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与刺刀对抗,在没有战马带来的度和高度优势时于绝对的下风!骑兵与步兵进行徒步白刃战,多是凭借着血气带来的勇悍支撑。
俄军很就排成整齐的白刃战阵线,在军官一阵阵的“刺杀”口令中稳步推进,一个个武毅军骑兵挥舞着马刀冲向敌人,却在自己手中的武器还没有挥出的瞬间,就被几把刺刀洞穿了身体。
高连山打光了左轮手枪里的弹,撂翻几名俄军后陷入刺刀阵的包围之中。
“我日妈的!”他顺手将手中的左轮扔向当面的俄军,那个身材高大的家伙本能地一躲,高连山趁机连退两步,摆开左手提着的毛瑟,做好拼刺准备。
“啪啪”,一阵马枪的射击声响起,几名俄军士兵被打到,高连山趁机再次后退,当脚后跟碰触到村口的土墙时停下来。此时,他不用担心来自背后的刺刀了。几名骑兵3的战士冲了上来,自动地站在高连山的左右,挺起比步枪短了一截的马枪刺刀,严阵以待。
落日的余晖逐渐黯淡,紫红色的光芒洒在高连山等人的身上,让他们脸上沉静坚毅的神情显得无比的苍凉。
“兄弟们,听我的口令,杀!”高连山一声大吼,抢先一步跨步突刺,却被当面的俄军格挡开来,他顺势再度跨步向前,转过枪托击打在那俄军士兵地肩膀上。右腿抬起,在自己的枪身与俄军枪身平行相撞的瞬间,用膝盖狠狠地顶向敌人的下腹三寸处。
那家伙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丢弃步枪去捂下体,又被高连山飞起左脚踹开两步,刺刀“噗”地扎进那卷曲的身体。
高连山来不及抽枪,两名敌人的刺刀就齐齐捅了过来。眼看着寒光闪闪的三棱枪刺就要及体时,两名武毅军地骑兵将那两把刺刀堪堪格挡开去。右边那名战士被侧向的敌人捅倒在地。
“啊!”的一声大喊,高连山顺势从敌人身体里拔出刺刀,横摆着扫向右边的敌人,“咔嚓”声响,那俄军士兵在连续后退拔出刺刀的同时横枪一档,优势的力和娴熟的拼刺技巧反将高连山的枪荡向左边,顿时中门大开。
高连山心一横,干脆丢了步枪团身撞向那敌人,把那身材高大健壮的家伙撞了一个趔趄,可敌人的刺刀还是穿透了他左臂。一阵冰凉地麻木后是如火烧一般的剧痛。左臂被三棱枪刺扎出一个寸许的透明窟窿,鲜血毫无阻挡地喷涌而出。
鲜血和疼痛带来的不是胆怯和虚弱,而是一种明知必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决心。高连山一声嘶哑的怒吼,拽住敌人想抽回的步枪,右腿狠狠地踹在敌人地大腿上,在敌人仰面栽倒地同时,他又猛扑上去。将那壮实的敌人压在身下。右手的手指直直地插进敌人的眼窝。
就在那俄军负痛掩面的同时,又一把刺刀扎进高连山左边肩骨。
“啪”的一下清脆的手枪射击声,苏作甫开枪击倒一名俄军士兵三两步抢到高连山身边,又是“啪啪”两枪逼退企图靠上来的敌人。接着,多地3官兵跟了上来,投入战团。
“高司令,高司令!”
高连山听到了苏作甫地喊声,他咬咬牙强撑着站起身来。迷迷瞪瞪地就向俄军冲去。苏作甫连忙出手去拉。却在一拉之下将高连山整个地拉了个倒栽葱。“蓬”地一声仰躺在地上昏迷过去。
“轰轰!”
武毅军特有的手榴弹在俄军群中连续爆炸,一群蓝衣军人如从天而降般赶到。打头地正是北路纵队参谋官吴佩孚。
“高团长,司令!”吴佩孚扶着高连山连喊两声却没见反应,脸红筋涨地转头冲着正在追歼残敌的二营官兵吼道:兄弟们,杀啊!杀光这些老毛!”
