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军对她安慰几句说:“看你这段时间很憔悴了,早早地休息吧!我今晚还有事情要做。”
她抬起头看了看他,她的哀愁再次刺伤伤了他的心,他一刻也不愿意再这里待了,心中的怒火在熊熊地燃烧着,要是不能尽快地报仇,他觉得度日如年,他回去再次准备一旦这次没有告成,要再次上高的资料去了,这晚他对着电脑,在斟字酌句地打字到了半夜。
他的房间就在客房的边上,她从她的窗户可以看见他窗户上射出的灯光,那昏暗的光线映照着窗外那株在风里摇摆的树,树叶哗哗啦啦地好像在寻求帮助,窗外的风没有停止刮,树还在急速地弯腰曲背。
她在这客房里,虽然什么也没有干,但是也没有睡好,有家不能回,回去工作吧又觉得没有脸面,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以后还要怎么走?她进退维谷,可也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了,她垂头丧气地躺在那里,感到前途就是这黑夜般地没有光明。
第二天她气得很早,没有等他起床,她要回旅馆。
走在街上她买了晚报,她一边走一边在看着,报上的两则消息让她瞠目结舌,一则是写二中初三二班李光被罚站的处理结果,他的班主任张琴的职称被降到了底,其他的任课教师除了体育教师外,都被降了一级职称,卢美艳看了没有牵扯到她,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些,可她她在替那四十九岁的老班主任张琴惋惜,她都那么老了,工作也三十年了,现在职称这么难上,不比以前也不用要求靠计算机,就是让她再参加评选,一则怕她的计算机考不出来,二则她只要专科学历,听说以前教师少的时候评职称对学历要求不严,现在怕她的学历也过不了关了,这一下子她每个月的工资会降了一千多,这可够狠毒的了,最重要的还是她的精神能受得了吗?
她拿着报纸看了一遍又一遍,可是这报纸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在了上面,一点也不假,她不信也得确信。w-w-w.shouda8.c-o-m
她看不下去其它的新闻了,她把报纸放在了石凳上,垫着坐着,她拿起电话给张廷军打了电话说:“我不能在你那里吃饭了,我有事早走了。”
他由于昨晚睡得晚,也是刚起来,接了电话后,也没有吃完就直接工作去了。
日上三竿,太阳有些晒人,她起身站起,要找个阴凉的地方,她把那报纸也拿了起来,这次她看见的是报纸的另一面,大标题《二中校长李鑫因为贪污罪被拘留》,她仔细看了又看,像一个得了强迫症的人一样,看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当确认确实她看得字没有错的时候她又在看,这是哪里的二中?上面写得很清楚,就是本市的二中,难道这座城市还有两个二中吗?她想了想没有得,她又在看这二中校长的名字,也没有错就是李鑫,再仔细看他的罪名,是贪污罪和受贿罪,数目也不少,好几百万。
她知道她的靠山倒了,这让她既高兴也担忧,高兴地是他再也不用利用职权来猥亵女孩子了,不高兴的是以后再也没有给她撑腰的人了,她得立即回去上课。
她不能再在旅馆里待了,她想快点回去安稳一下张琴,毕竟她是初三级部的班主任,她知道不能不回去上班了,老在外面待着也不是个事,没有了公职可是个大事。
她回到了学校,向学校的办公室主任消了假,然后回去找张琴,没有看见她,同时告诉说张琴病了。
上午上完课,她买了些水果,去了张琴的家里,她敲门,张琴没有给她开门,是她家的老人给开得门,她还躺在床上,看了卢美艳抬起身子要起来,她婆婆说:“她没有吃饭,夜晚也休息不好,肚子不好。”
卢美艳看见她的白发更多了,脸上也瘦多了,伸过手示意让她重新躺下,她也没有勉强,又躺在了那里,她说:“张老师身体重要,要吃饭。”
她苦笑了笑说:“吃不下,又呕吐,又肚子不好,吃了也白搭。”
“要不去打个吊瓶吧!多活一年有了。”
“谁不想多活,可是你说小卢这是什么世道?我们小人物的命运掌握在那些当官的人的手里,他们要是想不让你活腻就不能活,他们想不叫你活得好,你就活不好,他们怎么能体会到我们小人物生活的难处?”她抹泪在叙说着。
卢美艳没有打搅她,想让她完全倾诉出来,也许这样她会好受些。
她把一张报纸递给了张琴,她看了看说:“这是真的吗?要是一切都能平等,都能秉公执法我也认了,可是。。。。。。”
“张老师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材烧,要保重!”卢美艳的眼角也有了一滴滴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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