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摆手,陆子嵩满脸带着轻笑,缓步的走到了长孙欢萦的身前,缓声的说道:“影夫人误会了,那里有什么焦急的事情,只不过是溟沙营的儿郎们因为野牛谷一战信心倍增,这几天都在向我请命呢!”
“他们又要出战?”紧蹙着眉头,长孙欢萦很是不解的向着四周看了一眼,见到大帐周围的兵士都满脸期待之色的看着他。长孙欢萦心底微微的一沉。
她知道,她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原来,虽然溟沙营的将士也都非常的骄傲,但最少对对手还保持着一丝最起码的尊重,而现在经历过野牛谷这一次漂亮至极的歼灭战,溟沙营的将士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一股娇兵之象,已经渐渐的在溟沙营的将士心中蔓延了开来。
“陆将军,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微微的一顿,长孙欢萦并没有立刻的回应陆子嵩,而是微皱着眉头,沉声的向着陆子嵩问道。
看着长孙欢萦如此的神情,陆子嵩很是有些惊诧,随即略带不满的向着长孙欢萦说道:“末将倒是没有立刻的答应那些小子,只不过末将也以为,我们应该借助着野牛谷一战的锐气,立刻出兵幽梁关,如此一来不仅能够沉重的打击北戎人那嚣张的气焰,还能够借机训练这次新近调进溟沙营的将士,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为什么又不去干呢?”
“陆将军,如果你想要听从本夫人的意见的话,那么本夫人现在坚决不容许你领兵出战。”面色一沉,长孙欢萦凝声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出战?难道夫人怕了北戎人不成?”陆子嵩一惊,声音极其恼怒的瞪视着长孙欢萦,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和长孙欢萦翻脸的架势。
看到陆子嵩如此的神情,长孙欢萦微微的有些错愕,很是不解的看着陆子嵩,在卫地的时候,长孙欢萦虽然和陆子嵩接触并不算太多,但却也还是对他有这一定的了解的。
陆子嵩此人虽说只是一个武将出身,但其人生性谨慎、办事稳重,遇事往往能够再三的思量之后才会作出决断。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在此时却会被胜利的火焰给冲昏了头脑,不由的不让长孙欢萦有所疑惑了。
“陆将军,请注意你的言辞。”面色一冷,长孙欢萦双眸一凝,冷声的对着陆子嵩说道。
“啊……。影夫人,是属下冒失了。请影夫人原谅。”陆子嵩听到长孙欢萦话语之中那明显的怒意,在一愣之后,连忙的向着长孙欢萦说道。
摆了摆手,长孙欢萦一边缓步的向着大营内的议事厅走去,一边缓声的说道:“罢了,本夫人也知道北戎这数百年来一直欺凌卫郡的百姓,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卫郡的百姓都已经对北戎充满了敌视,现在难得有机会能够重创北戎,陆将军与溟沙营的将士们如此亢奋倒也是应该的。”
“夫人,卫地的百姓苦啊!”陆子嵩面色一暗,满是伤感之色的说道。
“我知道!”长孙欢萦脚步一顿,一双俊美的双眸紧紧的盯视在了陆子嵩的身上,凝声的说道:“虽然如此,陆将军却也不能够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而罔顾溟沙营将士的性命啊。”
“我罔顾溟沙营将士的性命?”陆子嵩一愣,面色瞬间就已经变得苍白无比,很是有些失神的低声自语道、
“确实如此,难道陆将军认为不是吗?”闷哼了一声,长孙欢萦的嘴角微微有些上翘,缓声的说道。
听到长孙欢萦的这一番话,陆子嵩的面色瞬间急速的变化了起来。最后,陆子嵩的面容已经微微的浮现上了一抹怒意,一双有若星辰一般的双眸盯视着长孙欢萦,厉声的嘶吼道:“影夫人,水可以乱喝,但话可不能乱说,我陆子嵩也是卫郡的男儿,有怎么会如你所言要相害我溟沙营的将士呢?要知道,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啊。”
显然,此时的陆子嵩已经因为长孙欢萦的一番话而有些恼怒了,虽然陆子嵩也知道长孙欢萦深受卫王卓瑞桐的倚重,而野牛谷一战也为长孙欢萦在溟沙营之中竖立了自己的威信,但陆子嵩身为男儿,却也不能够容忍长孙欢萦对他如此的污蔑的。
“哦……,这么说来陆将军是认为本夫人说错了嘛?”嘴角微微上挑,长孙欢萦含笑看着陆子嵩,缓声的说道。
“不错,本将军就认为影夫人有避战的情绪。”闷哼了一声,陆子嵩犹如老牛气喘一般的胡扯着大气,带着怒气说道。
听到陆子嵩的话,长孙欢萦不由的被他气笑了。长孙欢萦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野牛谷一战她确实孤身犯险,一战而歼灭了北戎数千游骑的话,那么陆子嵩或许还会说她有通敌之嫌呢!
