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石室当中。
“凝血!”
听到仓远理由,岳江流冯千神情都是一滞。不过,两人都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却是都有了一丝警惕。一念成佛,一念为魔,,善恶本来就在一线之隔,仓远自小从未感受父母之爱,也没有过亲情,受到的只有世俗的冷嘲热讽,两人也知道仓远性格孤僻,偏执。一个是他的冯伯伯,另一个是他的师傅,自然不能看着仓远误入歧途。
杀气太重,并不是一件好事!
气氛沉寂片刻。
“好了,小远,我们也该走了!”岳江流暗叹一声,说道。
“是,师傅!”仓远点了点头,准备将砧板上凝血战刀拿起来。此时地火接引已然被冯千切断,通红的颜色褪去,渐渐变成了墨绿之色,表面流溢着一层薄薄的幽光。
仓远收手握住刀柄,微微用力往起一举,准备将战刀扛在肩上,毕竟战刀体型太大了。
然而,仓远微微用力,躺在砧板之上的战刀却是纹丝未动。
“咦?”仓远微微惊异,右手加大力道,令他惊异的是战刀仍然不动丝毫。
“好重的刀,绝对不止两千斤重!”仓远心中顿时有了判断,要知道如今他身体力量已然强大到可以举起万斤巨石极速奔跑,单手力量便可以举起万斤巨石。
但仓远再度加力,一直到用足全力,战刀却也只是略微抬动一寸。
“小远,怎么了?”岳江流奇怪道,两千斤的刀,仓远久久没有拿起!
冯千也看向仓远。
“没事!”仓远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左手也握在了刀柄之上,两只手用足全力,“起!”仓远微微牙咬。
只见巨刀终于以刀尖为支点缓缓抬起,但当整柄刀完全离开砧板时,仓远两只手碗立即不支,整柄刀又轰然砸在砧板之上。
蓬!一声巨响顿时响起。
仓远看了眼冯千,又看向一脸奇怪的岳江流,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小远,怎么了,是不是刚刚受伤了!”冯千关心的问道。
“不是,不是!”仓远苦笑摇头,然后两只手分开,右手仍然刀柄根处,然后用力抬起一个缝隙,左手立即插入,拖住刀身,然后用足全身力气,这才将整个刀抱了起来。
“咿――呀!”仓远齿牙咧嘴。
“你那点出息!”见此情形,岳江流不禁笑骂道。
而冯千却是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仓远。
仓远苦笑道:“冯伯伯,师傅,这柄刀实在太重了,绝对超过一万斤了,只握刀柄,我拿不起来啊!”
“什么?”
“什么?”
仓远话音未落,两人立即惊呼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仓远。
“拿过了,我来试试!”岳江流有些怀疑道,巨刀虽然体型巨大,但到达到一万斤岳江流还是不置可否。
仓远一瞥嘴,也不再解释,直接抱着超过一米七的厚重大刀递给岳江流。
“哼!”岳江流看了仓远一眼,然后伸出右手握住巨刀刀柄,岳江流正欲开口,仓远却是在岳江流握刀的一刻直接松开双手。
“蓬!”
顷刻,岳江流把持不住,巨刀一下子竖着落在地面,刀尖所至,地面青石仿佛豆腐一般瞬间龟裂,轰鸣声响彻石室,整个刀身已然没入青石半尺有余。
岳江流右手仍然握着刀柄,人却是愣住了。
仓远早早退开几步,躲得远远地。冯千也吃惊地看着岳江流,不知道这位天灵高手今天唱的这是哪一出?
片刻,岳江流破口大骂:“臭小子,你算计师傅,你个臭小子!”
岳江流修为虽然至天灵,可是单凭身体力量却远远不及仓远,仓远都需全力才抱起的重物,岳江流又怎能一只手只握刀柄而抬起!
仓远躲到远处,强忍笑意。
“岳先生,怎么了?”眼见岳江流生气,冯千一头雾水,连连问道。身体也下意识地拦到仓远的身前,其实岳江流也只是吓唬仓远而已。
岳江流一阵苦笑,“冯先生,你所铸这柄刀何止两千斤,恐怕有两万斤的重量!”
“两万斤重?”冯千一阵错愕,回头瞥了眼仓远,仓远微微点头。
“臭小子,两万斤的兵器,就算是普通兵器,这一刀砸下去,恐怖也不比灵兵逊色多少了,小子,你可捡到宝了,呵呵!”岳江流还不忘挖苦道。
两万斤重量,就算冯千十境巅峰也不敢正面硬抗,岳江流此言倒是不虚,只是,两万斤的兵器,要使用,先举起来再说!
