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住艾艳说,我问这话值得讨厌吗?
她讲,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你逼我把小宗佑他爸讲出来,真讨厌!
我缄口不语,觉得自己也有一点不对。人家小宗佑的父亲肯定是个富豪,不然就没有这么多的钱来高薪雇用艾艳和我的。富豪的人的命很贵得,总是担心被人谋财害命,他的行踪需要保密的。我在大街上问起小宗佑的父亲的情况,等于把他的行踪泄露出来了。所以,拿到比我更高工资的艾艳当然讨厌我的了。
我想,问不了大人,就问小孩子。我打算回去就问小宗佑,3岁大的宗佑也许懂得他父亲的一点信息的。
从市场买菜买东西回来了,艾艳跟我说:“时间不早了,我就去厨房做饭,你呢。不用去帮忙了,就专门教佑佑学画画一会儿吧。”
艾艳吩咐完了,她就去厨房忙碌。
我找遍了一楼,都没找着小宗佑。我就跑去厨房报告艾艳说,“你的宝贝不见了”。
艾艳说:“我回来一进门就马上关锁门,佑佑根本不能跑得出去的。你在一楼找不见他,就上二楼去找他。他肯定在上面的!”
我笑着说,“上边是你的闺房,我怎敢乱进去?”
艾艳扑过来打我一拳说:“你连我都进过了,房子还不敢进吗?别装正经了,快上二楼去叫佑佑下来学画画一个钟头!”
小宗佑果然在二楼。他正在玩刚买回来的变形金刚。
我叫小宗佑下一楼去学画画,他连声说,我不,我不!我想要抱他下楼,手刚碰到他身子,他就打人,掐人,蹬踢人。我真想狠狠地打他屁股几巴掌,或者大声骂他一顿,教训他一回,好让他长记性,以后不敢调皮任性,要好好听我这个老师的话,乖乖跟我学画画。可是,我又不敢动手惩罚他,也不敢大声呵斥他。因为他就是我的小雇主,我的钱罐。我如果打他哭了,就等打碎了自己的钱罐。而且,我还想从他的嘴里淘到一些我想知道的信息,我弄他哭了,等于关闭了信息的窗口。
我对小宗佑硬的不能施用,那就用软的来感化他。我就给他唱童谣童歌,想用动听的歌声来分散和转移他的注意力和兴趣。可是,我连续唱了几条歌都不打动他。这时,我想起小宗佑早上吃早餐唱过“猪八戒”的童歌的情景,才突然猜想他可能是很爱听故事的。于是,我就在他身边不管他听不听,就以猪八戒打妖怪为题,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瞎编胡诌,添枝加叶,画蛇添足,无中生有,乱说一通。
小宗佑终于被故事的古怪情节迷住了,将玩具丢去一旁,张圆小嘴巴,眼睛不眨地盯住我听讲故事。
我忽然中断讲故事,问小宗佑,故事好听吗?
小宗佑说,好听。
我问他,想听吗?
他说,想听!
我就顺水推舟说,佑佑想听故事就先下楼学画画,学了画画,老师再给你讲猪八戒打妖怪的故事。好不好?
小宗佑喊了,好??
我趁热打铁地抱小宗佑下楼去。
我在矮桌上铺开了纸,就用彩色铅笔开始画图画。我先在纸上画了图形,然后问小宗佑说,这是什么?
小宗佑马上讲,太阳!
我也马上夸他说:“佑佑一看就懂得是太阳了,真聪明!好,再看下个图画是什么咯。”
当我刚画好另一个别图形时,小宗佑又马上喊了,房子!
我又夸了他聪明之后,问他,房子有什么用?
住人。小宗佑回答说。
我又在房子前面画了一个女人,问小宗佑:“这是谁呢?”
小宗佑讲,妈妈!
我又画了个男人,再问小宗佑:“这是谁呢?”
小宗佑指点男人说:“爸爸!我爸爸!”
我问小宗佑说:“佑佑懂得爸爸去哪吗?”
小宗佑说:“妈妈讲爸爸去国外做生意了。”
我又问小宗佑说:“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佑佑懂吗?”
“妈妈讲,爸爸挣到了很多很多的钱就回来。”
我情不自禁地喊起来,哦,佑佑,老师知道了,你爸爸是跨国老板,很有钱。怪不得你们有钱买别墅,有钱雇小姐来给你叫妈妈,有钱雇老师来教你学画画。
这时,艾艳在厨房喊叫我去帮她端饭菜出来吃午饭。
在饭桌上,我问艾艳,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艾艳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舀了一匙子的汤水来慢慢地*,良久,良久,她才放下匙子,若有所怨地讲,说来话长喽。你想知道的,今晚我再给你讲,然后再跟你商量一件事。
既然艾艳说,要等到晚上,她才跟我讲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艾艳故意设悬念呢,还是要避开小宗佑再跟我她的经历。总之,那话是藏在她的肚里,我就是能撬开了她的嘴,也看不到那些话的。那我只好把悬念挂在心头,等到晚上时刻来临了,再解开悬念的谜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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