“陆将军,暂且不去说我是否会有避站的情绪。本夫人现在想问你,野牛谷一战我们到底歼灭了多少的北戎游骑?”长孙欢萦嘴角含着一丝的笑意,缓声的向着陆子嵩问道。
“影夫人为何会有如此疑问呢?恩……,野牛谷一战我们共歼灭北戎游骑三千余人,俘虏数百人。可以算的上是一场大胜。”陆子嵩微皱着眉头,虽然很是不解长孙欢萦为何会有如此疑问,但还是详细的向她解释了起来。
“好……,陆将军知道就好,既然陆将军也知道这次野牛谷一战是一场大胜利,那么难道路将军就不会去想一下北戎人知道此消息之后,会有如何的反应吗?”面色一沉,长孙欢萦声音之中透露着浓浓的怒气,厉声的向着陆子嵩问道。
“北戎方面会有什么反应?北戎方面会有什么反应啊。还不是要起军抱负我们嘛!”陆子嵩惊疑了一声,随即恍悟了过来。
“不错,北戎数百年来一直欺凌我卫地,现在骤然之间被我们狠狠的教训了一次,北戎方面一定不会就此甘心的。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起军报复。在这样的情况下,陆将军难道还认为合适我们溟沙营的将士再次出战吗?”长孙欢萦冷笑了一声,继而毫不客气的对着陆子嵩说道:“陆将军,你要知道,你是一位将军。你的一切行动可都不是只代表着你一个人,在你的身上,所要担负着成百上千溟沙营将士的性命,如果一旦你的确定有错误的话,那么可是会一朝而让我溟沙营将士损失成百上千的人,这些将士也是有家有孩子的。难道你就希望等你回去之时,看到那些含泪的老母哭喊着期盼他们的儿子回家,而你却给不了他们交代吗?”
“呃……。”陆子嵩一愣,神色瞬间就苍白了下来,一层层的冷汗不只不觉间已经浮现上了他的额头之上。
“对不起,影夫人,末将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如此的莽撞了。”陆子嵩声音略微的有些颤抖,很是惭愧的看着长孙欢萦,低声的说道,看他的神情,好似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般。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陆将军,你要知道,你应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这些身怀梦想,承担着亲人希望的溟沙营将士。”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长孙欢萦盯视着陆子嵩的脸,一字一句的沉声说道。
听到长孙欢萦的话,陆子嵩那脸色更加的愧疚了起来,只见他回头看了眼那在大营之中四散奔走的溟沙营将士,突然之间,陆子嵩低声的轻叹了起来,声音之中充满着浓浓的愧疚之色。
“不错,影夫人教训的对。属下确实不应该对影夫人道歉。”
“恩……,陆将军知道就好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这样的失误。”长孙欢萦点了点头,神色冷峻闷哼了一声,就要转身离去。
………………
京都城外。
一辆简朴的马车正在急速的奔驰着,在马车之上,一个满头白发,神情焦急的老者正用力的用手中马鞭抽打着马臀,发出一声声焦急的嘶吼之声。
“老爷,不行了,这匹马已经老了。恐怕要不行了。”
老者担忧的看了眼那急速奔驰的马,很是有些惊恐的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追兵,疾声的对着马车之上的老者说道。
老者的话音刚落,在那简朴的马车之上就传来一声低沉的轻咳之声,随即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老者就已经掀开车帘,走了出来。而此人,却正是故国的老太傅,卫王卓瑞桐与长孙欢萦共有的师傅,齐慷。
“看来还是要被追上了。难道连苍天也要灭我朝吗?老夫不甘心啊。”齐慷满含痛楚的回头看了马车内一眼,声音已经带有着一丝丝的颤抖之意。
“老师,难道娄训逆贼的人追上来了吗?”齐慷的话音刚落,在马车内就闪出了一个面容俊秀,带有一丝惊恐之色的少年。少年神情灰暗的看了齐慷一眼,很是有些惊恐的说道。
听到少年的话,齐慷微微的有些伤感,在踌躇了片刻之后,齐慷才艰难的说道:“陛下,没事的,别担忧什么,只要有老臣在,就绝对不会让别人伤害到陛下一丝一毫。”
听齐慷的话,这少年却也有着不同一般的身份,却正是在娄训谋朝篡位之后,失散在民间多日的卓元灿。
“老师,你就不要在隐瞒朕了,到了现在这时,朕……,不对,是我。我也已经不能够在连累老师了,老师你还是将我放下马车,独自去逃生吧。”卓元灿萧索的长叹了一声,一双原本有若星辰一般有神的双眸此时已经满是灰暗的死气。
“陛下你说什么呢?无论如何,老臣也是绝对不会抛弃陛下的。如果陛下你真的想如此的话,那么就要先踏着老陈的尸体走过去。”齐慷那苍老的面孔骤然一凝,厉声的嘶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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