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名叫王豹,正是平山城护城侍卫长,也是平山城中唯一的一位修灵士。在平山城中也是极其受尊敬的人物,就是嚣张跋扈的李公子对他也有几分忌惮。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平山城中肆意伤人?”目光扫过躺在地上嘴溢鲜血的两个小厮,王豹不由冷了下来。
尽管平时对这两个跟随李公子胡作非为的下人没什么好印象,对李公子的品性也再清楚不过,但受伤的是平山城的人,伤人的是外来的,他也不禁偏向起李公子。
“你是谁?”冯千瞥了眼王豹,不屑淡问道。
“我仍本城护卫长,王豹!”王豹沉声道,“人是不是你打伤的?”
“围起来!”
王豹对身后道,蓝色皮甲护卫立即将这仓远三人围了起来,一把把明晃晃的大刀全部拔了出来。
“打伤人,不管什么理由,先得跟我们走吧!”王豹冷盯着冯千。
冯千不屑笑了,就凭这些普通护卫,再来一百对冯千这种十境的修灵高手也构不成威胁。
“凭你也配!”
“拿下!”王豹冷喝一声。平山城中他的威严不可冒犯。话音已落,四围卫队扬起长刀一齐冲了上去。
“滚开!”冯千脸色一沉,身体顿时金灵流溢。一圈金光从身体表面迸射开来。
“啊!”“啊!”“啊!”……
顷刻一阵鬼哭狼嚎,所有冲上来的平山城卫只觉彷佛撞到一堵无形墙壁,全部弹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地面上,掀起一阵尘土,已是七八米外。— 全文字版小说 首发 —
“你……”王豹身体也随着一阵摇晃,脸色已然大变,震惊的盯着冯千。
却见眼前金光一闪,冯千人已到了身前,王豹土灵力完全爆发,下意识地手中黑色长枪立即刺了出去。
“哼,反应挺快!”冯千一声冷哼,粗壮的手臂同时扬起,幻化出一片金影,宽阔的手掌已稳稳握住王豹刺来的长枪,手掌微微一掰,只听“咔嚓!”一声,长枪顷刻化为两节。
“就这么一把破枪,连玄兵都称不上!”冯千不屑冷笑,手掌微微用力,“蓬!”手中半截长枪完全没入街道地面。
“嘶――”王豹深吸一口凉气,早已一身冷汗。眼神中一片骇然,手中依旧握着那节已没有枪头的黑杆,只是不受控的颤颤巍巍。
“一个小小第六境土灵士,也敢在老夫面前嚣张!”
“小远,我们走吧!”
冯千冰冷的眼神扫了一眼傻了的王豹,带着仓远,以及紧拉着仓远的小乞丐向外走去。两旁刚刚爬起的城卫,以及躲在远处偷偷观望的平山城百姓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三人缓缓离去,再没有一个人赶来拦截。
“王叔叔,他们……”三人离去,一旁跌倒的李公子,立即爬起来,跑到王豹身边,指着三人的背影,不甘地急道。
“滚!”
