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别灰心,不就是一份工作嘛,要是实在不行,你就来姐这吧,好歹,姐也算是个公司老员工了,说话还是有段分量的,给你安排份工作,还是不难的,再说,你再假也是个大学生,资格足着呢。秦时雨关心的拍了拍有些狼狈的秦乐的肩膀,柔声对秦乐说道。
“姐,您就别再拉我了,我就是一烂泥,合着我活该,算了,我还是继续码我的字,不定哪天起点那些编辑大大随便给个约我,弟弟我就不至于混得那么惨了,别说你老弟我不行,这只是个时间问题,你老弟我怎么也算是个才子嘛。”秦乐边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边自我解嘲着。
“哼哼,才子?我说,秦乐,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不能毕业了还一事无成的,你姐姐能照顾得了你一时,可不能照顾你一世,你这样子,跟那些小流氓小混混有什么分别?你就不能有点素质吗?”坐在沙上的姐夫,拿眼角撇了撇正狼吞虎咽着的秦乐,语气不善的在一旁讽刺着。
“呵呵,姐夫教训得是,不过小弟我过不惯那种为了两顿而仰人鼻息的生活,钱这种东西,好是好,可要是为了钱而要低声下气,甚至是像条狗那样哈腰点头,我实在办不到啊,要是我真那么做了,我爷爷不定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指着我骂鼻子呢。”秦乐说着,满脸谦虚的朝谢元庆笑了笑,右手十分隐秘的按了一下秦时雨的手,让本来因为对谢元庆讥讽自己亲弟弟而心生怨怒的秦时雨,硬生生的压下了芳心中的怒火。
听着秦乐的话,谢元庆立刻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双眼血红,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没错,秦乐的确就是踩了他的尾巴了,秦时雨的丈夫,秦乐的姐夫,因为溜须拍马的能力相当不俗,因此深受其上司所喜爱而倍受器重,可也谢元庆其人心胸也相当的狭窄,容不得人,因此在上司面前,经常说同事们的坏话,以至于其在公司里相当让人讨厌,可即便如此,谢元庆依然乐此不疲,被鄙视就被鄙视了,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会少半斤肉的,因此谢元庆倒是满不在乎的。
可表面满不在乎并不代表内心满不在乎,事实上,谢元庆暗地里,还使过不少黑钱买通道上的人去修理那些对他心存不满的人,可以说句不客气的话,谢元庆的心胸的狭窄,已经出了正常人的心理,甚至是属于心理变态。
“秦乐,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是不是以为你有个姐姐护着你我就不能动你?信不信我一句话放出去就能让你在广州没法立脚?”谢元庆满脸狰狞的神色,双眼通红,如同狂的斗牛似的,边说还边解开领带,似乎想出手打人那样。
“信,怎么不信,姐夫您能量大得很呢,小弟我怎能不信?哦,我有事先走了,谢谢您和姐姐的款待,小子我又剩下一顿饭了。”秦乐在裤兜里随便按响了音乐的快捷键,装作有信息来的样子随便看了看后,又把音乐给关掉,放回裤子里面,又回身在饭桌上的菜盘子里抓起一只鸡腿,不管油腻不油腻,吃相相当粗俗的狠狠的咬了一口后,大笑着对秦时雨说道:“姐,我先走了,下次还给我做酱油鸡哦。”
秦乐说完,边拿手胡乱的擦了一下嘴巴边走向门口,完了,在经过斗牛似的谢元庆的身边的时候,还不忘记拿那只满是油腻的手想拍向谢元庆的肩膀,只可惜,谢元庆仿佛哚爱滋病传染者那样躲开了秦乐的手,怒视着秦乐,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架势。
毫不感到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秦乐爽朗的大笑了一下,得意的朝谢元庆挥了挥手,拉开门口,飘然而去。
“秦时雨,这是最后一次了,再有下次,咱两就到此结束!”谢元庆恶狠狠的吐了口口水,末了,又十分粗暴的朝大厅里面那正在哭啼着的自己的女儿大吼道:“哭什么哭!妈的陪钱货!”
秦时雨满眼泪水充盈在眼眶里,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呸!”出了姐姐家门口,秦乐眼睛里立刻湿润了起来,随手狠狠的把鸡腿掼到了过道的垃圾堆里,随即还吐了一口混着鸡肉和因为紧咬舌尖而冒出来的血丝,回头愤怒的看了看那所小洋楼,眼里除了怒火,就只剩下怜惜。
姐,你要坚强!你要保重啊!秦乐紧咬着牙关,不停的拿袖子拭去脸上滑落的泪花,一张脸也跟着变成油腻不堪的大花脸......
再一次从恶梦里惊醒,秦乐双眼里面噙着无尽的恨意,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心里尽是前世自己跟姐姐在一起的记忆。
“阿乐,你又做恶梦了?”敏感的捕捉到秦乐的情绪变化,何小雪本来半闭着的双眼忽然睁了开来,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的握住了秦乐的手,声音温柔得如同慈母哄儿入睡一般轻柔。
“没事,雪姐,你继续睡吧,哦,对了,我们现在大概到哪了?”秦乐勉强的笑了笑,随口问道。
何小雪抬手看了看腕上的女式上海梅花手表,随即答道:“我们现在已经进黑龙江地界了,再有一个小时三十分,我们就该到站了。”
“哦,那我也得抓紧点时间再睡会,晚安。”就一小会的时间,秦乐就已经让自己的情绪快的安稳了下来,朝着何小雪调皮的龇了龇牙齿后,不舍的放开了何小雪那胜似白雪的柔荑,闭上眼睛自我催眠起来。
“晚安?”何小雪看了看窗外已经隐约可见的晨景,又看了看已经闭上了眼的秦乐,也不再说些什么,继续半闭上眼睛,和身躺在秦乐身边,而处于人类对温暖的条件反射,她还是下意识的把身子往秦乐身边靠了看,待背心贴紧秦乐那火热的童子身后,才美美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安详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