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朋友,当时我知道这消息时,愣是惊讶的半天,这安家的胆子未免大上天了,凭一个连杳冥期高手都没有的家族,居然敢硬拼一个门派,不说当时为了干掉天云门的那些个弟子会损失多少人,最重要的是为此和天云门结下了死仇,这可是不死不休的啊。什么时候修真家族也都这么亡命了,纵使那载灵玉实再珍贵,也要有命享受啊,真是……”
说到后来,蒲成都有些瞠目结舌,不知道怎么形容了,也是,如果不知内情的人很难想象当时的情况,那安家一是为了夺玉实,这二是为了报仇,这才是他们的目的,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动用了家族重宝——符宝天晶沙,当场偷袭成功,瞬杀一凝元,并且天云众人飞行了不短的距离,各自消耗了不少真气,安家可谓养精蓄锐,以逸待劳,如此还嫌不够,拉上家族的先天凑数,那怕当炮灰也在所不惜,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发动了这一次伏击。
每每想来,靳秋总是心里一寒,提醒着自己,不能像当初自以为作的神不知鬼不觉,就放任事情过去,直到敌人找上门来,才明白,千万不能存侥幸心理,没有实力时,最好安份些。所以靳秋在逃离现场之后来到这还算遥远的地方,并且先混入江湖,再遁入深山,直到现在道行大涨,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勉强能自保,就是碰上安家余孽,对付两三个不在话下。
靳秋附和了两句:“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说这修真世家拼起命来惨烈,就是一般修士也同样如此。有时候很难想像,但每天都在发生。”
铺成也跟着感叹了两句,随后继续说道:“不说这事了,说说别的,不知道你听说过明王教没,最近这些年发展的相当快,几乎是每年都向各郡府扩张,听闻这明王教中的护法一般都是先天修士担任,而且修炼起来甚为快速,以香火愿力修行,却是迥异寻常,据说其修炼速度跟香火愿力的多寡和本心的坚定程度有关,所以修炼速度较之寻常修士快,但毕竟不是正统,大多数人没有什么成就,只有少数人天赋异禀,最后脱颖而出。”
“本来像这样参杂修士的教派也没什么人去理会,平时虽然会做一些出格的事,但毕竟在凡间,和我们关系不大,而且这一脉修行算是旁门杂家,不入正统,就连大多数散修都看不起,也就糊弄那些愚夫愚妇,想要有大成就比我们更难,不过也算是修行一支,求道一门。初始这明王教内人才济济,都是真心向道,随着规模扩大,人心思变,大多数人受不得诱惑,为教中权势财富所迷,渐渐也就息了向道之心,所谓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使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本来以香火愿力求道甚为艰难,收获更是不多,非大决心,大毅力,大信念之人难以成事。”
说到这里,蒲成惋惜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知,最后只要能拉人入教就算成行,不加甄别,以至于充斥着险恶奸诈的恶人,早先以焚尽世间不平,解脱百姓怨恨为己任,虽然为权利富贵者不容,但还算克制,只诛大奸大恶之辈,口碑极好,所以能大行其道,发展成若大的局面,如果就此下去,说不定会出一金丹修士,可惜人数一多,人心就乱,发展到现在几乎是不容于绝大多数人,原本就是私下传播,现在倒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得人心。”
“说起来,这明王教也算厉害,发展到中州大部分地方,据说自从变质之后,教内乌烟瘴气,护教弟子任意妄为,居然为教派传教杀尽反对之人,后来闹到法相宗的地盘,被法相宗定为邪教,派出内门弟子铲除。”
