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虎显然愣住了。这可不是别的地方,而是何小姐的家。他们真在这里开打,最终肯定让何超女知道,如果真的在这里打死了马万樽,那就是大事件了。笑面虎只好妥协,说:“给他留下两百万,其他的带走。”
既然人家肯给他留下二百万,他不好再摆出一副拼死一搏的架式,只好让路。
离开时,笑面虎拍着他的肩说:“樽世侄啊。我说你这是何必?何爷早已经说过了,只要你跟他做事,何必吃这些苦受这些罪?你这个年轻人啦,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就想不通?硬撑能有什么好结果?你也不想想,何爷是谁?在澳门这地方,连总督也要让他三分。对于一只蚂蚁,一根草都硬得很,更别说一根铁丝了。可对于一个大力士,一根钢筋也是软不啦叽的。听说你在大学里学哲学,这么简单的哲学,你怎么就弄不懂?”
笑面虎他们离开之后,马万樽瘫在了床上,脑中不断浮现笑面虎最后的那番话。
对于蚂蚁,一根树枝,就坚不可摧,但对于大力士,一根钢筋很可能软得像面条。不错,这是哲学,是生活哲学,世俗哲学。笑面虎说那番话的意义到底何在?弦外之音,他多少听明白了一点,其实,何老虎根本就不在乎那点债务,几千万对于每年收入几十个亿的澳门赌王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可有一点他就不明白了,他的目的既然不是为了那笔债务,难道是为了让他去替自己工作?在何老虎的眼里,或者说在澳门赌王的眼里,他马万樽的价值,难道值几个亿甚至更多?
别说这样认定,就算是这样想一想,他都觉得荒唐。
然而,从笑面虎的一些做法来看,他又确实像是在用尽一切手段逼自己就范。马万樽有一种感觉,笑面虎对他参与赌马的事是清楚的,上个月,之所以没对他采取行动,那是因为他手里的钱数目不多,就算是再怎么努力,一个月要赚几百万,不容易。何况,他还五十万,杯水车薪,只能表达一种还债意愿,而对那些债务的继续增长,没有意义。到了这个月,情况不同了,他可以还息了,下个月说不定就可以还本了。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因此,哪怕自己住在何超女家里,他也一定要出手,将自己的本钱拿走,让那笔债务永远都在增加。
如此看来,何超女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何老虎一定要逼自己为他工作,用意何在?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大学生,何老虎竟然如此重视自己,一定没有安好心。自己真的着了他的道,大概不会有好结果。他有一种被逼到悬崖边上的感觉,再也无法向后退了,退只有跌下悬崖,粉身碎骨。而今之计,拼死一搏,或许是他惟一的出路,他不得不突破原则,决定孤注一掷。
又一个赛马日到来的时候,陈士俊果然找到马万樽,想说服他每月多造几场。马万樽心中早已经拿定了主意,要尽快赚够钱还债,因此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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