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国王和玛丽与奥尔良公爵之间的这次交锋,的一边,考虑到原本历史中奥尔良公爵在大革命中的表现,这次国王和玛丽可以说取得了不小的胜利,至少,他们成功的逼迫奥尔良公爵开出了答应纳税的条件,还是那句话,这总比一口回绝要好。/
“奥古斯特,我们要马上派人去普罗旺斯,让普罗旺斯伯爵立刻回凡尔赛来。”针对奥尔良公爵的表现,玛丽估计他还是会先看普罗旺斯伯爵是否纳税。
“那要怎么让他来呢?”国王挺困扰,“我想,斯坦尼斯拉夫不会愿意回凡尔赛来。”
“我也不知道,”玛丽略微想了一下,“但是,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叫他来凡尔赛是要商量向特权阶级征税的事情,否则的话,我想他更不能来了。”
“是啊,”国王叹了口气,“如果真的让他知道了,就算他来,也一定会拖很长很长时间才会来。”
“让我想想。”
玛丽仔细的思考着,试图找到一个完美的借口,使得普罗旺斯伯爵能够毫不疑心的立刻动身前往凡尔赛。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即便是有充足的时间来考虑,玛丽也不很肯定自己是不是能够找出那样一个借口。
“算了,没有必要在这上面耗费精力,”玛丽想不出这个借口,索性就不想了,“不管是什么借口,普罗旺斯伯爵都不会轻易地相信,所以,我觉得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了,派人带着国王的命令去见他。”
“你的意思是把他强行带到凡尔赛来么?”国王吃了一惊。
“不,不是,”玛丽突然思维有些短路了,“等一下,我现在突然脑袋乱得很。”
“亲爱地。”国王关切地问到。“你没什么事吧?不然还是不要想了。先去休息一下再说。”
“不行。”玛丽拒绝了国王地建议。“不能耽搁时间。现在奥尔良公爵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征收特权税地事情。也知道我们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普罗旺斯伯爵。现在他说要先等着普罗旺斯伯爵作出决定。如果他想耍什么花招。那么他一定会派人去偷偷地把这件事情告诉普罗旺斯伯爵地。而一旦这样地事情真地生了。普罗旺斯伯爵是绝对不会痛痛快快地来凡尔赛地!”
“那我们要怎么办?”国王皱着眉。
“没有原因。”
“什么?”国王被玛丽这没头没尾突然地一句话弄得更加困惑了。
“没有原因。”也许是刚刚说地一大段话让玛丽地思维又重新变得流畅起来。“陛下。我是说。没有必要非得告诉普罗旺斯伯爵。为什么要他来凡尔赛。陛下。现在需要您给普罗旺斯伯爵写一封极其简短地信。内容是让他立刻跟随您派去送信地人来凡尔赛。您有十分重要地事情需要他帮忙。然后立刻派人带着信动身去普罗旺斯。路上不要有任何耽搁。一定要以最快地度把信送过去。”
“这样就行了?”国王被玛丽给绕晕了,“好像这并不能确保斯坦尼斯拉夫能够跟他们一起回来啊?”
“当然不能,”玛丽解释到,“您还需要给送信的人一道密令,授予他们权利,如果普罗旺斯伯爵不马上动身和他们一起回来地话,他们有权采取一些强制手段,将普罗旺斯伯爵带回凡尔赛来。”
“这……”国王有些犹豫。
“不要犹豫了,”玛丽斩钉截铁的说,“即使是使用强制手段,也一定要把普罗旺斯伯爵带到凡尔赛,哪怕他因此而坚决反对特权税。等他到了凡尔赛,所有的事情,都由不得他了!如果他拒绝接受特权税,我们就邀请他在凡尔赛住下好了,我们养得起他!”
“这样做,对斯坦尼斯拉夫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国王实在是不想这么做,“玛丽,他毕竟是我地亲弟弟。
”
“陛下,”玛丽的眼圈红了,“当他给你吃那些药的时候,他有没有把你当做亲哥哥?当他派人搞出那些卑鄙的小册子地时候,他有没有把你当做亲哥哥?他所做的这些事情,哪有一件是一个弟弟能对他的亲哥哥做的?陛下,您难道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做这些事情么?”
“玛丽……”国王长叹一声,“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对不起,让你受这么多委屈。”
“陛下,”玛丽斩钉截铁的说到,“这哪是什么委屈!他所做地每一件事情,都足以造成致命的后果!看起来虽然都是要我地命,可是,不见得不会要了您的命。我虽然是嫁到了法兰西,我地母后和哥哥可以看着我死,可他们不会任由我不清不白的死!”
“玛丽……”
“陛下,现在不是讲亲情地时候!”玛丽没让国王把话说完,“况且,我们正在谈论的那个人,他又何尝跟我们讲过亲情?或说,陛下,我在您的心中,不如他亲?我不如他亲的话,加上孩子们呢?难道也不够么?”
