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脸上没有血迹了,驾着车,驶回何超女的家,没料到长久不回来的何超女竟然在家。她大约是听到开门声,从楼上下来,恰好见马万樽上楼。看到他脸上的伤,大吃一惊,问道:“你怎么啦?和谁打架了?”
马万樽不想向她说明,只是说:“没什么,自己不小心碰的。”
何超女一把拉住他,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那些黑西装开打的时候,马万樽曾用手去隔,因此,他的两只手臂属于重灾区。何超女不清楚这一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而他又没有防备,完全出于本能,在疼痛之时,轻轻地叫了一声。他想将声音收回,却已经来不及,早已经脱口而出。何超女异常惊讶,捋起他的衣袖,看到上面一块又一块的乌青,顿时大怒,说:“你告诉我,是哪个王八蛋,我一定灭了他。”
马万樽自然不想多事,搪塞说:“超姐,真的没事。我们几个同学练跆拳道练的。”
何超女毕竟不是普通女人,道上的事,她知道得很详细,一看这情形,自然不相信是练跆拳道这么简单。她不再说话,而是伸手去捋他的上衣。马万樽自然不想她过问此事,抓住衣服,不肯让她捋起来。她带点命令地说:“松手。”
马万樽坚持了一下,见何超女非常坚决,只好松开了自己的手。何超女立即捋起他的衣服,看到满身的乌紫。何超女并没有再仔细看,而是拉着他的手,一起走进了她的房间。她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她则站在他的面前,表情十分严峻,问他:“现在你可以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万樽没法解释,只好说:“超姐,这件事是我的事,你能不能不插手?”
“不能!”何超女斩钉截铁地说,“你要我不插手可以,你必须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你确实可以处理好,我才不插手。否则,就算是把香港澳门黑道全掀了,我也一定要管。现在你说吧,我在听呢。”
实在无路可退,马万樽只好半遮半掩说出实情。他说:“还是为了债务的事。他们向我讨债,我没钱,他们就动手了。”
何超女说:“债务?上次他们不是已经拿走了一百多万吗?开叔到底欠了多少债?”
马万樽最大的难题在于无法评估何超女与这件事的关系。那些黑西装之所以能够准确地找到自己,显然对于自己的活动规律了如指掌,那也就是说,他们绝对知道自己住在何超女家里。何超女的家房子虽大,却是一个人独居,而她又不是圣女,也不是慈善家,不可能只是替流落街头者解决住房问题,一定会有别的接触。再说,此次攻击的地点,就在何超女的越野车周围,就算那些打手不认识何超女的车,笑面虎能叔应该认识吧。更让他迷惑的是,那边刚刚开打,何超女却意外地在家里等着他,到底是事前的安排,还是巧合?
无论她怎么问,马万樽就是不肯说。何超女也无可奈何,只得打电话,让人送来跌打药酒,由她亲手帮他搽了,然后各自回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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