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周围有几人都咬牙切齿的,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仿佛是杀父仇人一样,甚至方才丝毫没有受到淼淼媚功的影响,只是紧盯着聂刃不放,好在他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更知道现在出头,绝对是有去无回,不敢妄动。而聂刃当然察觉到了不善的目光,只不过毫不在意罢了,他自问结过仇的人,就是想数都数不过来,那里还会怕人报复,谁敢动手,直接拍死就是,要不是现在郢空山上,而是无人之处,早就灭杀喂养他的宝贝血蛭了,现在当然只能无视了。
其他人等对聂刃的传闻又深信了两分,如果没有冤仇,怎么会表现的这么明显。
显然这家伙在外面做了不少杀劫,就像靳秋当初碰到他跟青云几人一样,为了培养他的飞天血蛭,直接用修士精血喂养。不可谓不凶残,只可惜中州广大,而且他也做事小心,要么不留活口,要么在偏僻位置斩杀没有背景之人,就算偶尔失手,也能回摩云岭避避风头,等事情淡了,再外出也就是了。
旁人心中怎么想,他聂刃也懒得揣测,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凶名昭昭,却是可以震慑绝大部分修士。他也不需要别人尊敬他,爱戴他,这些在他看来都是虚名,还得打发时间来跟这些废才虚伪客套,他可没这个时间。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人怕他,让所有先天,凝元都畏惧他就行了。这比什么都管用,而且不用多费功夫,还能让他的宝贝血蛭打打牙祭,成长更快,可谓一举多得。
方才还泫泣欲泪,楚楚可怜的淼淼,此时已经阴天转晴,漆黑的眸子泛着好奇的亮光,直接问道:“师兄,莫非你认识那天云门的清秀修士,怎么一看到他,就退缩不前,安静下来,莫非你在他那里吃过亏,还是你什么时候结交的厉害人物,可是我没听说天云门除了那杨眉剑,还有什么出色的人儿,能让眼高于顶的师兄你看上眼啊?”
聂刃听到淼淼挖苦的话,笑容一僵,脸色更加古怪,随手就是一个静音结界,不让声音传出,显然是不像让人听去。这才苦笑道:“师妹不必激我,这人的来历,我以前也不知道,现在看到他也十分突然,只知道他叫寒秋,以前交过一次手,手上功夫很硬。”
“但要说个怕字,那是不可能的。在这中州修真界,包括四大门派,几大世家,还有那些个散修,如果是同境界之人,还没有谁能让我吃亏,最多是我奈何不了别人罢了。”
“原先这小子还不肯对我说出出身来历,我还想,除了我们四大门派,这散修中倒也确实有些能人,不过是声名不显罢了,谁知这青衣小子居然是天云门的弟子,倒是被他误导了。”
“不过嘛,呵呵,想必他这才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就跟法相宗的杠上了,果然不是其他俗人可比,总算有点心气,没有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样才对,要是什么都和和气气的,什么为大局着想,什么和谐与共,那这里还有什么活力乐趣所在,整天无所事事,只是闷头苦修,又能有几人出头。”
说到这里,他又乐呵起来,卖了个关子:“至于他有什么能耐,你继续看着就知道了,最好的话,能看到他跟蔺如意这小子斗法,那就相当精彩了,也可以看看这两人这些年长进了多少?”