“我,他娘的还是死不了。”高连山兴许是被吴佩孚的喊声惊醒了,也许是倒地时的震荡消褪了,居然咧嘴向吴佩孚笑了笑,喘息两口气后,又道:“向金城偏南,突击。”
吴佩孚没有理会高连山的“废话”,现在部队不是在突击是什么?他看了看高连山血流如注的伤口,撩起自己的军服露出里面的白衬衣,嘶的一声扯下一大块布,略微折叠后就给高连山包扎。
“秀就是婆婆妈妈的,滚,滚去掌握部队!”高连山骂着骂着,脸上却笑开了花,仿佛身上的伤口一点都不疼一般。实际上,三棱枪刺造成的创伤根本不可能被单薄的衬衣堵住,他的血还是在流淌,他的左臂也在地失去知觉。
“来人!送司令下去!”
吴佩孚站起身来提起步枪一声喊,掉头就向部队突击的方向追赶上去。
“唉……”高连山索性安安静静地躺着,睁大眼睛看着天空中那几朵云边的红线,看着那红线越来越模糊黯淡……
北路纵队的建制终于散乱了,在飞地追赶残敌的过程中也接近俄军主力的位置。同时,段瑞在炮兵放列火炮后,也接连下达了几个炮击命令。
隆隆的炮声中,北路纵队的官兵们鼓起了大的勇气和力量,也不管身边是否有官长,只要眼前有敌军的身影就成!他们不住地开枪、突刺、投弹,将一群群俄军卷入到混乱的搏杀之中。
炮声就是给金城筑垒区守备部队的信号,在河西一阵15毫米、米火炮的轰响声中,范振仙带着一营1连、2连、火力连的官枪的火力为掩护,采用积极的敌前匍匐跃进,将一个个手榴弹扔进俄军据守地一线阵地中。每当手榴弹爆炸的火花一闪。立即就有数条蓝色的身影冲进战壕。
枪声、炮声、喊杀声响彻大凌河东。
俄军指挥官多洛富列夫上校的指挥所挨了一炮弹,并不坚固的黄泥墙体立时倒塌,可这上校却毫无伤地爬出了废墟,目瞪口呆看着整
。
此时,在失去指挥所和一干参谋时,在整个战场被爆炸的闪光和呐喊声主宰时,他失去了对部队的控制。也是此时,他醒悟过来——自己犯下一个错误。就因为自己的那点小小地虚荣心和侥幸心理。在李王屯失守后,他应该坚持东归或者南下的!可是,攻击金城的进展吸引了他,让他脑中一定要过死去的谢尔盖、在此战中建立功勋的想法占据了全部思维……
清**队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多洛富列夫上校看了看东边李王屯方向,又看了看西边金城方向,后选择向南边的右卫村逃窜。
夜幕逐渐笼罩的平原上,到处都是一股股的俄军散兵,他们没有有力的上级指挥,只能在金城街和李王屯之间胡突乱闯。对金城街地连续进攻失败让这些俄国农夫在极度疲惫中丧失了斗志,一旦遭遇武毅军。只能在象征性地放两枪后,弃械投降。
上校一边逃窜一边收集部队,逃到姚家屯时,居然也有了接近一个连的残兵。这些人象饿狼一般冲进空荡荡的姚家屯,踹开清国老百姓的家门四下里寻找吃食,却什么也没找到,只能饿着肚在黑夜里摸索着向南。一路走一路折了田野里的高粱秆咀嚼着充饥。希望能够好运地碰上萨哈诺夫少将的部队。
一阵马蹄声远远地传来,惊弓之鸟们刷拉一下躲进青纱帐,惊恐地看着远处掠过几道火把的光芒。
“报告,上校下,是骑兵。”
“霍奇宁中尉,带着你地人作为前哨。”趴在高粱地里地上校立即向前来报告的中尉下达了命令。
“啪啪”的枪声突然响起,那队骑兵手中的火把也齐齐熄灭。黑暗的大地上传来阵阵金铁相交的铿锵声和绝望的惨叫声。
霍奇宁犹豫了半晌,小心翼翼地道:“上校下。要不要出击?”