“玛丽,”国王有些生气了,“你这是在说些什么!你和孩子们就是我最亲的人!”国王站起身来,“玛丽,我看你是累了,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的好。”
“你坐下!”玛丽拦住国王,一把将他按回椅子上,“必须有这样一个人,我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当着猴子的面杀死一只鸡,猴子就会感到恐惧,也害怕被杀死。必须有一个反对纳税的人被处罚
阻其他的反对,如果普罗旺斯伯爵反对,那他就是人选!如果国王的亲弟弟因为反对纳税而被软禁,能有几个人还敢于出头?”
“将斯坦尼斯拉夫软禁起来?”国王惊讶的问,“只是软禁起来么?我还以为你一定要杀死他呢……”
“陛下,”玛丽翻了翻白眼,“我可没有普罗旺斯伯爵那么不顾亲情,虽然我早已经不把他当做亲人了。”
“那就好,只是软禁的话,我还是可以接受的。”国王松了一口气。
“虽然我想,但是我不能,”玛丽毫不掩饰自己的仇恨,“至少,不能因为他反对特权税就杀死他,因为这个就杀人,只能让贵族们更加紧密的联合起来反对我们,甚至是叛如果把普罗旺斯伯爵软禁起来,一定能让贵族们看到我们征收特权税地决心!”
“那就这样吧,我立刻开始写信,”国王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玛丽,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也累了,写完信,我也要去休息。”
“好的,陛下,”玛丽也明白,这个话题对于善良的国王来说,实在是有些残忍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会邀请姑姑们和阿特瓦伯爵,还有伊丽莎白公主,来讨论特权税的事情。”
“和他们讨论什么?”
“当然也要和他们说一下,而且一定要让他们同意纳税,我们其他的直系亲属中,不应该出现反对特权税的人,至少,我们不能给奥尔良公爵这样的借口。”
“好吧,好吧,明天再说。”国王有些不耐烦了。
“陛下,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您可一定要坚定的走下去,您一定不能心软,态度一定要坚决,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
说完,玛丽就离开了房间。
…………………………
没过多久,四位姑姑、阿特瓦伯爵、伊丽莎白公主就分别收到了邀请。对于来自王后的邀请,实际上,包括出邀请地王后在内,所有的当事人都不是很情愿。阿特瓦伯爵在巴黎整天吃喝玩乐,绝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凡尔赛;路易斯姑姑,或应该称呼她路易斯修女,既然已经决定了把余生献给上帝,自然对世俗的琐碎事不是那么的热心;而居住在凡尔赛的其他三位姑姑,她们和玛丽之间,历来没什么话说,相见诚如不见;一定要嫁的伊丽莎白公主,则几乎和玛丽势同水火了。
玛丽早就考虑到这些,所以,这场直系亲属间地谈论,是由国王主导的。或,准确的说,这次“家庭聚会”地主角就是国王,因为从头到尾,国王就没有给其他人多少开口的机会,而且与其说是谈论,不如说是国王给其他人下了通知来的恰当。
“以目前的财政状况和债务数额来看,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更好地解决,所以,这一次向特权阶级征收特权税的计划,我一定会全力推行……阿德莱德姑姑,让我先说完。谁也不能改变我的决定,无论是谁!这次我请大家来,就是希望,作为我的亲人,你们能够支持我的决定。我不想颁布了征收特权税的法令之后,听到有人说‘国王自己地亲属都反对征税,为什么要我们交’这样的话,所以,我提前和大家打个招呼,我不想到时候有人让我难堪,谁让我难堪,我就会让谁难看!”
“可是奥古斯特,从法兰克王国以来,还没有哪位国王向贵族阶级征税地,你这么做不合适。”
“那是因为没有哪位国王统治的国家欠了四十亿利弗尔地巨额债务,”国王面无表情的说,“维克托尔姑姑,我想,我刚刚地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国王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我不是来征求意见的,刚刚的话,我不想再重复一次。”
“真的有四十亿利弗尔那么多么?奥古斯特”
“还在继续增加,路易斯姑姑,”国王回答,因为是最亲近的路易斯姑姑提问,所以国王的声音有了些暖意,“很久没见到您了,您过的还好么?”
“我?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路易斯姑姑目不转睛的看着国王,“如果真的需要,我会支持你的,奥古斯特。”
“我无所谓,”阿特瓦伯爵也话了,“既然陛下您都已经决定了,那我都听您的。”
“奥古斯特,斯坦尼斯拉夫知道么?他怎么说?”
“路易十六国王现在就在这个房间里!”国王提高了声音,“阿德莱德姑姑!”
“我只是随便问一下……”阿德莱德夫人被吓了一跳,慌忙辩解到。
“路易斯姑姑和菲利普已经同意了,谁有不同意见的么?”国王又环视了一圈。
房间里一阵安静,过了好一阵,伊丽莎白公主才小声的问,“陛下,我需要交多少钱呢?我没多少钱。”
“没有人反对了么?”国王没有回答伊丽莎白公主的问题。
没有人说话,国王点了点头,“很好。”然后转向伊丽莎白公主,“不用担心,我知道你没有钱,所以,你的税金我替你交了。”
………………
事实证明,国王这个老实人一旦变得强硬起来,真的能够取得事半功倍的好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