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初平元年,益州部将张鲁寇犯汉中,太守苏固自知不敌,欲遣使求救于术。
深夜,刘表中军大营。
自从前几日夜袭大败而归过后,刘表虽然又收拢部属,人数达到两万,但兵将惊恐异常再无战心。如今局面,他是攻城不能胜,退兵又心有不甘。正思谋计策之时突听有使者从襄阳城内而来,刘表请来使者,看完使者送来的信之后,对着使者说道“:今次救命之恩,日后定当回报。公且暂归城去,某自有计较。”待使者走后,刘表全无方才沉稳的模样,他急匆匆的命人传令请来蒯越。
“:异度请看,襄阳城内蔡讽联合黄,庞,王三家协助袁术,今凭空又添近万大军。如之奈何?”刘表把密信递给蒯越,焦急地说。
蒯越一目十行,越看那眉头皱得越深。只听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凝重的说“:前几日接连大战,屡番不克,观吾方士气已泄,而彼军新得援军,士气正锐,强攻不易。然且不论信内情报是真或是假,宜阳乃我军辎重粮草囤积之处,不容有失。应速遣大将领五千步骑归守宜阳,若不济在退守江夏,以图后事。”
刘表听了蒯越的计较,纷乱的心也渐渐稳定下来,他低着头来回渡着方步,突然抬头看向蒯越,问道“:若明日强行攻城,能下否?”蒯越闻言一震,他没有想到平时优柔寡断的刘表竟有如此铁血,果断的一面,不仅愣了一下,但随即摇摇头说道“:袁公果毅善战,兼得士民之望,手下魏延,陈孙皆有勇有谋之将,而那满伯宁处变不惊,指挥得当,前番能攻上城头非其等无能,实因兵微将寡。今得近万新投之军,计有万五之数,吾军虽人数稍多,然彼等倚城固守,强攻必不能久持,而郭嘉大军行踪未定,若突然杀出,大势去矣。”
“:然吾等欲退恐亦不可轻得。”刘表叹息说道,语气有说不尽得萧索。
但蒯越却不以为意,轻言笑道“:某有一计,可令使君安然退却。”
“:计将安出?”刘表赶紧问道。
“:明日白天使君只消令士卒猛攻城池又遣一路兵马将旗之上书写蒯字,令其军缓缓进入大营,待天黑子时,可令人使大营内虚置火把,高声呼喊,其军必然惊疑,不敢踏营,如此可安然退去。”蒯越胸有城竹的说,双目之间流露出无比的自信,让人心折。
“:异度真智谋之士,可比陈平。然蔡瑁如何处置?”刘表高兴得击节夸奖蒯越,但又被另外一个问题所困扰。
“:此事,但凭公决。”蒯越摸不清刘表的想法到底是杀还是留,同时他既不想得罪刘表,又不能将同为荆州士家的人置于死地,只好决定脱身事外。
“:既如此,异度可自行离去。然今日之谋不可告知第三人。”刘表心中下不定主意对蔡瑁是杀还是用,心里异常的愤懑。
蒯越见了也不再多说,躬身退出,在营门外重重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便走向蔡瑁的大营。
而蔡瑁也从秘密渠道得知,蔡家已经归附于我,他心里惊惧万分,生怕被刘表知道。整夜躺在榻上,辗转难眠。听到卫士禀报说蒯越来访,更是如同惊弓之鸟,忙命卫士将蒯越请进大帐。蒯越一看蔡瑁那勉强装出的笑颜就已了然于胸,让蔡瑁打发走帐中卫士,走到蔡瑁跟前,嬉笑道“:闻令妹许配袁公,襄阳蔡氏来日必可飞黄腾达,越恭喜德?!”
蔡瑁一听,脸色大变,锵的一声,拔出宝剑,指向蒯越。但蒯越却不以为意,笑着轻轻的把剑锋拔离咽喉,施施然跪坐一边,轻飘飘的说出“:今日若死于德?剑下,明日德?必定刀斧加身。”
蔡瑁明白若论武艺,蒯氏两兄弟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但论起耍心机,蒯氏两兄弟随便哪一个他蔡瑁都拍马不及。又听出蒯越似乎有救他的意思,当下将剑放回,不好意思的笑笑说“:相戏耳,异度勿怪。”说罢还对着蒯越躬身施礼赔罪。
蒯越安然受礼,才缓缓说道“:德?可知死期至矣!前番有细作将襄阳城内情况告知于刘使君,汝家之事,使君已知,今不若连夜负荆请罪,或可相饶。”
“:若孤身前往,岂不是自陷死地?”蔡瑁疑惑的问。
“:糊涂,若不请罪,明日使君问起,公难逃一死,而此时自请其罪,使君定念及汝首倡义军,举兵相应之功,不便重罚又有吾等求饶,必叫汝安然无恙。”没想到蔡瑁竟愚昧之此,蒯越不由气结。
“:可是。”蔡瑁还是心虚不敢。
“:言尽于此,非某不欲救汝,汝自要寻死,如之奈何。”说罢,蒯越不在理会蔡瑁,自行离去。
在蒯越走后,蔡瑁乔装一番意欲逃走,可一看大帐之外突然多了一些他不认识的士兵,惊骇之下,赶紧又回到帐内,脱掉上衣,背负荆条,前往刘表的中军大营请罪。
这时,刘表还没有下定决心要杀掉蔡瑁以绝后患,但一见到蔡瑁竟然只身前来请罪,当下也不好发作,只听刘表闷声沉喝“哼”便不在言语,任由蔡瑁跪伏在地。
蔡瑁心里惊惧不已,他想起自己前几日抛却大军独自逃跑的事情害怕刘表借机发作突然暴起发难,命人将他就地斩杀,如此一来,将士们不明缘由,定然以为刘表是为了严惩他败逃之罪。
刘表看着跪在地上,全身抖动如筛糠般的蔡瑁,心里暗自感叹:现在形势危若累卵,如果在斩杀大将,定然引起将士们的惊恐,而且蔡瑁,蒯氏兄弟和黄祖父子等人都是荆州本地的豪族代表,他们同气连枝,其他人能眼看着蔡瑁被杀吗?他不能不考虑杀掉蔡瑁所带来的后果和影响。既然和蒯越打定主意要牺牲掉蔡瑁来断后,当下刘表也不为己甚,他重重的叹声说道“:吾知德?虽为家主,但老父蔡讽大人尚在,故襄阳城内之事非德?所能支配。今德?又负荆请罪,吾心里明了,岂能怪罪,德?请暂回大营,等候消息。”
蔡瑁闻言,如蒙大赦,赶紧施礼躬身退去。
翌日一早,斥候来报说刘表的援军到了。我心里疑惑不已,不知道刘表的援军来自何处,便急匆匆的登上城墙,但见一支万余的大军,在一面“蒯”字大旗的带领下,正缓缓进入刘表的大营。
难道是蒯良?那么郭嘉他们又在哪里呢?难道被宜阳的守军击溃了?我心里顿时有些慌乱起来,连忙命令士卒严守城池,不得妄动,又在派出侦骑四处打探郭嘉大军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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