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晚上过来,赵振中没碰过新梅的身子,赵振中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软硬兼施,都无济于事。李小花将那把剪子藏了起来,新梅又偷着在南湾集市上买了一把,晚上压在枕头低下。
赵振中再混,再愣,怕瞅见明晃晃的剪刀,更禁不住新梅以死相逼,赵振中哭丧着脸告诉给娘,李小花又絮叨给老赵,老赵抽着烟袋,摇头叹息:“稳稳劲儿,慢慢来,水多泡倒墙,看她折腾到啥时候?”
又用烟袋锅点着赵振中的头:“看你娃子那出息,连个婆娘都压服不住,能成个啥大事儿,对和她耗,看谁耗得过谁?”
李小花有前车之鉴:“振中呀,你见不得刀子,怕犯病,先别急着招惹她,我央别人劝劝她。”
老赵恼了:“还嫌人丢的不够瓷实,到处宣扬去,你叫我出门把脸装裤裆里?”
李小花勾着头不说话了,赵振中跺跺脚,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赵振中你算个啥x男人!”眼呲着:“管球她三七二十一,打打闹闹过不成拉倒,活受罪!”
老赵“邦”一烟袋锅敲在他头上:“没一点头脑,不论思路,横梁砍有一能,你就不会动动你那猪脑子!”扬起手还要打,赵振中一缩脖,跑了。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新梅觉着身上的骨头像散了架,沉沉的,酸酸的,走路没捞摸,轻飘飘的,一开始新梅没在意,以为心里憋着气,吃不好睡不香的,折腾成这样,谁料没情没绪的倒一天比一天重,端起碗就想呕,坐那儿酸水能吐一滩。
新梅背着老赵一家人,到南山洼诊所里让老中医把脉,老中医胡仙儿(方言:我们这里对医生的尊称!),七十挂零,花白胡须,两眼倍亮,慢条斯理的号脉,一边儿察言观色,问:“一个人?”新梅点点头,又问:“你是南湾赵福昌赵村长的儿媳妇吧?”新梅又点点头,心里嫌医生罗嗦,看病就看病,管我是谁?又不敢面上带出来,只好耐着性子听。
老胡仙儿捋捋胡须,笑了:“我还知道你是北湾老梁的闺女哩!小时候,你爹没少抱着你过来看病,我说了你别嫌不好意思,你有喜了,老赵家又要添一辈人了!”
新梅脸腾地红了,心咚咚跳:“你说啥?”
老胡不笑了,挺认真:“你怀孕了,像个男娃,脉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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