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天黑的时候,宾客散尽,马宁也赶到了,令陈默没有想到的是,马宁还带来了张圆。//结婚之前,陈默给张圆打了一个电话,把自己结婚的事告诉了她,张圆那头沉默了很久,才说,我祝福你们,陈默,我们最近在忙于省城一个新城区的规划设计,你们的婚礼,我就不能来参加了,请你原谅。张圆的语气很平静,但陈默还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她内心深处无法掩饰的伤感,心境不自觉地有些黯然,是的,自己对于这个女孩是有愧的,他辜负了她的爱,尽管,他从来没有向她表达过什么,但还是感觉自己伤害了她。因此,当张圆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甚至感到自己无法面对她。张圆脸色苍白,眼圈难以掩饰的青色让她显得分外憔悴,以前那种另类、调皮的神态荡然无存,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成熟了,甚至……苍老了。张圆看着舒芳时的神情,让陈默终生难忘,那神情中有嫉妒,又有欣慰,嫉妒是给舒芳的,而欣慰却是给陈默的,仿佛,她既为得不到陈默而伤感,又为陈默能得到舒芳这样的好女人而欣慰。
老七叫服务员再上了一桌酒菜,陈默请马宁坐在上首,张圆次之,自己和舒芳坐在一旁作陪,上了酒后,马宁问陈默,你和沈小艳联系了没有?陈默这才想起来,一拍脑门说,我还真忘了,这些天忙得,你有她电话吗?我给她打个电话吧。正说着,就听见门口一个女声嚷道,电话就不用打了,我来做一次不速之客。大家一回头,就见一个二十七岁左右的女人娉娉婷婷地走了起来,光彩照人,正是《楚西日报》社名牌记者沈小艳,沈小艳边走边笑着说,大作家,要不是马宁给你打电话,你这喜筵我还真是误了,官当大了,还真把老同学给忘了呀。
陈默连忙站了起来,说,有罪有罪,我只知道冷火的文笔如刀,顾名思义,以为是个刻薄老头,要不是马宁介绍,还真不知道原来是老同学你,本来应该早联系你的,但忙于俗务,着实是忘了。
沈小艳在张圆身边坐下后,一个漂亮的服务员来为大家斟酒,正是在医院服侍陈默母亲的素芬。陈默就说,素芬,你们老板到哪儿去了,叫他来一起喝酒,就说我的几个朋友从省城来了,请他来帮我陪客。素芬答应一声去了。马宁就说,行呀,陈默,来了不久,就和企业家交上朋友了?陈默笑说,这店子的老板,是我们老乡,我回来后,他对我的帮助确实很大,就说这酒席吧,都是他给我们张罗的,帐可以慢慢结清。马宁就笑,说,结婚筵席都可以赊帐,我们陈默可谓第一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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