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下来,眼神似笑非笑,一只手还想要抚摸我的锁骨,我避开,恼怒地说:"你再如此无礼,我会翻脸了"
"你还要装多久?康楠?你喜欢我,不是吗?"他缩回手,脸色变得异常冷酷,"你和其他女人也没有什么不一样。找个借口就是想要钱,你要多少钱,5万块,会不会多了一些?"
我的脸色变得苍白,原来如此。这该是我的错误,给了他一个不可理喻的信号。康楠啊康楠,你怎么就这么天真,一个女人岂能随便找男人借钱呢?
见我沉默不语,他再次转过身来,纤细修长的手指穿过我的黑发,将它们温柔地抱拥,在我意乱神迷的时候,却猛然一把揪紧,揪得一片刺痛。
"你太让我失望了。"他的头发覆下来,几乎遮盖我的五官,逼厌中只能感觉一丝无名愤懑从他眼眸深处流转而出。我死命挣扎,撕扯着他熨帖的衬衣,他却不顾我激烈地反抗,再度霸道地吻着我的脸颊,毫无柔情蜜意,只有--**。
我奋力挣扎,混乱之中给了他一记耳光,不够力气却终于打蒙了他。
我推开他,正想说话,却猛然看到迎着我们的车厢走来一对男女,也如同我们一样在胡乱地厮打。
女孩清瘦而秀气,不是黄小欢还是谁?
那男人下手比林默风更加凶狠,几记耳光抽了上去,就将黄小欢打蹲在地上了。
我惊叫起来,正想推开车门下去,林默风说:"别人的事需要你操心吗?"
我责备地瞪着他:"那是我朋友。"
"朋友?"他"哧"的一声轻笑:"难怪,\'小三\'是你的朋友,物以类聚!"
这叫什么话。我已经不想再和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待在一起,这气氛既混乱又窒息,却又带着淡淡的暧昧,真让人说不出来的难受。
我推开车门,冲上前去,护着被打得满脸是泪的黄小欢,冲那个身躯臃肿的男人吼道:"你为什么打小欢?"
见到我,那男人这才停下来,指着黄小欢说:"我警告你,不要再来骚扰我和我的家人,我们开始的时候已经谈清楚了,随时结束关系。你情我愿的事儿,凭什么再苦苦纠缠?每月给你的费用一分钱也不差,我不欠你的。滚。"
男人扬长而去,在前面过道口上了一台宝马车。我扶住黄小欢,林默风的车也缓缓地开到我面前,他傲慢地伸出头,冲我说:"那男人我认识,金马地产的老板,他二婚时办了酒,老婆是模特儿,挺漂亮。"他不怀好意地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嘴唇边依然挂着嘲讽,小车开过我们身边,滑进夜色里,消失不见。
我扶住黄小欢,忍不住问:"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黄小欢垂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良久,才缓缓点头。
我缩回手,呆呆地立在风中,一时片刻不知说什么才好。
原来黄小欢记挂的男朋友,是人家的老公。她当初曾想为情自杀,对象也是这个上了年岁的老男人。
黄小欢的声音有几分飘忽:"楠姐,我知道,我不该可是女人就是这么傻,跟他的时候并不爱他,可是一旦真的要分开,却是那样让人受不了"
她痛哭失声,捂着脸蹲在地上。
风吹着路边的法国梧桐,大片大片的叶子打着旋儿飘落在我的面前,三月的春天的夜晚,空气湿润而凉薄。越是这样的夜晚,越让人觉得感伤。每个人都是自己世界里的国王,只听凭自己心的做主,爱原本无错,我又何须责备面前这个女孩呢?在她这个年岁的时候,我不也一样迷途不知吗?
我怜悯地看着蹲在地上懊悔痛哭的女孩,宛若看到4年前的自己。人总是会唱一些痛苦的歌,走一些坎坷的路,在悲伤中一路行一路遗忘,我们叫这样的为人生。
晚上,我与哭肿了眼的黄小欢同眠,听她说起过去的故事。
其实,不一定小三就不懂爱情,女人总是比男人感性,明明是开始于游戏,却终止于认真。
我亦告诉她,我和林默风的事情,让他误会我是轻浮的女子。
黄小欢没有回答。她已经闭上眼,睡着了。长长的发丝散乱地铺在枕上。伤心是眼角的那滴水珠,无论流得有多缓慢,始终会坠落于虚空中,流淌干净,不剩一丝痕迹。
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生活的压力像沉沉的石头压迫着胸口,令我即使身处幽暗的夜,也犹如坐在炙热的火口,无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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