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淳维正涵摆出疑问的神色。
“你攻不下的,免得白白损失了兵力。”花匠淡淡的说道,完全没有一丝危险意识。
果然,淳维正涵的脸上布了杀气。
我连忙和稀泥,殷勤的给淳维正涵添了酒,递给他,“大汗,一个花匠懂什么,来来来,喝酒喝酒。”
我一个劲的给草头递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个下一秒就能让你脑袋离地的王。
可是我发现,我错了。要不就是这花匠脑子缺跟筋。
“大汗想偷袭,无非是看这几天夜色浓重。”这死花匠,真是不怕死的硬说,“可是人踩在雪上,总是有声音的,大燕的探子,想必正等着。”
“那若是本王的先锋,将探子清除呢?”淳维正涵脸色一凛,捏紧了酒杯。
“还是不可。”花匠半垂着眼睑,慢慢说道,“大燕如今固守庸海关,自有他的道理。这寒冷的天气,泼冷水顺城墙而下,必结成冰。如若契真硬功,想必损失惨重。”
“本王倒是听说,大燕的固守,是因为他们的皇帝生了一种很严重的病。”淳维正涵饶有深意的看了莫漓一眼,眼角的余光却打量我的反应,“又或者,主帅根本不在?”
我身子一僵。什么意思?
“哈哈哈。”淳维正涵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却慢慢止在他的脸上,阴冷的像是一株美艳的食人花,“如若这样,本王就是要硬攻如何?”
“唉,你攻不下的。”花匠幽然叹了口气,语气却是笃定无比。
淳维正涵没有再追问,眸子里却有了深深的思索。
良久,他端起一杯酒,递给花匠,“不管怎样,本王似乎该说声谢谢。”
花匠睫毛动了动,伸手去接酒杯,手触到的刹那,杯子突然碎了开来,白细的瓷,扎在他布满老茧的手上,依旧划了几个口子。
鲜红的血,瞬间顺着手指淌了下来。
花匠的脸,瞬间苍白起来,他眉头微蹙,似乎极力隐忍着什么。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的心,竟然莫名疼了起来。草头的脸色,真是白的吓人。
我手忙脚乱的拿出帕子去擦他手上的血,可是那血却像泉水一样,汩汩的流个不停。
只不过是割伤,竟然这么严重。
淳维正涵冷眼看着我们,半晌才说道,“绿意,带他下去包扎吧。”
花匠欠了欠身,眉头却锁的更深,脸上有了一抹痛苦的神色。
我担忧的看着他走出去,又加了一句,“绿意,找个治外伤的好御医给他瞧瞧。”
淳维正涵没有再看我一眼,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可是我竟然从他美的不像话的脸上看出了一抹自嘲的神色。
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