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一旦全身心投入过一次，恐怕一辈子都再难忘记对方。

何况那夜他已记不清他们到底投入了几次，只记得最后他是在她身上睡着的，而其时，窗外天已经麻麻亮了。

由于没赶上早班车，第二天他直到天黑才回到厂里，而她则是两天后才回来。

然而他们直到半个月后才再次见面。

那段日子，他一边继续外出“救火”，一边将张帆调到三车间，手把手教他调试、维修，整天忙得焦头烂额。

但无论多累，每天晚上一躺到床上，他的眼前就会浮现出她婀娜熟美的*，浮现出他们激越交欢的场面――他知道她也许就躺在不远处的另一张床上，但他不能去找她――这样的煎熬，简直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那是和电视机厂例行的月底结算的日子。

靠近中午的时候，付军一行坐着车拉着下个月的元器件过来了。郁树立刻组织潘虎等人清点、入库，然后又搬出前一天就装箱打包好的“成品”，与保管员霍师傅过完数后搬到车上。

接下来就是潘凤和那个花枝招展的小出纳结账。由于人多事杂，郁树都没注意潘凤是什么时候到的。还没等她俩忙完，“金老大”就等不及地从“江南春”打电话过来催了。于是大家最后收拾了一下，说说笑笑向饭店走去。

郁树一直跟在潘凤的身后，无奈她好像有意在躲他，一路挽着那个小出纳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进了饭店，又远远避着他坐在对面，惹得他心里又气又急。

好容易等到她上洗手间，他略一思索，赶忙站起身跟到她后面，并加快了步伐。

“晚上到我那儿去！”在和她并肩的一瞬间，他压低嗓音，但语气不容分辩。

“你疯了？！”她似乎早知道他跟过来了，也压低声音，头都没抬地回了他一句。

“我不管！”他像个耍赖的小孩，说完就拐进了男厕所。

……

那个下午，他是在忐忑不定中度过的，他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来。

回想那夜她一次次如痴如醉的迎合，以及事后藤条般缠在他身上柔情蜜意的爱抚，他感到她似乎比他还要饥渴。他知道，尽管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她从情志只及孩童的丈夫身上，不可能得到真正的男女之欢，这也是她当年斗胆夜袭他的原因吧！他自信那夜已彻底征服了她，以后只要他想要，她随时会热烈地迎接他。

然而那毕竟是在异地的宾馆，而这里，每一双眼睛都有可能是他们的地狱。

不过后来她还是来了，尽管已是下半夜。

他一句话没说，关了灯，抱着她就滚到床上……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环境迥异、心情紧张，他很快就开了火，一动也不想动地趴在她身上。

她同样不是很投入，他知道她没尽兴。

“讨债鬼，”她搂着他，在他耳边轻声骂着，“你真是色胆包天啊！”

“我想你嘛，你不想我？”

“想，想得夜夜睡不着。”她柔情地在他身上抚摸着，“可我们不能……这里不是安徽。”

“我今天喊你来就是要告诉你，我有一个好地方。”他一激灵坐了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支烟点上。

“小声点。”她也坐起来，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

“我听潘虎说你每个星期天都要到城里上课？”

“嗯，是为了考会计证。你要干什么？”

“我城里有套房子，”黑暗中，他转过脸看着她，“以后你上完课就过去。”

“行吗？”她低着头，声音担忧中带着兴奋。

“怎么不行？你天生中午也赶不回来。”他坏笑一声，“就是一个星期一次还是太长了。”

“你这个馋猫！”她伸手在他脸颊拧了一把。

“我一天一次都嫌少。”他一扬手扔了烟蒂，再次将她压到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