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将军,末将可来迟否?”突然,一个冷峻的声音传进了大帐之内。司马遥抬眼一看,却是那个眉清目秀的军法官;而再次看到他,张云涛和彭连达的脸色都难看起来,因为就是因为他一句话,让司马遥当着全关万余军将受辱。
“混蛋,你来干什么!”二人向前一步拦住了他。不想青年监军并不改色,说道:“昨天定下军令,全军于卯时三刻操演,末将不敢不从!”
“呵呵,好啊!”司马遥挥手支开了二人,有些意外的望着这位青年监军。“少将军果然是军法无情啊,不知怎样称呼?”
“末将只是军法官,少将军不得私自结交。”青年监军并不买帐,只是稳稳的立在了一边。司马遥并不介意,反而有些高兴,看来运气不是与自己无缘的。有这个二愣子在,倒少了许多麻烦。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了,不少起床的军士都发现了主营已经升帐,但他们看见只有司马遥一人坐在帐中时,不免都发出了嘲笑。
“哈哈,原来是这个小妞儿?……”
“前几天大帅给她留了点面子,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将军了!……”
“喂,司马小姐,咱们要操演了,你是不是再给兄弟们鼓鼓劲?”
“哈哈哈哈……”
司马遥并不说话,只是从桌案上拿出了一枚令箭举了起来,另一只手上还拿着昨天盖了大印的军令卷。军士们愣了一下,嘲笑虽然嘲笑,但司马遥毕竟是有军功在身的人,他们也不能真的违背了军法,于是都懒洋洋的操演去了。
那些在校场之上嘻笑打闹的军士们之外,有一列军士却在很认真的操演,他们就是岭南的亲随军。不过这只有五百人的军士在万人大军之中显得很是单薄,而且倍受周围军士的嘲笑。
“喂,前天你们少将军脱得真好看啊,要不你们也脱一下让我们瞧瞧?”
“她在岭南带兵的时候是不是经常这样啊,难怪你们愿意跟着她,有眼福啊!”
“噢噢!哈哈哈哈……”
岭南军士远远的躲在一边操演,脸色都不好看。直到正午时分,全军踏进校场的人还不到一半,更别说有人认真练武了;直到午后时分,李瑞一行人才带着醉意跚跚来到了主帐内。他们看见坐在主案之上的司马遥后不禁愣了一下,但随后重新露出了轻视的眼神。
“司马遥,你什么身份,居然坐在了主案?”李瑞的脸色不好看了。“快给我滚下来,本帅要升帐议事,不然这次绝不会轻饶了你!”
“是吗?”司马遥冷笑了一声,用手拍了拍桌上的军令卷,“昨天全军定令,今日卯时三刻操演军马,修整军防,大帅身为一方统帅,居然无故来迟,这是什么道理?”
“你……”李瑞一听这话,差点气炸了肺!他可是祖康手下宠臣,从来目无法度,哪里受过这般嘲讽?“司马遥你放肆!你既然知道本帅是一方统帅,居然如此不恭,你可知罪?”他一说完,左右的偏将都蠢蠢欲动,而且眼睛里都露出了淫邪的目光。
虽然司马遥说的话在理,但理在云霞是说不通的。这次司马遥可真是找死,今天断然不能便宜了她!想到这里,众人不免都有些兴奋起来,就连大帐外的军士也都围了过来,即使没有艳福过过眼瘾也是好的。
“是吗?”司马遥却并不害怕,回头问道:“军法官!按照军法,校场点兵无故误时者,该当何罪?”
冷峻青年拱手道:“当斩。”
“听到了吗?”司马遥的脸色陡然冷了起来。“李元帅,你身为一方统帅,可知军法无情?”
“放肆,军中法不加尊!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如此对本帅说话!”李瑞勃然大怒,猛然从腰间抽出了钢纹宝剑!司马遥依然负手而立,淡淡地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小小一个押粮统帅。如果说法不加尊,这倒没有必要。因为你死了,我会代替你打理军备,你大可放心就义。”
“混帐,给本帅将这贱女拿下!”李瑞长剑一指,六员偏将便冲向了司马遥;而就在这时,司马遥突然目露凶光,沉声喝道:“你们还不够资格,混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扇在了李瑞的脸上!帐内外的军将都大吃一惊,因为司马遥明明是站在几丈之远的军案之后,而她突然暴起,竟然瞬间就跃到了李瑞的面前!李瑞和军将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司马遥得了先手!
而且这一巴掌拍得极重,李瑞竟然被打得口喷鲜血,径直飞到了主帐之外;而司马遥紧追不舍,飞向身跃到了大帐之外,与李瑞始终没有超过一尺的距离!李瑞被这一掌打得头晕目眩,这才暗自心惊司马遥的厉害,连忙挺剑去斩,却被司马遥一拳打中手腕,顿时力道全散,钢纹宝剑飞向了天空。
轰!
又是一腿,重重的击在了李瑞的胸口,就连远在一箭之远的军士们也都听见了他骨碎的声音;但这一击对宗师来说,骨碎只是身外小伤,真正让李瑞痛彻心肺的是脏腹的碎裂!司马遥这一击用了阴行精元,力道甚至超过了巅峰宗师,因此这一击直打得李瑞武丹爆损,再也没有了战斗能力。
“大帅……”
云霞关的几员偏将都呆住了,因为司马遥从发难到击溃李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眨眼间的事情,根本让他们无从反应!若说司马遥果真如传闻的那样是个上乘宗师,想和李瑞纷争也不可能发生这种变故,因为一个上乘宗师在一个回合就击溃另一个上乘宗师,就连偷袭都不可能!
但司马遥做到了,而且是光明正大。但他们不知道,司马遥为了制敌,可谓是使尽了平身所学:用阴行精元暴跃,再用虎步三杀制敌,如果这一击没有成功,李瑞很可能会有反击的余地。不过司马遥既然敢打,她自然不怕,因为她这个上乘宗师可是杀过霍环的上乘宗师,和李瑞这种上乘宗师不是一个概念。
钢纹宝剑从天上落下,稳稳的留在了司马遥的手上。她长剑一挺指向了脚下的李瑞,头也不回的说道:“怎么,你们想带兵哗变?”
六员偏将身上一寒,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因为这时,这些靠身价当官的人才真正了解了司马遥的厉害,她和李瑞这种统帅不一样;司马遥这几年要不是命大,可能早就死了。同为上乘宗师,一个是蜜罐里泡大的,一个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根本不可能同日而语。
“哼哼,司马遥,我不信你敢动我。”李瑞虽然大势已去,但还是不屑的望向了司马遥。“你要杀了我,盟军必然大乱,到时候你们岭南就真没有立足之地了,你可要想清楚。”
“你违背军法,老子杀你合情合理。前天老子受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司马遥冷然一笑,让李瑞心中一紧!“而且老子为什么不敢杀你?你的命就和城外的野草一样,老子杀你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哈哈!”
“司马遥,你……你敢!……”李瑞这时才意识到了恐怖,司马遥并没有开玩笑!司马遥依然冷冷一笑,随后猛然举起了钢纹宝剑:“有什么不敢?老子手上的命比你见过的人还要多,你喊你娘的个毛!”
唰!
手起剑落,李瑞的人头滚在了大帐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