“啪――”王豹一个巴掌狠狠地拍了过去,顿时李公子又是一声惨叫,砸在了地上。
“王……”李公子有些茫然,又有些气愤地望着王豹。显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在他的心中,王豹便是高高在上,不可战胜的高手,可眼见着三人安然地离去,而且还给自己一个巴掌。王豹虽然平时对他也不假颜色,但好歹他也是城主的儿子,在平山城也是有身份的人物,王豹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先是被一个小乞丐咬了一口,又被一个小男孩藐视,李公子心中气愤,他不明白。
“混蛋!你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人?惹得起吗!”王豹近乎咆哮冲着李公子狂吼,此时的王豹心中怒火升腾,同时又有一阵庆幸。
十境,那位老人竟然是十境的金灵高手!王豹此时脑袋还是一直发蒙,还好没有铸成大祸,十境修灵有多么可怕,王豹不知道,但他相信十境灵士,杀他犹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就是将他们这个小城毁去也不过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帝国都不会理会。
这个世界,永远都是这么不公平,或者说是公平。只有更强的人才能有更高的权利。
“回去!”王豹大喝一声,拭去满额虚汗,带着城卫匆匆向城主府赶去。
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平山城百姓,他们对修灵并不了解,却也明白那位高大的老人强大到已不是这个小城可以容纳。他们意识到,暴风雨要来了。
这件事后,很快从城主府发出一条禁令,连夜传遍平山城。禁令只有七个字:
“紧急!勿惹外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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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很深了,如墨苍穹,碧月高悬,苍茫大地,秋风萧瑟。
平安客栈,一间上好的小院却灯火通明。
客厅中央,摆着一张丹红漆木方桌,桌面崭新光亮,似乎很少用过。
桌子两边相对着坐着两个衣着相仿的小孩,左边一个略大一些,正是从外面回来的仓远,而对面的身材娇小,衣府显得有些宽大,脸面粉嫩,略有窘色,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从满灵性,煞是可爱。
这个小孩,便是仓远捡回来的那个小乞丐。而冯千已去吩咐人准备饭菜去了。
客厅静悄悄地,谁都不说话。
小孩垂着脑袋,两只小手不自在的玩弄着衣角,似乎有些坐立不安,也许是害怕。流浪了许多日子,遇到的无不是欺负他的不良用心的人,即使仓远救了他,心中依旧不免有些坎坷。
而仓远却是趴在桌面上,两只胳膊托起小脑袋,一双乌溜溜的漆黑眼睛一直好奇的盯着对面的小孩身上打转。还不时的挠挠头,面露疑惑。
“女孩?”现在仓远依旧很是纳闷当中,两只眼睛又朝小孩下身瞟去一眼,顿时惹来小女孩的一阵羞窘怒瞪。
刚刚回到客栈,冯千便吩咐了小二去煮了热水给仓远和小乞丐洗澡,仓远风尘扑扑赶了半月的路了,一路上只能在路过的河边洗洗,到了城中,自然要洗个热水澡,消除疲乏。
而小乞丐一身更是脏得不得了,而且遍身伤痕,也要清洗一下,也好擦抹伤药。
不过小乞丐显然有些害怕,对仓远极是依赖,冯千本来是要让两个孩子分开的,当然他是为了仓远能更舒服的泡个热水澡,可小乞丐死死拉着仓远,躲在仓远的身后,就是不肯让仓远离开。
对于冯千,以及这里又一个陌生的环境,小乞丐有些发自内心深处的抵触,唯有仓远,也许是仓远救了他,也或许是仓远年龄与他相仿,同龄人之间更容易让他产生一种信任。
仓远自然不在意,甚至显得有些高兴,有个玩伴,对于空白童年的他来说是多么的奢侈事情。他自然乐得不与小乞丐分开。
冯千也就没有再坚持,他了解仓远,小孩子在一起玩闹也没什么。
不过这一洗,出问题了。
房间里摆放着两个宽大的木质水桶,其内装满了香料混配的热水。两个孩子自然不能在一个水桶里洗。毕竟显得太小了许多。
仓远三两下退去自己的衣服,迫不及待的跳进了自己的水桶。而小乞丐却面红耳赤得犹豫起来,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仓远脖子上带着一根八面菱形晶莹的吊坠,其芯是一颗淡黄色的椭圆小核,就像一颗微型的鸡蛋一样。隐隐约约的萦绕着虚无的气息,融入身体,一阵舒畅。
“你怎么不去洗呀,呵呵,好舒服啊!”仓远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没入热水中,只留下一个小脑袋,浮在水面上,冲着傻站在一旁的小乞丐喊道。
稍稍发烫的飘香热水浸泡着疲乏的身体,仓远一阵的舒适,不禁眯起了双眼,不时的撩起一缕热水泊向小乞丐,兴奋地欢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