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和宋小曼说好一起说饭的事，便转入正题，说“宋部长，还有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李杨到了建管局，接触的人和事比在秦川乡要宽泛的多，听李杨说有事要征求意见，宋小曼不由认真问“有什么为难的事吗”，李杨说“我在建管局分管综合办，现在人手十分紧张，别人推荐了好几个，我还吃不准，想请你把把关”，宋小曼笑了，说“在我们这儿最不缺的就是人，你先说说看，如果没有合适的我给你推荐”，李杨知道宋小曼在组织部呆了一段时间，了解、认识的干部应该不少，但建管局综合办不比政府机关，还是有着许多复杂性，这人选也得自己好好斟酌一番，于是他笑着说“宋部长认识人事局的程红吧，不知道这个人能力、人品怎么样”，宋小曼一听李杨说到程红，不由呵呵笑了，说“是你自己选的吧，不确信又到我这儿打探信息”，李杨不由呵呵笑了，说“宋部长专门搞过人事的，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宋小曼说“别戴高帽了，对程红我还是了解一点的，她人不错，大专毕业，学的是统计专业，现在负责人事报表、工资什么的，普通科员，在县政府机关没什么背景”，李杨说“我们这儿现在就缺一个管人事劳资档案的，我刚参加工作时与程红接触过，感觉她还不错”，宋小曼笑着开玩笑说“看来你是有第一印象情结的，不过许多时候第一印象还是很准确的，你选的是程红，应该合适，如果是别人我还准备给你推荐人选呢”，李杨说“我也就先了解一番，还没有找程红说呢”，宋小曼不由乐了，心想李杨这小子也学会打埋伏了，还说是别人推荐的，看来早就想好了，没准分配那阵程红帮过他忙，可是李杨一个名牌大学生分到乡政府也不需要帮什么忙吧，想到这儿她笑着说“不过，我提醒你，程红老公在外地，她在县政府机关有阵传过什么男女关系方面的小道消息，不过都是些子乌虚有的事情，是哪些老油条想占便宜没捞着就乱讲”。李杨想，宋小曼真不亏搞过人事工作，从专业、表现和生活作风以及小道消息等诸方面都了解这么清楚，找她征询意见算是找对人了。其实李杨想多了，对于程红的事宋小曼也是偶尔得知，只是出于对李杨的关心，才有此提醒。
由于李杨毕业分配刚参加工作时程红的好心提醒和关心，李杨对程红印象深刻，即使在秦川乡工作，时常到县里办事也到程红哪儿去晃一圈，程红有时也向别人问一问李杨在秦川乡工作的情况，有一段时间别人还都以为他们俩是亲戚呢，程红每次见李杨都很热情，不时还提醒他应该注意点啥，这让李杨有些感激。程红刚开始看见李杨就想起出了车祸走了的弟弟，后来跟李杨一接触，才发现李杨是一个很聪明的小伙子，与弟弟真是不一样，但人就是很奇怪，她看见李杨总是有那么一丝亲切感。
从宋小曼那儿了解了一番程红的情况，李杨想了想便给程红打了个电话，说“程姐，你说话方便吗，我给你说件事你考虑一下”，程红恰巧一个人在办公室，那个讨厌的李干事碰巧出去了，她笑着说“李杨，有什么事吗”，李杨说“建管局综合办紧缺人手，目前要物色一名文秘人员和一名人事劳资主管，我想到你的专业和经历都满足要求，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过来”，程红说“建管局现在是热门单位，进去不容易吧”，李杨说“当然这事还得跟建管局主要领导沟通，假如你愿意，别的事你就不用管了，由我来安排，不过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程红想了想说“我晚些时候就给你电话，谢谢你李杨”。
程红的顾虑在丈夫哪儿，她在人事局，自然知道建管局的收入和福利待遇都比县里要好，而且自己在人事局名声听起来好，是管人事的，其实她是什么人也管不了什么事也作不了主，而且一个科室的那个老李头还时不时骚扰自己，这让她很烦，丈夫回家后她给丈夫说了，丈夫已经找那个老家伙说了一顿，可是丈夫在煤建流动单位，一年回家的时间也不固定，程红就过得很辛苦，她想到建管局换个环境，可是丈夫工作常年流动在外，自己就得稳定一些，离开人事局又得面对一个新环境。程红在人事局呆着虽然没有什么职权，可她也见得多了，知道工作调动是件麻烦事，李杨能给自己这个机会多半是出于感谢和同情，其实她除了说一些关心的话和传递给信息外还真没帮过李杨什么忙，只是想不到李杨有这么大的能耐。程红在人事局，消息自然不闭塞，李杨担任秦川副乡长时，她就很惊讶，她知道李杨没有什么后台和背景，要是有也不会分到乡下当驻村干部，他是抓住了好机遇，可后来更没想到他能被选调到建管局任副局长，一下从副科提拔到正科，这可是许多人十来年都混不到的光景。所以，程红很相信李杨的判断，去建管局收入可以增加一些，最重要的是摆脱了骚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程红想了想就给老公打了电话，本以为要给老公好好解释一番，没曾想老公一听换了环境而且还增加了收入，又听说是李杨帮忙，就让程红抓紧办手续，程红老公在外面工作辛苦都不算什么，就怕老婆在家受欺侮或者老婆有别的心，他知道程红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人事局那个老家伙太可恶，而李杨他是见过的，巧的是就在李杨结婚那天才见的面，程红有点事，他替程红搭的礼，想到新娘子那么漂亮，李杨自然不是图程红什么，所以他很放心，直接告诉老婆，到建管局要好好工作，程红听了老公支持的话也很高兴，忙说“调动的事估计还要经过建管局一把手，李杨只是优先把机会给了我”，她老公说“在这件事上你看着办吧，该投入就投入”。和老公通完电话，程红想自己能投入什么呀，送钱这些年也没积攒下什么钱，自己也没送过礼实在难为情，不过怎么说都得亲自找一趟李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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