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事情,当然不以我们狗的意志为转移。这天晚上,我家主人刘宝权来到他大哥刘宝成家中,对他哥说,大哥,你还没有吃饭吧,请过我家去喝一杯酒吧。
刘宝成与刘宝权虽然是亲兄弟,为同一父母所生,但刘宝成为人老实,从不张扬,是个居家过日子的老实农民,与我家虎豹豺狼般的主人相比,他差不多就是一只傻傻的绵羊。因为个性及家势悬殊太大,他们虽为亲兄弟,可两家的来往并不十分密切。刘宝成见弟弟刘宝权亲自过来,知道他一定有什么事相求,他看了我家主人一眼,平淡地不那么亲热地说,有什么事,你就明说。
我家主人刘宝权有点故做轻松地说,我真的搞了点酒菜,请大哥过去,我们兄弟俩好久没在一起叙一叙了。
刘宝成见他不说,只说请他去吃喝,心里想,没有这么个好事,你肚子里的那两根花花肠子,我难道说还不知道么。却又碍于面子不好再追问,就随着我家主人刘宝权过来了。
来到了我的主人刘宝权家,刘宝权等他兄长进了大门,转身便把大门关上了,领着他哥哥来到了小客厅。那里果真已备好了一桌酒菜。哥们俩坐下后开始吃喝起来。
喝完了两盅,刘宝成看着他弟弟说,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我家主人刘宝权说,来,大哥,吃完这第三杯再说!
两兄弟喝完了第三杯,只听见我家主人刘宝权把杯子放了,看着他哥说,哥,吃菜、吃菜。真的还是很亲热的样子。
刘宝成于是夹了一块肉放到了嘴里。他不太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个兄弟,可是有好酒好菜,他还是美美地吃了起来。吃完了,他也看着我家主人刘宝权笑了一声。他知道弟弟劝得越殷勤,他一定就有更加重大的事情相求。钱么,他有的是,不可能找我借。那么他要干什么呢?求占我家的地?想砍我家的树?要用我做啥子事?他越猜却越猜不透了。真弄不明白自己弟弟的窖里,烧的是坛坛还是罐罐了。
刘时,只见我家主人刘宝权放下筷子,哎地叹了一声长气。
刘宝成见状,有些心急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家主人刘宝权看着他大哥可怜巴巴地说,大哥,只有你能救我了!
刘宝成听了吓了一跳,这话显然已在他意料之外,于是急切地说,此话怎讲?
我的主人刘宝权却就是不说,接连又叹了几声气,还落下了三两滴混浊的泪水来。
他哥说,你真是急死人了!要钱、要物、要人,你总得说一声啦,是么?
我主人终于说,大哥,你看见我在村中风光,为弟的这次怕是有牢狱之灾了!
刘宝成一听,就更加紧张起来了,他忙问,这是为什么?
我家主人刘宝权自己又斟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然后说,我先是和刘老七结了仇,现在又和他儿子刘治文成了仇人。前不久他的汽车被烧,有人怀疑是我派人去烧的,公安机关已派人在追查,我已被他们逮进去了一回。这事还没有完,文秀丽又告我强奸。我是上她家去催统筹款,和她发生了争执。她一口气咬定我强奸了她,为弟的不争气,这次是真的有牢狱之灾了。
我主人说完全又叹了一口气,喝了一杯酒。
刘宝成听到这样的情况,看到我家主人刘宝权的这般可怜模样,产生了强烈的手足之情。不用他家的钱、不占他家的土地,不用他家的人去帮他打斗,他就心宽了。他关切地说,你也是50多岁的人了,做事怎么这么不老成,惹下这么多麻烦,你叫我如何能帮你!?
主人刘宝权突然抓住了刘宝成的手,像落水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地抓着不放。他急切地说,大哥,你能帮我,也只有你能帮得了我。只是不知你肯不肯在此时帮我出这一把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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