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沈浪给胡落落打了一个电话,他不知道怎么说,接通了就是不说话,沉默得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过了大约1分钟,胡落落开口了,声音显得很嘶哑很疲惫:“爷爷给你留了东西,你要是身体好了一点就到我这里拿吧。”
沈浪道:“师父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胡落落道:“西郊公墓,168排16号!”
沈浪放下电话,有点感叹,胡落落那么一个活泼**的小美女,竟然变得这么安静了,胡铁的死对她实在是个太大的打击,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沈浪想起驼背老头消失后的那些日子,自己不也是很消沉吗?
又过了几天,沈浪感觉自己的腿好了一点,便强撑着下了床,尚未好利索的小腿传来锥心的疼痛,可是他还是要走。
他不希望今后再见到荣淡如,他现自己似乎已经喜欢上了荣淡如。他觉得这有点滑稽,居然喜欢上甚至爱上了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如果不算昏迷不醒的时间,严格算起来只有两个星期的女孩。
或者,沈浪潜意识里不想再经历一次林予式的心痛,荣淡如和林予一样,是天之娇女,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而他只是个无业游民,都市里的穷鬼,他们差距太大了,大到了让沈浪这个大男人自卑的地步。或者说,林予对沈浪的打击太大了,沈浪的自信完全被林予摧毁了。所以,沈浪要把这段朦朦胧胧的感情消灭在萌芽状态。
沈浪看了一眼自己住了一个多月的病房,回想起荣淡如那张恬静淡雅的俏脸,忍着心里的刺痛,终于下定了决心,拄着双拐,慢慢地离开了病房。
荣淡如,祝你能够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严格来说,沈浪不是一个浪荡的人,只是一直以来他用浪荡的外星掩饰自己那颗彷徨的心,从小没有父母让沈浪彷徨,而失去驼背老头让沈浪第二次彷徨,而林予不久前让沈浪第三次彷徨了。而现在,他终于不需要掩饰了,他第一次产生了活着很累的念头。
这天,荣淡如拎着刚煲好的鸡汤来看沈浪,可是她只看到一张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病床,沈浪已经不翼而飞。
拨电话,居然关机!
荣淡如没由的心里产生一丝气恼和失落,他为什么不辞而别?他有什么理由不辞而别?荣淡如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碰了一下,有一种针扎般的疼痛。她是那种心灵通窍的女孩,她也看得出来沈浪平时对自己表现出来的若即若离,想亲近却又却步,他犹豫,他躲闪,他还很痛苦。荣淡如以为随着时间的推逝这种状况能够有所改变,可是绝没有想到他会突然不告而别。难道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所有的问题都是因为距离吗……
沈浪到花店买了一大束菊花,他自嘲,这次总算是买对了,师父,沈浪这就来看您了。
想起那几天的相处,沈浪并没有现胡铁哪里特别的不正常,每天下班后,胡铁都会为他按摩,胡铁的手就在他全身上下或轻或重地揉捏推拿,每次的过程都是无比的痛苦,甚至有时候几乎都无法忍耐,但是按摩过后,沈浪就会觉得自己通体舒泰,舒服得想要大喊大叫。
胡落落万分羡慕,也想要和沈浪同样的待遇,可是胡铁说什么也不给她按,气得胡落落每每拿沈浪出气。沈浪虽然在武校练过,但是哪里是警校学生的对手,虽然比胡落落高,又比她强壮,可是还是少不了被胡落落多番蹂躏。不过,两人的关系却因此融洽起来,再也没有了初次见面的将拔弩张,甚至后来胡落落默许了沈浪睡在她的床上。
闲暇,胡铁教沈浪做菜,沈浪以前和驼背老头一起生活的时候一直是他做饭,有着强大的基础,虽然是草草几天,沈浪却从胡铁那里学到了不少本事。
师徒二人就连上班的时候都腻在一块,让同事们既羡慕又好笑。
想到这些,沈浪忍不住心里一阵酸楚,和驼背老头在一起的时候,沈浪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么慈爱的待遇,那个老头总是阴着脸,好像沈浪的债主一样。而且,除了一日三餐,沈浪几乎见不着老头的面,即便如此,驼背老头消失后很多天了沈浪还有点失落,何况是胡铁这样一个慈爱的师父呢?
沈浪腿上不方便,只得打了个车去西郊公墓,这下也几乎把沈浪身上所有的钱都用完了。
西郊公墓是本市最大的一片墓地,占满了一大片山坡。这里葬的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但是也有少数的名人,不过那些名人一般葬在所谓的风水比较好的地方,这也算是一种特权吧。
沈浪很快找到了胡铁的墓地,墓碑上胡铁的遗照依旧慈祥地笑着。
沈浪把那束菊花轻轻放在胡铁的墓碑前,然后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沈浪想了很多,他想不通胡铁为什么会忽然去世,事先一点先兆都没有,他虽然有病,但是看得出来,他的身体还是很硬朗的。
沈浪在墓前跪了很久,再次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强忍着泪水离开了。
就在沈浪离去后,远处的隐蔽处出现了二个人,一男一女,那男子大约三十上下的年纪,不过却像极了女人,阴柔有余,阳刚不足,穿着绣花的衬衫,耳朵上穿着让人别扭的耳钉,看着实在让人难受;而那个女子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衣着很暴露,一副放荡模样,眼神里透着一股戾色。
“师兄,你说刚才那家伙跟胡铁老头什么关系?”
“暂时看不出来,不过据情报,胡铁临死之前的几天都和他在一起。”
“那东西会不会在他那里?”
“应该不会,这个人的力量比普通人强了那么一点,不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派个三代弟子去跟着就行了,我们还是去跟踪胡落落比较好。”
“是不是先跟师父报告一下现在的情况?”
“那老鬼没有一点魄力,要是早听我的,连姓胡的丫头一块收拾了,也就不用在每天跟着了!那丫头鬼的很,居然不露一点端倪,嘿嘿,我越来越喜欢这丫头了。”
“师兄,那你不喜欢人家了?”
“怎么会呢,你这骚蹄子就会胡乱呷醋,快走了,我们该去和胡丫头‘约会’了,桀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