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我们来到了村长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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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时节的一个黄昏,天空霞光万道,艳丽的彩云在轻漫地飘飞,安详自在。堂前几只欢快的小鸟,在橙树上唱着婉转动听的歌谣。家里主人们的脸上,挂满了喜悦幸福的欢笑。白姐分娩了,我那最先来到人世间的大哥,被主人取名叫喜喜,排行老二的大姐,被取名叫美美,排行老三的我,被取名叫多多,老四是妹妹芳芳,老五是弟弟杰杰。

命运将我们五兄妹,几乎同时安排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来到了黑窝子村的村主任刘宝权的家中。

从遗传基因来看,喜喜与美美是德固的孩子无疑,而芳芳与杰杰明显是剑哥的后代。至于我,却看不出到底是谁的种。白姐见到我就叹息,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永不磨灭的阴影。背着这一沉重的心理包袱,让我变得多愁善感。我的皮毛没有德固的麻黄,也没有剑哥的黑麻,而是秉承了白姐的部分白色基因,长出了一身白灰毛。我的脸形也更像白姐,没有德固的尖嘴巴,竖耳朵,也没有剑哥的大嘴巴与宽肩胛。其实,我长得比我的兄弟姐妹都要敦厚诚实,都要标致漂亮。

可是白姐的叹息令我心中不安,而主人刘宝权当着我兄妹五狗说,多多是杂种。说得我心情十分地灰暗,仿佛看到了来自人类和同类的歧视。我因此变得比喜喜、美美、芳芳、杰杰更小心,更多思。在母亲乳汁丰富的怀抱里,我们五兄妹开始了狗生的竞争。其实,我并没有遭受什么歧视,而是更多地得到了白姐与主人的亲切关照。

当我们五兄妹彼此相互认识以后,白姐对我们说,主人刘宝权家在牛岭镇黑窝子村,是一个了不起的显赫家庭。出生在这个家庭,一般不会有生活艰难与忧愁,也相信你们能像你们父亲那样,能开辟一个优裕的生活空间。我担心的是多多,只怕他将来会有些苦头吃。你们四兄妹要多帮助他,在一起要多让着他一点。听了白姐的话,起初一段时间,我多少有些担心。想来,我与四兄妹也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都是白姐所生养。但后来我发现,我的皮毛颜色不同,我憎恨起自己身上的白灰色来。

我是一只公狗,可偏偏生了母狗的形态与皮毛,我要是能与美美或芳芳,换一身毛或性别该有多好!一段时间我伤心、我妒忌、我不知所终。但后来我想明白了,这是上天的安排,别无选择。命运注定我只此一身,我就是我,一只灰白色的公狗,无可更改。

我们兄妹五狗健康成长,反过来,我还成了主人全家人的掌上明珠。他们更多的喜欢把我抱在怀里,捧在手里。刘宝权说,我喜欢多多,他有白姐的模样,有德固的灵性,有剑哥的威武,我决定把他留在我的身边,我要把他训练成黑窝子村最有威望和灵性的卫士。

听了主人的议论,我的担心没有了,白姐也放了心,因为她也知道,刘宝权要把我留在她的身边。从此,我对主人刘宝权有了不尽的感激之情。我发誓忠于自己的主人,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因为白姐一直是这样训诫、教育我们五兄妹的。她要我们服从主人意志,听从主人安排,为主人服务,忠诚不二。就这样,在主人的怀里,在白姐的怀里,更多的狗性、人性在我的灵魂里聚集。

渐渐的长大,我对刘宝权一家人的依恋和关爱,甚至超过了对自己母亲白姐的感情。白姐对此十分高兴,她说,多多做得对,我们是家犬,我们和人类共同发展,有不可分割的联系。不论是生存、生活、情感,我们都依附于人类,是人类的忠实朋友,我们是人类的走狗啊。只有如此,你才会有一个美好的归宿。

我接受了这样的奴化教育,我懂得这个道理,我必须对我的主人忠效。我必须为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这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基因,成了我身体内流淌的血液,成了我生命的支撑点。我得为主人活着,活着我得为主人服务。即使没有白姐的教诲,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当刘宝权把我捧在手心里的时候,我就懂了,当他全家人把食物端到我们的身边时,我就坚定了这一信念。命运就是这么安排的。我是一只狗,是被人类豢养的一只狗,我别无选择。为了生存,我必须依附人类,为了好好活着,我得好好地、老老实实地忠效自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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