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楚枫才起床。他伸了伸懒腰,试运了一下气,惊喜的发觉内伤已好了不少,真气竟能提起两、三成了。他十分惊讶,看来那导引方法确实不可思议。
楚枫在房间踱了几步,舒展了一下手脚,肚子“咕噜咕噜”作响起来。
他拍拍肚子,笑道:“早知道你又要不安分了。”
正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咯咯”有敲门声想起。楚枫打开门,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胸前挂着一个很大、很特别的平安符,双手托着铜盘,上面放着几样早点,正笑嘿嘿的站在门口,十分可爱稚趣。
楚枫一见,笑了,道:“小儿,这般早。”
原来这小男孩就是刘掌柜的儿子。
小儿笑嘿嘿道:“我特地拿早点来给公子用,公子一起床肚子就会直打‘咕噜’”。
“你倒是精灵。”楚枫笑道。
“我一早就在公子房间外候着,刚才听到声响便知道公子起床了,马上就去拿早点送来。”小儿一边说一边把早点放在桌上。
楚枫笑道:“我看你是一心想着要耍剑吧。”边说边“铮”一下拔出长剑,“给你耍个痛快。”说着将剑递给小儿。
小儿登时两眼生光,接过长剑一脸羡慕道:“公子拔剑那‘铮’一下,真是帅气!”
楚枫哈哈笑道:“你长大后,比我还要帅气呢。”
小儿拿着古长剑,欢天喜地在房间舞弄着,他一只手力气不够,只有用两只手来舞,虽是吃力,却是兴致勃勃。
楚枫坐在桌子旁,一边吃着早点,一边饶有兴味看着。
小儿乱挥乱舞了好一会,早已浑身大汗,气喘如牛,几乎连剑都举不起了,楚枫也刚好吃完了最后一块糕点。
小儿喘着气,把剑交回给楚枫。
楚枫还剑入鞘,笑问:“怎样,过不过瘾?”
小儿用力点着头道:“真好玩,真过瘾,就是剑沉了点。”
楚枫笑道:“平时多端点菜,就有力气了。”
“真的?!”小儿瞪大眼睛,信以为真。
“当然,我小时候就是经常帮娘端菜,才有这般力气。”楚枫信口扯道。
“公子家也是开酒楼的?”小儿惊奇问道。
楚枫挠挠头,道:“那倒不是,只是我娘煮好了饭菜,都是我端出去的。”
小儿“嘻”的笑了,忽看到楚枫脸上有一道指痕,奇问:
“公子,你脸上怎多了一道疤痕?”
楚枫用手摸了摸,问:“怎样,是不是很难看?”
小儿摇头道:“不是,看上去公子还更帅气了。”
“哦?小孩子可不许说谎阿。”
小儿连忙道:“我说的可是真话,公子看上去真的很帅气!公子,你那疤痕怎么弄的?”
楚枫眨眨眼,道:“你真想知道?”
小儿用力点点头。
楚枫把口凑近小儿耳边神秘兮兮道:“是一个姑娘划的?”
“阿?一个姑娘?她为什么要划你?”小儿十分惊奇。
楚枫又神秘道:“大概是喜欢我了。”
“阿?喜欢公子怎么还会在公子脸上划一道疤痕?”小儿更加惊讶。
“嘿,女人心思谁人能猜透!你记住了,日后你长大了,要是有哪一位姑娘咬你一口,或划你一下,就是喜欢你呢!”
小儿瞪着眼睛,半信半疑。
楚枫心里偷笑,小孩子就是好逗趣。他道:“小儿,你这么喜欢舞剑,不如改天我送你一把剑,让你好天天耍弄。”
“真的?”小儿又惊又喜,道:“我天天这样耍,能像公子这般厉害么?”
“当然,比我还厉害,你起床可比我早!”
“真的?”小儿又瞪大眼珠。
“当然是真的,你没有听过闻鸡起舞么?那人每天一听到鸡啼就起床舞剑,终于让他练就一身好剑法,还当了一名大将军!”
“公子也是每天闻鸡起舞么?”
“这个……咳……咳……”楚枫干咳两声,有点尴尬道:“这个……通常一般是的,不过……有时听不到鸡啼也是在所难免……”
“公子今早没有闻鸡起舞,是没有听到鸡啼声么?”小儿天真问道。
楚枫唯有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脸都有点红了,连忙岔开话题道:
“你记住别贪睡懒觉,一定比那个闻鸡起舞的家伙还要厉害。”
“不如公子教我舞剑,收我为徒。”小儿乘机道。
楚枫挠挠头,道:“这可不行,我很快就要离开,教不了你。至于收你为徒,那更不行,我还没有一大把长胡子,怎好意思作你师父。”
小儿听到楚枫说很快就要走,眼中竟不觉露出不舍神色,问:“公子以后还会来杭州么?”