淼淼听完后,若有所思,仔细的打量了靳秋,而后说道:“看他气度神采,倒还有分样子,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师兄说的这么强,能在师兄手下全身而退的同阶修士,可是越来越少了。”
“不过师兄想看他跟蔺如意交手,恐怕是很难了,要知道这法相宗可是规矩森严的,有那玄衣中年在那,可就由不得蔺如意做主,除非他晋升杳冥,否则在他们宗内,资历可是最浅的一批,不过这人看起来也是经验丰富之辈,而且多半是凝元大成以上,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聂刃神情颇为不屑,反驳道:“师妹是在说笑吧。这老家伙一看就知道是积年累月熬上来的,就算是真元浑厚,资历深厚,也只是能支持的长久些,比我们多些时日修炼罢了。怎么能跟蔺如意相提并论,同一境界,自然是看谁的法术犀利强悍,两者相差无己时,才会看谁的真元浑厚些,能支持的时间长些,不过这些都还是可以类比。斗法经验意识那就不好比了,否则修真界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以弱胜强发生了。”
“而这寒秋就不同了,不说真元精纯浑厚,也不说修炼到凝元哪一步了,只说他的密法绝招,就不是普通修士能比,何况还是一个没多少潜力可挖的积年修士……”
聂刃正要说下去,不过突然恍过神来,似笑非笑的对淼淼说道:“差点让你套出话来了。师妹倒是有心了,不过还是看他们两派的热闹吧,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可没这个义务在这里给他扬名吹嘘。”
淼淼是嫣然一笑,白了他一眼,既然被识破,也就不探根究底了,不过对这人倒是有了兴趣,虽然聂刃说的含糊,但她知道以聂刃的性格,能被他放在心上的,无一不是一时龙凤,特别是他将这寒秋跟蔺如意几乎是放在同一位置,就更不简单。
恐怕那次交手,聂刃师兄没有占到上风吧,淼淼自得的想着,也只有这样,才会念念不忘,相见之后,一眼就认出来了。
……
靳秋只是对聂刃点头示意,便不理会。面对离痕征询的眼神和萧鸣等人好奇的目光。靳秋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摩云派聂刃,以前交过一次手。”
离痕咧咧牙,轻声道:“你怎么没告诉我,要是早知道,我还担哪门子的心。”
萧鸣等人则是三分疑惑,七分震惊,没想到靳秋外山游历的几年,有这么丰富的经历,居然跟这凶名昭昭的聂刃都动过手,这使得他们都要重新认识看起来有些陌生的靳秋了,特别是山门内流传的一些关于他的传言,确实有几分真实,不会再相之前一样,以为是夸大其词,虚报战绩,反正也是无人证明。
靳秋并不想多谈,因为他知道这种事,自己说出来,多半又要被指夸言,人们对于不信的东西,先就在内心中否定了大半,何必徒劳,直接在这郢空山打出名头,自然是最简单有效的手段。
靳秋只是回了离痕一句:“看来师兄你还是不相信我啊,那别人就更不会相信我了。所以很多事,做的比说的更可信,而且还要在他们眼前做出来。”
……
蔺如意一看到聂刃出来搅局,就凝重起来,和聂刃打过几次交道,也知道他的为人,弄不好,他还真敢在这里闹上一闹,大不了做过一场,反正演武会场就在这里,但想要让他安分起来,那是千难万难,这人喜怒无常,肆意妄为,很不好揣度,很是令人头疼的一个人。
又担心以左奎的气量,弄不好这天云门的事还没解决,他们倒先冲突起来,这倒是很有可能的事。正在想要不要派个人通知一下本门巡执的心劫修士,控制一下局面。这聂刃居然一下就缩在一旁,摆明了是要看好戏的样子。
而且似乎是认识对面天云门为首的清秀修士,看来他是认为这人的分量足以应对自己这方。没有时间探究天云门什么时候,又出了一个能让聂人这妄人忌惮的凝元修士,但至少要提醒一下左奎师兄。
否则一个不好,吃了大亏,里子面子可就都丢了,那之前的替代之法,可就是走的一手臭旗了。
蔺如意冷静的从种种现象中分析出来的结果,都对己方不利,不敢拖延,沉肃的对左奎说道:“师兄稍待,师弟对聂刃为人十分了解,从他的种种作为来看,天云门这清秀修士定然有可取之处。不如让我来会会他,若是失手,再由师兄出马,这样保险一些。”
左奎听后,脸色没有转好,反而更阴沉,冷声说道:“我话已出口,岂能反悔,不管他是什么人,我接下就是,若是让你对上,别人岂不是要说我不讲信用,出尔反尔,刚说出去的话,就不认了,我还如何立足。”
蔺如意想到会被驳回,只是没想到这时候了,还要借题发挥,扣一顶大帽子,脾气再好,这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滋味也不好受。但想到毕竟还是同门,忍下气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师兄小心应对,不要大意。”
而后就不发一言,平静的站在一边,只是眉头的跳动,显然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由此,聂刃倒是有一点没说错,这法相宗确实不是他这样性格能待的住的,要是在摩云派,同阶修士,哪怕是一只脚踏入杳冥的凝元师兄给他脸色看,绝对会是大战一场,以抒心中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