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刘宝权把握较量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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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礼与李书记、小邹一直沿公路追向了宁安城。林先进这一组一直就留在了煤矿,继续留下来追查刘立坚的下落。各路人马手忙脚乱了一个通宵,可是毫无收获。张朝阳与林先进在电话中研究了案情,他们认为,工作的重点对象是刘立志夫妇、王阿达及其手下。到了第二天的天亮之后,林先进将到达了牛岭镇上的警力,分成了两个组,一组留在黑窝子村工作,一组留在煤矿上继续调查。而县局的大队伍继续设卡,访查刘立坚在外地的亲戚朋友,严防我家少主人刘立坚外逃。由于这一决策的正确,他们成功地将刘立坚拦在了宁安县境内,阻止了他的外逃企图,为使其落入法网,创造了有利条件。

我们狗类也和人类一样,这一整夜也不得安宁。我们中那些胆小的被来人所惊扰,不停地狂吠,整个黑窝子村,仿佛又回到了我家主人刘宝权主持查找白姐的那个夜晚,全村就像发生了一场严重的地震。主人家发生的这一变故,完完全全与遭受了大地震人家一样,惨不忍睹。我感悟到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两种人,大家在命运面前,差不多都一样。像刘治文这样生命低贱的人,仍然得到了法律的关怀,而我家主人刘宝权父子这样张狂的人,也要受到法律的追究。我想,人类那句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话,是实实在在的了。当然,我的心中仍旧充满了矛盾,比如说,黑窝子的穷人们,为什么还依旧那么穷苦,不是说他们是国家的主人吗,他们为什么又叫做弱势群体呢?刘治文的生命,为什么和我们狗的命一样贱,随时可以被少主人刘立坚这些强人打杀。穷人也是一条命,但到了关键时刻,穷人的命为什么就那么贱,比我们狗都不如呢?

各种灾难来临,如水灾、地震、战争,死了几个有权有势的人?他们连每一根头发、每一根毫毛,都受到了无微不至地关怀,大灾大难来时,他们能够优先知道情况,优先撤离危险区,他们有好得多的保护措施、安全防范系统。他们可以乘专列、乘专机,逃到安全区、安全地带,而那些叫做平民百姓的,不计其数地灰飞烟灭了。我弄不明白,不幸为什么总是那么容易发生,法律为什么总是那么软弱。对于刘治文的突然被害,对于主人刘宝权的自食恶果,我早有预感。我并没有惊慌与恐惧。但我知道,我家主人刘宝权,那个显赫一时的时代结束了,我也与女主人马英一起,进入了一个担惊受怕的与平常人一样的生活时代。

几天来,频繁发生的变故,让我思考了许多。在村子里的人堆中来回穿梭,让我听到了许多人的议论,关于好人坏人的议论。那时,我只承认人有强弱之分,并不以好人坏人为立世的标准。但我在老百姓堆中,还是听到了许多关于我家主人刘立坚、刘宝权是坏人的评价。这种评论,让我十分震惊。我想,不光只有我的主人是坏人,如果那些官场中人,不来教训刘宝成、刘宝权兄弟,不让刘治文知道我家主人是报了假案,不让刘治文告状,那么就不会发生这一切。要说坏人,官场中那些制造**、藐视法律、擅权妄为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才是最大的坏人。但他们仍然高高在上,就像天空的乌云,遮挡了正义的阳光。既然我的主人是坏人,我也想得开,我知道人间有因果报应,他是罪有应得。

可悲的是,在城中被实行了双规的我家主人刘宝权,此时却并不知道,他的小儿子,为了他去杀害了自己的仇人。他与正义还在进行着生与死的较量,正负两极在他的身上交织融汇,产生着激烈的光电反应与斗争。世界完全进入了一种模糊的、奇特的状态。如果说我老主人知道他小儿子成了杀人犯,他还能那么心坚如石么?

两天前,我家主人刘宝权被县纪委、县公安局的几个办案人员下来传唤进城,带到了宁安宾馆,进行了所谓的双规。他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到了十分顽固坚硬的死档上,面对办案人员的问话,表现得泰然自若。他几乎不屑于与办案人员说话,十公自信而强硬地,将派出所收集的关于他的问题,给一一否决了。他不承认矿难、焚车、强奸与自己有关。斗争的结果是,刘宝权牢牢把握了较量的主动权,办案人员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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