侧头看他,“相爷诶……肯定是个官啦,怎么会不认识?”
在我的印象里,能够被称为相爷的,应该是宰相、丞相之类的人物了吧,难怪那个中年人这么大声的嚷嚷,吓得胆小的都四散走开,不敢凑这个热闹了。
许清风一脸莫名其妙,“相爷为什么是个官?一般有些名望的人都被尊称为相爷,不一定非要认识啊,我可不是江湖上专门搜集消息的人,可认不了那么些人。”
呃……是么……
“那你们这把宰相、丞相啊,这些大官称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自然是称为‘大人’啦。”
我汗滴滴~~
也是啊,应该叫“大人”的,什么“相爷”之类的,也没听过多少人这么叫的……
就在我和他说这些话的当,那秦小姐已经走上前去,说明了两车相撞的缘由和过程,带着车夫道了歉。
没想到这个中年人听完后不但没有接受对方的道歉,反而指着地上已经摔破的几口箱子以及散落一地的货物,对着那小姐大声叫喊着。
“你知道这里面都是些什么物品吗?你知道我们李相爷是什么样的人物吗?凭你几句话就打算把这事儿揭过,你也太小看我们相爷了吧!”
秦小姐乍一听到这话,脸上立即红了一片,我也皱起眉毛,看来这个中年人不是个热爱和平的主,大约平时都是跟着一个嚣张的主子,于是,现在也嚣张起来。我将现代乌龙电视剧中的情节按到此时眼前的情景上来,顾自推断着。
“这位爷。”此时,那秦小姐身后的车夫站了出来,对着那中年人一抱拳,语气严肃的说:“此事是小人的不是,因为着急赶路,故驾车快了一点。我们小姐是荆城秦堡之人,断不会推诿责任,可若是爷无礼相逼,小人秦冲也不会退让半步!”说着,秦冲就跨到了那秦舒小姐的身前,挺胸挡在中间了。
中年人一听,你个小小车夫都敢这样和他说话,脸色很是好看,变了数变,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阴测测的站在那里,对秦冲冷笑了一声,“好个忠心护主的狗奴才!今日你撞了我家的货,说你们几句不得,就摆起硬气来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不退半步的!来人,给我拿下!”
说着,中年人的身后只听炸雷似的应了一句“是”,便冲上来十几个人,将一个车夫、一个丫鬟、一个小姐团团围在了中央。
那中年人起初来时身后就有一小队不下十人跟着,此时个顶个全都行动起来。虽然手里没有武器,可光那架势,就足以震惊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小老百姓。顿时,整个小广场上明哲保身的纷纷撤退,连躲在暗处瑟瑟抖的人都不见了,只余下断枭这类的明显不怕事的主依旧矗立在原地,悠哉的看着眼前可以充实生活的好戏。
我当然也是属于“没有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一类里的,可幸好我知道断枭和断尘有点水平,于是躲在许清风后面拿他当挡风遮雨的墙继续朝外张望。
那中年人一看四周反应,满意的勾起了一面嘴角,摇摇晃晃的就插进了包围圈中,对着已经进入戒备状态的车夫秦冲身后的秦小姐说道:“怎么样,知道冲撞了李相爷的下场了吧。荆城秦堡?就是京城秦堡也不能怎么样!”
秦舒小姐一看这架势,好看的眉毛已经堆成了小山,不忿布满这张好看的小脸,“天下居然还有如此不讲理的人。仗着自家有几分势力,就这样得理不饶人!今日之事原是我们的错,错不该行驶过快,冲撞了经过的车马!可现下境况已然是你狗仗人势!”
我听了这话,忍不住都想为这个秦小姐鼓掌,果然是出自名望之门,说话就是有水平,几句话已经把目前的状况说清楚。那个中年人可不就是狗仗人势,得理不饶人来着。虽然是秦堡的马车不对在先,可你让人赔礼赔钱这事也就过去了,偏偏小事化大,在这大马路上就摆开打架的架势了,实在有点可恶。
那中年人一听秦舒几句话,似乎说得非常在理,而且动用了某些不太好听的字眼,也有可能平时就被人用这些字眼刺激过了,当下就如被踩中尾巴的猫,一下子跳将起来,指着秦舒的鼻子颤抖着叫道:“好你个有眼不识泰山的东西,敢骂道我的头上来了。来人,给我把这小子架开,我要亲自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只见那十几人上去就和那个车夫打在一起。看样子,这秦冲是有点功夫的,和其中几人打了一会儿,无奈还是架不过对方人多,打着打着便与秦舒分了开来,被架在了一边。
那丫鬟也不是好脾气的人,刚才在秦舒身后就已经气愤莫名,眼看着秦冲被架走,当然跳出来护着自家小姐。可她不想秦冲那样有功夫,被一边一个大汉一个耳刮子扇到了一边地上,也被架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