“当然,下次来我就送你一把好剑。”楚枫道。
“公子说话可要算数。”小儿边说着边收拾好东西,走出房间,不忘回头道:“公子可不要告诉我爹,否则他又说我打扰着公子。”说完就急急下楼了。
楚枫下了楼,刘掌柜正在柜台噼噼啪啪拨弄着算盘,一见,马上笑道:
“公子,昨晚好睡吧?”
“很好,刘掌柜那壶蓬莱春真是好酒!妙品!”楚枫笑着答道。
“公子喜欢就好,我那小儿今早没有打扰公子吧?”刘掌柜又问。
“没有,乖的很,一早就给我送糕点来。”楚枫笑道。
“那就好。公子打算去逛逛么?”
“没错,我准备四处逛逛,刘掌柜可再有什么好地方介绍?”楚枫随口问。
谁知刘掌柜又神神秘秘向他招了招手。
楚枫于是走近过去,刘掌柜又压着声音道:
“我介绍公子一个去处,来杭州的王孙公子没有不去那的。”
“什么地方?”楚枫问。
“惜香楼。”
“何谓惜香楼?”楚枫奇问。
“就是怜香惜玉。”
这下楚枫听明白了,有点腼腆的笑了笑。刘掌柜又道:
“这是杭州最出名的青楼,公子没有听过‘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么,公子要去只须转过两条街,很容易找,绝对不会迷路。”
楚枫尴尬笑了笑,一时不知说什么。
刘掌柜一看,明白了,笑道:“我见公子洒脱不羁,想着公子必是*多情之人,所以又多口说了一句,公子可别在意。”
楚枫笑道:“如果我能找着,我就上去流连一番,看是不是真如掌柜所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刘掌柜笑了,忽又小声道:“公子出去要小心,今儿一早我见那江少堡主在门外转了几圈,不知是不是等着公子。”
楚枫笑笑,也不作声,径自出了望江楼。
他走上大街,没几步,突听到脑后有人喝道:
“站住!”那语气当真骄横跋扈。
楚枫转身一看,正是昨日在望江楼上自讨没趣的江少堡主。他摇着折扇,冷眼望着楚枫。
楚枫根本不屑一顾,转身就走。
江少堡几步上前拦住,喝道:“本少爷喊你站住,你聋了么?”
楚枫笑了笑,道:“口生在你,脚生在我,你喊是你,我走是我。”
“哼!好大口气,竟敢在本少爷面前狂妄放肆,简直不知死活!”江少堡怒喝。
“嘿!纨绔草包,也敢在大街上叫嚣跋扈,简直恬不知耻!”楚枫反唇相讥。
这一下可踩着江少堡尾巴了,他平日就是最忌恨别人说他草包,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即恼羞成怒,大喝一声,右手一挥,手中折扇直向楚枫划去!
原来他手中的折扇是由上等精钢铸成,扇骨顶端磨得锋利尖锐,展开时就是一把利刃,杀人于无形。
楚枫虽说只可提起两、三成功力,但对付江少堡这种货色,绰绰有余。他一伸手,托住了他手臂,向前一带,再一肘撞在他胸口。江少堡登时“啪”的一声翻倒在地。好在楚枫还未有心伤他,否则刚才那一肘,足以把他几条胸骨撞断。
江少堡连滚带爬站起来,一身标识身份的华丽衣衫已沾满尘污。
这时许多行人纷纷顿足围观,一见江少堡如此狼狈,个个掩嘴偷笑,有胆大的还排起手来。
江少堡何曾受过如此气弄,更加羞恼,厉喝一声,又扑过去,折扇直划楚枫咽喉,要杀楚枫解恨。
楚枫见他出手如此歹毒,又想起他昨天在大街上欺凌那两婆孙的情形,不由无名火起,也不留情面,左一拳,又一掌,把个江少堡打得东歪西倒,鼻肿面青,唉唉阿阿”直嚎叫,看得围观众人直呼痛快。
楚枫打至兴起,一手执住江少堡心口,“啪”一掌掴在他左边脸上,道:“这一掌是替你爹打你的,养不教,父之过!”跟着“啪”又一掌掴在他右边脸上,道:“这一掌是替你老师打你的,教不严,师之惰!”
说着一手把他扔翻在地,冷冷道:“天下间不平事自有不平人来管,别以为恃着个震江堡便可到处胡作非为,仗势凌人!”说完转身就走。
人群中突然一阵骚乱,有几个人被打翻在地,“嗖嗖”两条大汉冲至江少堡身边,慌忙扶起他,道:“少堡主,没事吧?”
“啪!啪!”江少堡就是两记耳光,清脆响亮,直打的两条大汉眼冒金星。
“饭桶!干什么去了!还不快把那小子给抓住!”江少堡咬牙切齿吼道。
两名大汉登时一闪身,拦住了楚枫去路。
好了,看来楚枫是闯祸了,所谓猛虎不压地头蛇,况且他还未曾复原,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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