要知道,抱起两万斤与凭手腕和手臂的力量决然不同,更何况要自如的挥动!
仓远苦笑,他的力量是大,可要他挥动这两万斤的重刀,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岳先生,麻烦你将刀放到那块平石上,那是地秤,测一下它的重量!”冯千说道。既然是锻造室,这种测量的设备自然齐全,而一般重量轻的他直接凭借手感便能准确断定,一些超过百斤,过于重的重型兵器他便不能准确判断了,而且,两万斤,冯千也没有信心拿起来。
岳江流笑着点点头,突然神色又皱了起来,“冯先生,看来你所铸这柄重刀真不是凡品啊,虽然不是玄兵也非灵兵,却不能放入空间戒指当中,当真奇怪!”
闻言,冯千更加疑惑了,不过,这也使他的心中稍稍平衡,既有种种特殊之处,也就是说他倾情所铸兵器也并非普通了!
空间戒指不能盛放,岳江流自己最多只能勉强抬起,而且只能坚持几秒钟,他可不愿出丑,便毫不客气的直接向仓远道:“小子,过来,你来抱过去!”
仓远撇撇嘴,默默走过去伸出两只手抱起插入青石地面的巨大战刀,然后走出几步,将战刀缓缓放在平石之上。
仓远放的很轻,他可不想讲这平石砸碎,地秤砸坏。
冯千走上前去,熟练操作起来,很快便测出准备的数据。
“一万九千九百八十三斤!”
尽管已然知道大概的重量,但当他读出这惊人的数据时,还是十分的惊骇。
明明是两千斤的重量,仅仅在一个多时辰中,竟然突增整整十倍!
“没关系冯伯伯,我力量不断增长,相信总有一天可以使用它的,而且我其实也有几件火灵兵器的!”仓远轻松笑道,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计较也不济于世,况且福兮祸兮,实难预料,若真有一天仓远能够挥动这柄重刀,那威力实不在灵兵之下。
“重量猛增,相信是吸取太多的天地灵气所致”岳江流心中微微思索。
“小远,唉――,罢了!”冯千长叹一声,也不再说什么。
“对了冯伯伯,还要麻烦您帮我打造一个盒子,来装下这柄刀!”仓远又道,他也能看出冯千心中惆怅,其实一个盒子他也能自己买到,让冯千打造也能够以安慰冯千一下。
“放心吧,盒子打造不难,三天吧,我送到岳府去!”冯千说道。
……
又过了一会,仓远便与冯千一起离开。
重刀不能放到空间戒指中,自然是由仓远扛在间上,巨大的战刀,一路上立即吸引许多路人好奇的侧目。
“天地火灵似乎少了一半啊!”走到外面,岳江流立即感受到风赤城中灵气浓度的变化,要知道赤风书院拥有聚灵大阵,即使风赤城中天地灵气的浓郁度也是其它地方的数倍,而此时如此浓郁的灵气却只剩下一半。
想要恢复,恐怕也得一个月的时间。
岳江流与仓远从公羊锻造店出来,行走在前往岳府大宅的路上。
大街又恢复了繁荣,而且比之前更加喧闹,几乎所有人口中都不离刚刚发生的天地突变,只是当他们侧目惊奇的目光扫过仓远肩头黑红的巨刀时,却都不知道,它便是罪魁祸首!
