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蒋之道的话,欢萦非常感动,满怀感激的对蒋之道说道:“要你拿身家性命犯险,真是难为你了,只是如今天下动荡,这卫郡的物资又甚是匮乏,我也只能用此方法了。”说完她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小姐,在下可否斗胆问一句,小姐要马匹究竟作何用呢?难道是要联合卫王杀进京城?”蒋之道拱手道。
“杀进京城还言之过早,不过这马匹的确是备给卫王府的,至于今后到底作何用,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了。”长孙欢萦微挪细步,慢慢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小姐跟卫王……”蒋之道想说什么貌似又觉不妥,所以把到嘴边的话又生生给咽了回去。
“呃,我跟卫王是自小相识的好朋友,我对他的感情也只是兄长之情。”欢萦听出蒋之道的意思故跟他解释道。想到蒋之道为了帮她愿意不顾性命,欢萦自然对他也都实言相告,没有隐瞒了。
蒋之道看到欢萦竟然这般坦然的解释,不由得便愣住了。欢萦见他愣住,轻笑一声又道:“相比年龄,你年长于我,不如以后我就叫你蒋大哥吧!”
“这,这怎么可以呢?小姐你乃千金之躯,怎可称我为兄长,这岂不是乱了分寸,不合礼数,在下不敢当啊!”蒋之道急忙回道。
“事到如今,沦落至此,我早已不在是什么千金小姐了……蒋大哥重情重义,为人豪爽豁达,欢萦也不是矫揉造作之人,不如就让我们撇开那些所谓的分寸礼数,从此以后就以兄妹相称!”欢萦一脸真诚的说道。
蒋之道面露难色,连连拱手作揖,道:“不可,不可!”
欢萦见他还是不答应,假装生气撅嘴道:“早年你弃学从商,欢萦本以为你是爽快果敢之人,怎们如今却也像个酸秀才一样婆婆妈妈的!”
“呵呵,难得小姐看得起在下,好吧,小姐身为女子都如此干脆,我一个大男人又怎么可以不爽快一点呢,日后你我就以兄妹相称吧!”蒋之道笑着说道。
这一番谈话,令两人心中都深感愉悦。欢萦注意到蒋之道若有所思,遂问道:“蒋大哥心中是不是还有什么疑惑?如果有什么要问欢萦的,你尽管直说!”
“小姐,哦,欢萦,这卫王的人品到底如何呢?此次他大肆铺张设宴为卫太后庆祝寿诞,除了当地富豪以外,还规定我们这些商贾都要按级进献寿礼,他身为卫郡之主该知道卫郡的情况,怎么还如此奢侈啊!”蒋之道直言不讳道。
欢萦舒展开眉头,顿了顿道:“其实,这是欢萦出的主意。以卫郡的实力,要想干一番事业当务之急则必须招兵买马、扩充势力,而卫王府库实在无多余银钱拿出,所以我才不得已想到这个方法,使得处处为卫郡百姓着想的卫王遭人非议准备……可是,要做大事也顾不得这些小节了。”
“原来如此了,这样看来卫王也确实是一明君了,欢萦你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运筹帷幄、满腹韬略,不愧你称以谋士之名!”蒋之道听罢欢萦所讲,恍然道。
“蒋大哥过奖了,待此次寿宴后筹集好款额,就劳请大哥去裕兹国走一趟了,不然卫王的名誉就真被我白白给毁了。”欢萦严肃道。
蒋之道随即正色道:“你只管放心,到时你只需派人通知我一声,我定当不遗余力前赴裕兹国买回马匹。”
“嗯,辛苦大哥了!”欢萦看着蒋之道说。
蒋之道接着道:“不过,在出发之前,必须做好全面的部署,包括所走的路线,以及遇到北戎部族时该怎样应对才可脱险等,这些都要提前策划万全才可以动身。否则,不仅白跑一趟,扩充兵马也将成泡影。”
欢萦深吸一口气,道:“我会要王爷交代下去,以后你可自由出入王府,来与我们一起商议具体事项。此次行动绝对不能草率,不但关系到大哥你的性命也关系到卫王的大计,所以一定要部署周全才可以。”
“好,那我就先回家详细计划一下路线了,欢萦,大哥先告辞了!”蒋之道拱手道。
目送着蒋之道离开后,欢萦转身回到席间。
王宫中,席间的气氛正浓,众宾客一个个均饮得酣畅淋漓,兴致高昂。宴席一直持续到很晚,在聂空安排下,蓟余广也在被邀请之列,见天色已晚,他欲离开,正要离开之时,聂空上来道:“蓟大夫这是要走吗?”“欸,回聂总管,天色不早了,老朽正打算告退啊!”蓟余广满脸堆笑道。
聂空笑笑,对他道:“天儿还早着,难得王爷设宴,蓟大夫你常年为王府上下奔走医病,王爷还特意吩咐我要好好招待你呢,你还是看王爷面子,就留下来再多喝几杯吧!”蓟余广无奈之下,只得点头应允。
见蓟余广讪讪的回到席间坐下,聂空轻轻抽动嘴角,自言自语道:“姑且先将你留住,等陆子嵩带来消息才能放你个老狐狸走!”
整个晚上,蓟余广在座位上如坐针毡,总觉不安,心中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几次想离开又都被聂空留住,故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边陆子嵩已潜入蓟府,他趴在房顶瓦片上静静听着下面屋里的动静,等到天色暗下来,他趁着夜色,纵身跳下房檐,打个滚儿躲进了墙角无光亮处。
隐蔽许久,陆子嵩才在暗处看到一妇人招呼孩童进屋吃晚饭。等妇人关上房门后,他趁空当来到蓟余广的药房,可是药房的门被锁上了,陆子嵩只得费力将门撬开潜了进去。只见药房里,柜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子,陆子嵩只得一排一排的挨着找,他一一打开药瓶放在鼻前嗅着气味。最后,当他打开一个白色的药瓶时,一股似兰的幽香飘了出来,待他仔细一闻,却有聂空所说的鱼腥臭气,他暗想:看来这便是聂将军所说的九叶斑斓紫榭草的药丸了。他再一看,发现在这白色药瓶的旁边还紧挨着放着一瓶药丸,陆子嵩猜想这可能就是解药了。于是他各取一颗分别包好,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