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鹏也不挽留,说,那行那行,以后多走动。
送走了胖子,蔡鹏回到客厅,不觉长出了一口气,说,陈主任,要不是你来救我,缠也得给他缠疯了。陈默不觉好笑,指了指大门,说,门外还有两位呢。蔡鹏苦笑,说,都说领导好,其实这就像演戏,戏外人看热闹,哪知道戏内人苦,特别是逢年过节,简直连睡觉的时候都没有。你看,就是你们这些离我最近的人,不也来这些俗礼了?
陈默就笑,说,知罪知罪,不是潜规则嘛,其实下面人也不容易,想个进步。
蔡鹏大笑,说,你也一样?
陈默也未能免俗。陈默回答,不觉失声笑了起来。话说开了,紧张的心情也就放松下来,思路也开阔,更能说了。蔡鹏说,陈默,今天就算了,我也不治你的罪,下不为例吧,你非俗人,我自信不会看走眼。我所说的俗人,不包括有抱负的人,有官瘾不等同是有抱负,所谓抱负,其实就是想做一番事业的事业心,这一点是很难得的。当然,人人要实现抱负,都必须有一个平台,要相信组织会给想做事,能做事的人一个平台的。你们以后随时都可以来我这里,只是不要拿东西来,工薪阶层,没几个钱,还是留着过日子吧。
陈默见蔡鹏这样说,敛容道,蔡书记,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我能在您手下工作,真是三生有幸。(逝去手打 shouda8。com)
蔡鹏笑了起来,说,你小子,奉承话一套一套的。
说了一会儿,陈默想必得给别人留一个机会,就准备告辞了。舒芳和黄亦兰看来也聊得很投机,竟然是挽着手从房里走出来的。临别时,蔡鹏说,陈默,明年市委招待所翻修的事,市委指定我来负责,你是分管后勤的副主任,责无旁贷,张市长那里,可要努努力呀。同时,在资金还没有到位之前,要把前期工作做在前面,规划呀,设计呀,都得抓紧。
陈默说,我一定抓紧。说着站了起来,黄亦兰就把一沓钱往舒芳口袋里塞,说是要打发新娘子。舒芳一面躲一面求援地看着陈默。蔡鹏笑道,陈默,叫小舒收下来呀,要是不给新娘子打发点钱母子,不显得我这主婚人小气,再说,什么叫钱母子,母子是为了生崽嘛,图个吉利的意思。
陈默就笑,替舒芳把钱接过来,抽了一张一百收到舒芳口袋里,说,就这样吧,再多不成了。黄亦兰和舒芳又推推掇掇地闹了一会儿,也就罢了。
从蔡鹏家里出来,陈默长长地舒了口气,虽然和蔡鹏谈得很好,他还是出了一身汗水,一出来就感觉像是解脱了一样。舒芳却说,原来以为领导都不好接触,原来并不是这样。陈默更紧地把她搂在自己怀里,说,今天的任务结束了,明天才走一下路书记家里,我们就打道回家,教敬咱爹娘去。
第二天晚上,陈默和舒芳乘黑去了路由之家里,又是一番地下工作似的惊险剌激,最后才进了屋。路由之和他的夫人都在家里,路由之和陈默说了一会儿,主要是谈的工作,路由之说,陈默听。路由之再次表扬了陈默,说他工作踏实,文笔很好,没有一句家常话。走的时候,陈默把装着五千块钱的大红礼包顺手放在茶几上,路由之似毫无察觉,连眉毛都不动一动。
来之前,陈默设计了很多场景,比如挨批评呀,比如路由之不收要怎么说呀,等等,一句都没有用上。到此时,才又舒了一口气,钱,毕竟是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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