多洛富列夫上校气呼呼地道:“你能判断出清**队的兵力吗?你能及时联络上我方部队吗?笨蛋。这个时候出击。只会招来两方面地攻击!”
霍奇宁中尉并不甘心,凝神听了听青纱帐外地排枪声。又道:“上校,那是毛瑟地枪声,想必是清**队正在阻击我们的骑兵。您忘记了,您曾经命令一个连地骑兵向南联络少将的部队?”
“你,中尉,带着你的部队悄悄地摸上去看看,其他人跟我来,回姚家屯据守待援!”
霍奇宁中尉愣住了,临时配置给自己指挥的部队不过排级规模,顶个屁用啊?可是,建议是自己出的,命令是上校下达的,不得不执行啊!
他带着三十多名士兵摸出青纱帐,畏畏缩缩地接近战区,还没来得及去分辨交战双方的情势,就听前方一阵“吭吭”的重机枪啸叫响起,同时,一道道暗红色的火流倾泻过来,当即就有几名士兵中弹倒地。
“卧倒,散开!”霍奇宁立即命令他的部下,却见左、右、前、后都有一群疏散开来的黑影向自己冲来……
包围霍奇宁的正是白羽的南下分队。他们尚未找到秦铁锤的骑兵,却先后遭遇了俄军骑兵和这么一小股步兵。当然喽,拥有一挺马克辛的南下分队不用对俄军客气什么,一遭遇就搂火,打了再说,越打俄军的建制就越混乱!指挥就越不灵便!
白羽蹲在机枪旁,见炮团护炮连的兄弟们押着二十多名俄军走过来,暗自懊悔自己出时没向上级要求一个通译什么的。
黑灯瞎火的夜晚,四处乱窜的老毛散兵,不见踪影的秦铁锤……令他无法判断目前的形势。究竟,刚遭遇的骑兵是从南边儿来的还是北边的溃兵呢?如果骑兵是从南边来的,那么秦铁锤的骑兵就会现情况尾追堵截是!如果是北边来的,就证明金城方向上俄军溃灭了,那么会有多少溃兵向姚家屯以南的这个小河沟涌来呢?
摆在分队长面前的选择题是:继续南下还是就地防御?
白羽站起来,就着夜幕下的天光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很显然,这里不适合只有两个连的南下分队据守。他步走到一营1连长王素和的身边,拉住这位主力连连长的袖,两人走到小河沟沟坎上后,他说道:“王连长,咱们不如……”
“进姚家屯就地防御!”王素和也正在想着相同的问题,白羽提出话头他就拿出自己的主意。
“就这么定了!你带1连摸上去,从刚遭遇小股俄军的情况来判断,姚家屯里肯定还有老毛!”
“1连!集合!”王素和立即向自己的部队下达命令,说实在的,经过从宁远州到女儿河的行军和夜间强渡女儿河的演练,他对部队夜战的实力有底!
一连出不久,一阵马蹄声就从南边传来,接近小河沟护炮连阵地。
“燃火把,信号!”
两支火把点燃了,出规定的夜间联络信号。接着,南边来人也燃了火把,来回应的信号。
自己人,骑兵营!
秦铁锤跳下战马,在护炮连战士引导下找到白羽,见面也不及招呼就道:“老毛将军带领的一个团已经过了右卫屯!你们来了多少人?”
白羽一个并腿立正道:“报告秦营长,南下分队两个连奉命接受您的指挥!1营1连已经出进攻姚家屯,估计马上就会起进
“两个连?嗯嗯,够老毛喝一壶的了!”秦铁锤这亲热地拉住白羽的手道:“那你就暂且当我的参谋吧,刘良柱那小现在都没回来。”
北边姚家屯方向突然响起一阵激烈的枪声,间或有手榴弹爆炸的闪光在青纱帐的上空频频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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