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陡然有些紧张起来, 陈道静的心微微有些动摇,她也并不是滴酒不沾,在家里偶尔也会陪着父亲和晓刚喝一点,只是她一来不爱好,二来也是想守住底线,万物一理,请神容易送神难,上船容易下船难,喝酒也是如此,你端起杯子不难,但想再放下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陈局,真的就一点也不给面子?”孟如海的神色已经有些不自然,他没有料到陈道静会这么坚决,本想将她一军,但现在看,是将两个人都逼入了死角,在一瞬间,他的心里甚是闪过了一丝后悔。
望望孟如海,陈道静心里有些犹豫和为难,不喝吧,孟如海下不来台,场面一定僵,这是她不愿看到的,可喝呢,雷剑等其他人怎么看?下面的酒还喝不喝?虽然这是一件极小的事情,但在陈道静心里,却绝不单单是酒的问题,她觉得这是她这个局长对原则能否一贯,如果给雷剑等人留下朝令夕改随风倒的印象,那无疑会影响她的威信。
白小天仿佛不愿看到陈道静受此胁迫,但又不好干涉,便眼不见为净以内急借口去了洗手间。
霍天泰的目光中一直闪着忧虑,这时淡淡地笑了笑:“道静,如海既然说道这份上了,我看你今天就破破例吧。”
“哦。”陈道静明白这是老领导给自己台阶下,不过还是没有明确答复,只是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
“哈哈,还是霍局长体贴人啊!”见霍天泰局长开了口,孟如海也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又恢复了爽朗的笑声。
陈道静犹豫了一下,诚挚地对孟如海说道:“孟局,我跟别人可是一滴酒都没喝,既然霍局长说了,那我就破破例,喝一小口,你看行吗?”
一听陈道静松口,在座的人虽然都有预料,因为毕竟霍天泰局长已经开了口,但听到这话从陈道静口中说出来,心中还是微微顿了一下。只有李青云,脸上仿佛闪过一丝失望,或许他是期望着气氛越僵越好。
孟如海看看众人神色,稍一犹豫便哈哈大笑起来:“好!”
陈道静皱着眉,仿佛喝药一般,小小地喝了一口,将酒杯放在了桌上。
如果换作别人这样喝酒,孟如海肯定不干,但今天,能到这一步也算是有惊无险了,见好就收吧,便呵呵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如海,你面子够大,道静这么多年,可是从来没跟我喝过一口酒啊!”霍天泰仿佛有些“醋意”地说道。
“哈哈哈……”有了面子,孟如海的心情自然也就舒畅起来,爽朗地大笑起来:“霍局,您是领导,我和陈局是一家人,咱们这关系不能比!”
“一家人,呵呵,说得好啊!”霍天泰局长笑了笑接过了话头,神色渐渐严肃了起来:“如海说的好,一个班子,就要像一家人一样!如果各怀心思,不团结,不配合,那我敢说,黄北的工作一定是搞不上去的!”
见霍天泰突然严肃起来,众人微微有些愕然,但心里也明白霍局长这是要趁班子都在的时候为陈道静撑腰壮胆了,便都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