……
生活再次归于平静。
距离前往万妖禁域还有二十几天的时间,岳江流似乎在等待什么似地,仓远也不再乎这不足一月的时间,况且新得重兵凝血,仓远还想好好研究一番。
两万斤的重量,仓远虽然不能够挥动,甚至光凭借手腕和手臂的力量,握住刀柄都难以拿起凝血重刀,可是两万斤的重量附在身上,仓远还是能做到行动自如的。
西山事件之前,仓远便能双手举万斤巨石做到极速奔跑,此时仓远身体训练已放下负重奔跑,只在六十四沙袋阵列中训练。但拥有了这柄一万九千九百八十三斤重的凝血重刀后,训练中,仓远便将凝血重刀缚在身上。
在背负近两万斤的重量情况下,穿梭击打六十四巨大沙袋阵列,进行身体的修炼。
可以想象,如此重量加身,仓远速度以及身体的灵活顿时下降很大程度,刚开始几天经常不到一会便被反弹回的沙袋击中,紧接着又挨十数下沙袋击打,然后背负着重刀狠狠摔在地上。
如此情景,一天当中都不知发生多少次。
巨大的沙袋,足有一人高,其内装满了细小的坚硬钢珠,试想击在身上力量是何其之大!一直同在后院中修炼灵力的平宏平清水兄妹再次次提心吊胆起来,有了先前的教训,两人也是杯弓蛇影,尤其平清水更是再没心情闭目修炼了。
尽管很快便遍体鳞伤,不过,仓远并没有放弃,将嘴角溢出的鲜血轻轻拭去,仓远瞳孔甚至迸射出一抹嗜血的坚定。自从重生之后,身体极限突破,仓远身体训练已然很少受伤了,此时的伤却让他仿佛回到了以前,那种每天都伤痕累累的日子。
回忆起来,没有后怕,而是怀念。
那时候,每天训练到深夜,仓远便会拖着疲惫的身躯前往赤河边上,进行灵力修炼,那时候,爷爷还在,一直挂着和煦的微笑鼓励着他。
“爷爷”想到赤河畔的老人,仓远心中坚定更加殷实了。
训练虽然艰苦,但仓远实力却也在大步进步当中。在第十二天,仓远一天训练,没有再被沙袋打中一次,而且幻影叠劲也修炼到极限的第十一重。
凝血重刀依然缚在身上,训练依旧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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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风书院,火灵修灵院一处修灵场院中。
硕大的空旷场地散布着一排排近千个一米直径、高出其面寸余的殷红小型圆台,这些圆台皆接引地火,以便弟子更好的炼化天地灵气。
此时有百余名身着蓝色长衫,腰间挂有血晶色玉牌的火灵院弟子盘膝坐于其上,轻闭双目,静静地修炼着。
这些弟子年龄大小不一,但从灵力颜色上看,竟然都已到达启灵第七境界以上。
其中便有心神不宁的陆朝明。
“怎么了,陆老大!”旁边,一个年龄与陆朝明相仿,火灵七境的少年睁开眼睛,压低声音问道。
“没什么,你修炼吧!”陆朝明神情一愣,立即摇头道,说完也轻闭双眼,开始炼化天地火灵气。
那名少年一阵奇怪,看到陆朝明开始修炼,自己也转过头颅,继续修炼。
不到一会,陆朝明再次睁开眼睛,他实在无心修炼。
“还有六天,又要和仓远打了,还得挨揍,真是郁闷!”想到仓远日益恐怖地实力,陆朝明心中便一阵无力,“这个怪物,偏偏找上我,好歹也是他的亲师弟,一点都不留情面!”
陆朝明实在怕了,堂堂一届火灵老大,书院谁人提及不敬慕三分,即使是那四个赤色天赋的变态,对自己也不敢轻视。可以说,赤风书院当中,他是何等的风光,加之那张天生的帅气的脸庞,更是无数妙龄女弟子心目的偶像。
他,那是极要面子的。
可是,每次和仓远打完,他的形象再也保不住了,遍体鳞伤不说,最要命是他那张白净的脸,青一块肿一块,和猪头一样,引以为豪的帅气被仓远打的那是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虽然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可是这些皮肉伤想要恢复,以陆朝明的身体恢复力,起码也得需要四五天的时间。这些日子,每次陆朝明都遮遮掩掩地,可谓是暗无天日,时常跟在他身旁的小弟也都很是疑惑,时常的询问。
陆朝明自然不能将实情说出来,被打成这样,他怎么好意思说。可是陆朝明又能怎样解释,‘走路不小心摔倒了’,只能编个理由,草草搪塞过去。
可是这理由,不说其他人,就是他自己也不相信。一次摔倒却也好说,每月都摔一次,摔成猪头一样,而且恰巧刚刚相隔一月,是人傻啊,还是有这癖好?
况且,身体有些地方那也是摔不到的啊!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陆朝明每次交手之前、之后都和仓远交涉过了,仓远默不作声,陆朝明想来,不说话那便是默认吧,可是接下来仓远出手,还是丝毫没有顾忌,拳头像雨点一般向陆朝明脸上招呼。
陆朝明那个郁闷啊,你是和我的脸有仇啊,还是嫉妒我长得帅!最后陆朝明终于认定,仓远这一定是嫉妒,对!就是嫉妒!
“哼!这一次和他最后一次讲清楚,不许打颈部以上部位,否则我便再也不来了!”陆朝明心中暗暗想到,这种决心他已经下了很多遍了!
“郁闷啊――”
陆朝明心底歇斯底里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