“想那法相宗组织严密,规矩森严,架子又大,这次主要是为了稳定他们地盘上的局势,如果只是人间变乱,自不会理会,但有修士参与就不同了,修真门派还是要从世俗里收弟子的,人间可是这些门派的基础,当然不能让别的修士乱来,特别是这类影响范围大的,之前还不好找借口,不能在明面上动手,现在不同了。另一个原因就是打着斩妖除魔的旗号,历练先天境界的内门弟子,他们可是一个门派的未来,这法相宗一动,别人门派也各自行动。摩云门向来就是直来直往,早在法相宗之前就对这明王教大打出手,内门弟子也是争相出手,比那法相宗还要狠厉三分。再就是天云门,因着之前出了那事,再加上天云门讲究自在逍遥,各自修行,所以只有少数几个嫉恶如仇的出手,但是天云门至少还有动静,那水云门完全没有动静,不过也算符合它的一贯形象,少与外界联系,倒是最符合那些个凡间俗人的道门宗派的做派。”
“其实这明王教确实顽强,三大门派围剿,换了普通修士组织,早就完蛋了,他们到现在还活跃着,很不简单啊,不愧是藏头露尾起家的,在隐匿一道上确实有两下子。说起来,这些护教弟子都是以香火愿力修炼,而使用的就是通过密法修来的念力,以念力为体,符咒为用,也算是不错,虽然不如我们还要兼顾肉身,完全进化,他们这念力符咒却也是相当厉害,只需要在之前就准备好,消耗念力,运密法,成符咒,存于识海,对敌之时,只许口颂咒语,符咒一现,引动天地灵气,几乎等同我们的法术,只不过我们是全靠自身,他们靠的是香火愿力罢了。”
靳秋虽然知道那明王教,说起来还算是认识的第一位门派之外的修士,更在那安家之前,当时见的那人确实是慷慨悲歌之士,算的上是有大信念之人,不知道现在如何。而且这明王教居然是以符咒对敌,全靠香火愿力,难怪要不断扩展,不过话说回来,这依靠外力,定然劫难重重,取巧的结果就是这样,修行快速的结果就是代价高昂,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
果然,蒲成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这明王教经常有修士走火入魔,不过因为他们没有修炼真气,所以没有真气暴走,逆冲气血,爆裂而亡的危险,但他们的入魔幻境比我们还要厉害百倍,几可比拟心劫期的心魔幻境,所以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会有神智不清的疯子,有入魔深的,直接就魂飞魄散,躯体被心魔占据,成为行尸走肉,可谓凄惨。这也是剑走偏锋的代价,而我们修士杀起这类入魔的念力修士,毫无顾虑,可称的上替天行道。”
“你也许还不知道,这几年几派弟子再加上一些个修真世家和散修修士,在剿灭明王教时,很是出了几个厉害角色,这些修士多是放出来历练的新锐弟子,比如那法相宗的蔺如意,法相金鹏,讲求极速,瞬攻,穿凿,斗起法来,相当犀利,每遇明王教护法弟子,尽皆杀之,甚至有一次碰上了凝元境的护法执事,竟也战而胜之,越阶挑战,这可是许久没有出现了,整个中州都传遍了。还有那摩云宗聂刃,宗中金丹长老之玄孙,从小表现突出,自入摩云宗之后,更是如鱼得水,一发不可收拾,此次出山历练,带了那金丹长老赐予的上古异虫——飞天血蛭,视凝元修士护体罡气如无物,飞天遁速,一旦接近,就被吸干浑身精血,可畏可怖,不过以聂刃现在的道行,可不敢轻易动用,再说他本来就十分厉害,在先天境界中少有人敌,这飞天血蛭也是因为他碰上了一凝元境护教执事,不能敌,逐放血蛭,敌不及防,被吸干精血,干瘪而亡。”
靳秋凝重起来,问道:“这两人果真如此厉害,不愧是门派精英,那其他两派是否也有类似高手,世家中人可有与之匹敌,散修中又如何?”
面对靳秋的连番提问,蒲成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继续说道:“这是最有名气的两人,因为他们有门派依靠,影响力大,所以流传广,其实还有几个能越阶挑战的,不过没有这般张狂罢了。像天云门行事比较低调,而水云门更是绝迹修真界,其他世家和散修中,这就不好说了,按说基数如此大,是不是隐藏着同样的高手,这就不得而知了。至于其他凝元修士也就不去提了。”
听完蒲成的讲解,靳秋有些汗颜,毕竟之前自己能越阶挑战凝元之时,虽然性情内敛,但也不乏自傲,那时也确实有自傲的本钱,直到后来遇到那木青冥,才知道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天才,而现在再听这又出了这等英才,更是暗自警醒,莫要因为自己有诸多手段,就小觑了天下英杰,远的不说,就是同属门派弟子的这两人,就是一大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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