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气喘吁吁,赶到那个火车路口时,这里行人一直很少,只有两条寂寞的铁轨从这里一直延伸到天边,铁轨坡下,杂草茂盛而繁密,阳光如水般在空气中缓缓流淌,一个穿黄T恤牛仔裤的女孩我行我素地漫步在一条铁轨上。
女孩双手平铺伸张,微闭着眼,沉醉在她不为人知的世界里。
我之所以注意到她,是发现她将她的精致小包扔在了草地上。为什么她会这么大意,连自己的随身小包也不要了呢?
我警惕起来,远远的,我看到远处一列火车已经呼啸着飞奔而来,而那个女孩却背对着火车,依然低着头,对一切无动于衷。
刹那间,我醒悟了,我明白她想干什么了,我大叫大嚷:"火车来了,快让开!"
那女孩还是怡然自得地在铁轨上漫步
风猛烈地吹刮着她的长发,炙热的阳光下我竟然生生打了个寒战,来不及多想,飞跃前去,将女孩死命地抱扯住,想将她从铁轨上拉下来。--
女孩死死挣扎着,我再也忍不住了,"刷"地给了她一记耳光,她被打蒙了。我乘机使出全力将她拉离了铁轨。我们刚离开铁轨三米远,火车就呼啸着狂奔而去。
我双腿一软,筋疲力尽地跌坐在草丛里,再也站不起来了。我发现出于紧张,我全身竟然在发抖,手指都因为发抖而弯不下来了。
那女孩看着远去的火车,转头来看着我,有些愤怒地说:"你凭什么打我?我妈都没有打过我呢!"
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最多二十三四岁,双眉细长,丹凤眼颇有几丝风情,嘴唇薄薄的,皮肤虽然不算白皙,却很柔嫩,瓜子脸上此刻有半边已经肿了起来,印着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看来我那一巴掌打得不轻。我自己的手掌都火辣辣的有些酸疼。
我瘫坐在草地上,周身发冷,嘶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说:"我们都差点被火车撞死了你这个疯子,疯子!我差点陪着你死了"
女孩哼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说:"谁叫你多管闲事?"
我已经确信这个女孩不正常了,因为全身无力,我只得抓着她的裤子借力站起来,说:"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她横了我一眼:"别再多管闲事,我没有家了,我已经决定死了,谁也拦不住我。"
我盯着她看了一眼,这个女孩果然是想自杀。该怎么劝她呢?看着她轻描粉黛的脸庞和身上穿的那些衣服,看来她也是一个生活得很精致的女孩。
我冷冷地说:"想学人家卧轨自杀?有没有想过火车这一过去,你就四分五裂了,死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别说是人,狗都不愿意看你一眼。"
女孩都爱漂亮,只得先胡乱找她的软肋攻一把。
果然,她的脸变得苍白了,我指着周围那些杂草说:"你的那些破碎了的身体就会被随手丢在这里面,等血流干了,才随手被人掩埋真惨,你就成了一个孤魂野鬼了"
她尖叫一声,捂住脸:"别说了!真恐怖!"
我叹了口气,心想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恐怖,早干吗去了,这脑袋里装的是糨糊吧!
我这才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小姐,有什么事情这么想不开呢?失恋?一定是失恋,唉,这天下的男人多得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为一个伤你心的男人死了多不值啊!再说,你死在这里,人家也不知道,你不白死了吗?"
女孩呆了呆,点点头:"你说得对!"又咬牙切齿地发狠说,"我就是死,也应该吊死在他家门前,让他一辈子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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