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丽走进大厅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门口的零下。一是因为零下用手遮住了脸,第二,她的注意力完全用在了身边的男人身上,身边的男人不是她的模特教练,而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黑人,这黑人有两米多高,比穿了高跟鞋的何丽足足高了一头,他的肤色乌黑发亮,嘴里叼着一根很夸张的粗大雪茄,一顶白色的高尔夫球帽很不搭调的套在偌大的头颅上,更明显的暴露了他财大气粗的本性。这外国黑人显然被何丽的美貌性感,还有故意做出来的那种小鸟依人般的乖巧,彻底的迷住了。他那肥肉堆砌的脸上布满了不怀好意的笑意,露出雪白的牙齿。他的一只乌黑肥大的手,用力的揽在何丽那纤细的腰肢上,几乎是提着她在走路。
美色在手,完全控制的感觉,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不管是哪种肤色的人种,都无法拒绝这种令人亢奋的诱惑。所以,对于这黑人来说,他此刻正陷入到了何丽精心为他铺设的温柔乡里,乐不思蜀不可自拔……而对于何丽来说,这面目可憎的黑人,只是一个工具,一个能给她足够的金钱,足够高档的首饰、香水,能让她在浮华奢侈中生活的工具,仅此而已。
对于何丽来说,男人和女人,就是彼此的工具而已,各取所需,互相利用,利用完毕,分道扬镳。零下如此,教练如此,现在的黑人,同样如此……
大厅里的服务生毕恭毕敬的迎出,将两人引向二楼。
直到他们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零下才将手从脸上松开。
刚才用力过度,手指甲在他的额头上留下清晰的痕迹,鲜红似血。他的双目里,同样泛滥着鲜红的血丝。
这个**的女人,居然这么快又换了一个……
恨意,像汹涌的潮水,从头到脚将他彻底淹没。他扔掉早已熄灭的烟蒂,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摸索一阵,掏出了手机。
黑白无常,我已经无法等待。
不管你怎么做,我要尽快让何丽消失掉!
求你,我已经无法再容忍下去……
短信一条接着一条,化作迅即的电子信号,穿越时空,到达木子手里的新型手机上。
木子就在零下面前的楼上。
在某个高档包间里,木子一边透过崭新的高级红外望远镜欣赏着零下的表情,一边漠然的将手机上的信息逐条删除。
直到五指酸痛,零下才停止。
手机沉默,黑白无常没有一条回复。
他开始拨号,但每次都是提示对方不方便接听。
黑白无常已经不想和自己联系。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也许已经放弃了这次的任务。
失望,就像夜幕,在城市的天空渲染,零下忽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然后,这黑暗开始变了颜色,逐渐变成浓厚的血红。
既然靠别人靠不住,那就不如靠自己。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还有足够数额的保险,可以供珍的下半生幸福的生活了。
那样的话,我死亦瞑目,权作对珍的补偿好了……
不知到底是爱之深的原因,还是恨之切的魔力,在得知黑白无常决定不帮自己之后,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便有了这个决定。
他手中的手机悄无声息的滑落在地。
零下连看都没有看地上的手机一眼,径直挺起腰板,大步向自己的轿车走去,脚步是如此的决绝。
可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手机响了。倔强的铃声,在地上响个不停。
零下停住了脚步,转身,捡起手机。打开上面的短信。短信来自黑白无常:
我已经见过了珍。
零下怔了一下,回复到:我要你做掉的是何丽。
黑白无常的信息很快回复:明白。但是我不喜欢被雇主欺骗。
零下:我们只是雇佣和被雇用的关系。
黑白无常:明白。可惜我是个讲究原则的人。
零下:你的原则是什么?
黑白无常:不该杀的人,不杀。雇主没信誉的,不杀。
零下:你在讽刺我没信誉。
黑白无常: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已经有家室,何丽只是你的情妇。
零下:你已经决定放弃我们之间的交易?
黑白无常:或者,你肯为你的欺骗而付出代价。
零下:什么代价?
黑白无常:我是生意人,所以任何代价都可以换算成价码。
零下:开个价好了。
黑白无常:五万。
五万,五万是什么概念?
五万,要自己的妻子熬多少个日夜,敲击多少次键盘,才能有这样的收入?
零下眯起眼睛,仰视着色彩斑斓的夜空,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
然后,他运指如飞:
你不但讲原则,而且很贪婪。所以,交易取消,
然后,他合上手机,大步向前走去……
交易取消?
那么,你是打算自己动手了?
看着零下的背影,木子默默的捻着额前的头发,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就在木子隔壁的包间里,何丽和黑人对面而坐,房间里没有开灯,两盏粗大的红烛,在金色的烛台上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烛光、美酒,佳人。
美人就坐在对面,近在尺尺,一张俏脸嫣红如花,肤色雪白吹弹可破,在朦胧的光线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尤其是那完美比例的身材,更是令人血管喷张情不自禁想入非非。
黑人班尼看的有几分醉了,他已分不清是酒醉,还是心醉。
他笑眯眯的端着酒杯,肥厚的嘴唇沁润在芳香的红酒里,忽然感到,即使是中国古代的皇帝,生活也不过如此吧?
他伸出一只大手,做召唤状。
何丽乖巧的立身而起,扑进他的怀抱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的双眼就像妖精的眸子,水汪汪的散发着魅惑的光芒,红润的嘴唇若开若合,在班尼的的耳前吐气如兰。
她诱人的体香让班尼忍不住全身发抖,握住酒杯的手用尽了全力,才不至于脱手而落。
何丽笑了,笑得极其温柔而富有风情。
她忽然伸出一只春葱般的手,按在了班尼那衬衫敞开,露出的黑漆漆的胸膛上,然后灵蛇般揉动。
砰,班尼手中的酒杯终于落地,掉在红色的土耳其地毯上,红色的酒液四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