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我骑电动车载柴珍去到了育才学校大门前。

育才学校门口右柱是巨型钢笔形，笔尖直指苍天，蕴含着博学甲天下的意思。左边是门卫值班室。大门顶上横竖一幅标语：育才学校培育出来的学生,个个都成才！

柴珍刚从车的后座下来,就指着门顶笑着跟我说：“柯联，你看，学生个个都成才，吹牛可够大的了。”

我一边锁车一边说：“他不这样吹嘘，能招到学生吗？”

接着，我爸我所知的讲给柴珍听。育才学校是一所封闭教育的学校，里面有小学一年级到高中三年级的学生。据说到这儿来读书的孩子，要先交12万钱的押金，从小学读到高中毕业离校时，校方退还押金的12万块钱。学校每年还要收很贵的学费和生活费。学校的收入来源不单是从学费和其他费之中赚到的钱，还有从押金去存银行所得的利息。这是一所贵族学校。

柴珍问我，是不是每个学生都是在这个学校从小学一年级读到高中毕业？

我说，不是。育才学校每年都要淘汰一些差生。被撵出校门的学生肯定是成绩太差跟不上班的了。同时学校又每年吸收插班生。一出一进，学校的学生永远是这么多，学校的押金款也是永远是这么多的。

柴珍说，我懂了。学校经过一年一次的淘汰，就像大浪淘沙一样，淘去了沙子，剩下的是金子。能够留下来读到高中毕业的学生，个个都是成绩很优秀的学生。这些学生当然是十有九人都考上大学的了。这就是升学率极高的奥秘。上当受骗的是那些有钱的家长和学生。

我说，现在的秀才都为五斗谷折弯腰了。浑身弥漫着铜臭的先生教出来的学生，将来这些学生又来当教师的时候，也是学他们的老师大刮他们学生的钱。唉，恶性循环喽。

柴珍说，别学杞人忧天啦。我们还是早点进学校去找接待人吧。

学校大门的铁板门紧关着。我敲了小半天，大板块的门扇的小方孔的门眼才启开，有个人脸凑在门眼口喝道，敲什么门？周日学生需要安静休息！声息，小方孔又关闭了。

我跟柴珍商量，今天是礼拜天，人家门卫又不开门，我们是不是先回去，明天再来。

柴珍却不同意我的主张,她认为当图书馆的保管员，工作轻松，几乎是整天呆在馆里看书，工资又给一千五百块，想来肯定有很多人来应聘的。还是今天见到接待人，把事情谈妥。如果多一天的话，就多出几个竞争对手了。

我再次敲门。

门卫又凑在小方孔骂道，你敲什么门，啊？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员来修理你哟！

小方铁片又合闭了。门卫太嚣张了，连我想说几句说明来访的话的机会，他也不给。我就不信小小的门卫犟得过我的。我又大力的敲门。门板被敲得嘭嘭如鼓响。

门卫再次露脸，他大声喝道，你还在捣乱？想吃电棒吗？

我跟他讲,我们两人是来应聘当图书馆保管员的, 你就开门放我们进去见校长一下吧！

门卫坚持不开门, 他的理由是, 学校有明文规定，凡是外来的人员，必须经得学校的主管人员批准许可了，保安员方开门让外来访者进入校园。今天又是周日，学校主管人都不上班了，他们更不能随便让外来访者进去的。

柴珍挤到前面来讲，招聘广告上要求我们来面试，你不放我们进去，我们怎样去面试？

门卫横不讲理的说，我看好我的门，我可不管你面试不面试。滚开！他又把小铁板关闭了。

我气得用腿狠踢门板。门响招来一大帮行人看热闹。

一会儿，大门扇开了一条缝，有四个穿着保安服装的大汉从里面冲出来，将我团团围住，不由分说，就叫我们跟他们去派出所。

我说，我们是来应聘当图书馆保管员的，求开门才敲门的，并不是专门来捣乱。

保安员却不跟我们这样说的，他们讲，你们说是来应聘面试，那你们应该打电话跟校长联系，叫校长通知门卫开门嘛。

我就叫柴珍找出联系电话号码来。谁知，柴珍找了半天也找不出电话号码。原来她把小本子丢在家里了。

这时，围观热闹的人有人讲了，去年就有过，几个人借口进去找弟弟，进去了就调戏女学生。结果发生了打群架，有几名男高中生被打伤。今天你们保安员可要警惕呵！擒贼先擒王，先把那个男子抓起来！

保安员见我们没有电话联系号码，便认为我们是非常可疑。又有群众的见证和支持，那几个保安员就想立个大功，好让他们受到表彰，领到奖金。于是他们几人非要将我们扭送去派出所不可。马上就有两个保安员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命令我跟他们走！

我可受不了这样羞辱，两肘用力往外一顶撞，竟将毫无防备的两个保安员撞得趔趄几步。然而，我的膝关节后面遭到了狠踢一脚，双腿骨碌一下子跪下地来，双手立即被反剪的扭到背后去了。只听到背后的保安员呼叫同伴快去拿绳子来绑人。

就在这关键时刻，有位老太太挤进人圈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