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九六年的盛夏夜,天远大学校园的林荫小道上、丛林花池旁,影影绰绰的男男女女两人一对、三人一组或五六人团坐,又是一届毕业生离校的日子,几多欢喜几多忧,青年男女关于前程、事业、遗憾、表白、愤慨与迷茫等等,夹杂着空气中的离愁别绪在黑夜弥漫。
刚和同学分开的李杨拥着柳玉琴钻进了广场旁的小树林,很多次他们都是在这幽静的角落约会缠绵,李杨明天将踏上人生新的征程,柳玉琴还有一年才毕业,今夜显得格外珍贵,白天忙合影、跑手续、约吃饭,直到夜幕降临两人才有独处的时刻,李杨紧紧搂着玉琴吻在一起,不知不觉手就攀上了那两团巍峨高耸,两人都有些动情、大胆,靡靡的气味中昨天的记忆新鲜而又遥远,明天依然是个谜。shouda8.Com。李杨的手慢慢向下伸去,直到触摸到那抹丰盈与丘壑,玉琴才惊觉,但浑身已软得没有力量去阻挡,虽然自己一只手轻按住了那只作怪的手,但心的深处已敞然洞开,接纳着弥漫全身的浓情蜜意,在李杨即将实现男人重要转变的时刻,一声声哨声和手电筒晃动的光影将两人惊开,原来是学校保卫联防人员巡逻,李杨一边帮着玉琴整理衣衫一边骂着“可恶”,每年毕业前夕总有一些离校的学生喧泄一些莫明的情绪,砸玻璃、扔暖瓶、喝啤酒,唱歌呐喊、夜不归宿,在校园到处晃动,于是学校采取了巡逻的方式引导天之骄子们离校。李杨在学校三次都没有成功的最后一次男人的冲动便被扼杀在哨声和手电筒光影中,前两次重要时刻,一次是关键时刻玉琴的拒绝,一次是因为另一对恋人的捷足先登抢占地盘。
第二天,与柳玉琴约好上班后再见,李杨一边拖着行李一边惦记着昨天的郁闷离开了学校。
李杨被分配到离家乡清水县不远的安秦县,坐车一路晃晃悠悠赶到安秦已是响午了,便在街边小饭馆吃了碗面,李杨想起同班的郑西不就在安秦吗,心想不如找他问问分配的事,正好小饭馆就有电话,翻出同学录上郑西留的电话号码,拔通好长一会儿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你好,我是郑洁,找哪位?”李杨赶紧回应“我是郑西的同学,我……”,话还没说完,电话中清脆的女声又响起,“他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你过一会儿打过来”。
李杨想起大一时来过安秦郑西家,记的好像在交通局家属院,郑西他爸好像在交通局上班,根据那时的记忆,李杨拖着行李慢慢在街上寻觅过去,走到交通局门口的时候老远就看到郑西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郑西看到李杨才想起来,李杨也分到安秦了,只是听父亲说今年大学生就业形势不好,分来的学生都还没有落实到单位,自己是父亲通过关系才分到了县政府办,当然这些是不能和李杨说的。李杨在学校时品学兼优、人又高大俊秀,和柳玉琴郎才女貌、成双入对,让人羡慕又嫉妒,可一旦踏入社会,现实其实很残酷,没有社会关系的支撑就如无根的浮萍,总是难以扎根泥土。郑西和李杨打了招呼,告诉李杨还没有分配的消息,县人事局下午两点上班,可以直接去打探一下,他让李杨把行李放到自己家,等分配了再拿回去,李杨一想也对,省得自己来回弄行李。郑西家很整洁,客厅没有人,郑西父母在午休,李杨放下行李简单聊了一会儿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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