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闻听得陈玉珊的叫喊,忙抬头去看,只见王百招正从那山坡上下来,笑道:“其实我不知道他来的,只是想哄哄你们耍子;他来了,就害得我哄不成喽。”
王少才笑骂道:“这狗娘养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笑丫头想哄人时他才来。”
说话间,王百招已来至近前,笑言道:“何姑娘,让姑娘们久等,在下实在有愧。”
王少才歪斜着脑袋瞧看着王百招,骂道:“姓王的,你只对姑娘们有愧,对老子就没愧呀?”
王百招也不生气,笑道:“实在对不起,是在下说顺了嘴,王少侠勿怪。”
王曼笑说道:“这个王小哥呀,你不用跟他说这些,他听不懂的。”
雪儿笑道:“你们别说笑了,赶路要紧,去收拾东西吧。”
王少才也不再跟王曼和王百招二人斗嘴、争理了,叫上陈玉珊,便欢笑着去收拾东西。
收拾妥当,王百招引领着雪儿他们出得山来。在那大路上已是备得有车马。又有三个随行之人,见雪儿他们来了,便客气地,小心翼翼地招呼三个姑娘上了车。那王少才却得骑一匹高头大马,喜得他眉开眼笑,把马鞭子一扬,“得!得!”叫得两声,便打马先行。那车儿也紧随其后,向南进发。
一路上,吃住,或走陆路,或行水道,或乘车,或坐船,皆听王百招安排。雪儿,王曼,陈玉珊,王少才四人想玩耍时,就停下来玩一玩;想吃,就吃上一顿;更是少不了胡闹打诨之事。非止一日,他们到了该到的地方,这一天的午时,到了南京城。
雪儿四人跟随着王百招进入南京城。一路行来,但见往来锦衣花帽之人,纷纷济济,自有一番繁华景象。雪儿读过一些书,知道一些事体,她知道虽说那先皇帝把京都改迁北京,但南京却保留得有六部衙门,着那当朝太子于此监国,是以仍有都城首府的气派,她免不得东看看,西瞅瞅,笑呵呵地称赞个不住。陈玉珊和王曼对这些繁华景致并不感兴趣,只低着头走路。那个王少才却是个认得路的,竟跑到王百招的前面去了,嘻嘻哈哈地叫嚷着让后面的人快走。
又走过几条街坊,正在那大阔街面上行时,迎面来了一队官兵。王少才一见骑着马,趾高气扬行在前头的那人,便笑嘻嘻地迎将上去,大骂道:“你狗崽子倒神气得紧。”冲近前去一把扯将下马来,手上一使力,那人便翻倒在地。那些兵丁喝骂着挺抢挥刀招呼将来,王少才嘻嘻哈哈地手脚齐发招,一时间被他放倒几个。
王百招见状忙奔将过去,大声喝退那些官兵。被扯下马来的那个人也翻身爬将起来,直骂那些官兵道:“给老子退开,谁让你们上前来的?”那些官兵诺诺而退。
雪儿笑呵呵地走将过来,叫道:“宋大哥,遇上我这个王小哥,你这个官儿也神气不起来了。”
那个被王少才扯下马来的人,正是朱一记身边的宋保旭,一身锦衣被王少才扯得开了口,忙拉拢衣服,迎着雪儿,笑呵呵地说道:“何姑娘,你们总算是来了,我家公子着在下前来迎接姑娘,可可的在此迎着你们。”
王少才跳着脚乱骂那些兵丁道:“你们这些瞎了狗眼的狗崽子,把老子衣服也扯破了。”
雪儿也不先搭宋保旭的腔,笑呵呵地拉过王少才,说道:“王小哥,你看他们怕得直往后退,就别骂了。”等王少才得意地走开后,她才面对着宋保旭说道:“你家公子现在在何处?领我去见他吧。”
宋保旭笑道:“何姑娘,别忙,我家公子给你们在此处安排下了一处宅第,姑娘请跟我来吧。”转身就在前面引路。
王百招也笑逐颜开地说道:“何姑娘,请走吧。”
雪儿笑呵呵地招呼起王少才,王曼,陈玉珊就跟着那两个走,那些兵丁却未跟来。
不一时,来至一处大宅院的前面,只见墙高院阔,放眼望去,里面房屋成排。雪儿指着问道:“宋大哥,你家公子要让我住在此处?”
宋保旭笑言道:“这正是我家公子特意为何姑娘安排下的住所,如果姑娘不中意,只管说出来,我们去禀告于公子,再换一处便是。”
雪儿笑道:“首先,我不住这种大宅院;其次,我不要人来服侍。”
宋保旭不解地问道:“何姑娘,这又是为何?”
王少才冲过来说道:“我说你这狗养的,笑丫头说不住,就不住,你唠叨什么?”
雪儿笑道:“王小哥,别骂人,他们好歹是在招待我们。”
王曼扯过王少才,站到雪儿身边问道:“雪儿姐姐,李老伯让我们来保护这个朱公子,你瞧他的下人就这等嚣张,安排我们住的地方又这般阔气,这样的一个人,还要我们保护吗?”
雪儿笑道:“曼儿,我们答应过李老伯,不问好歹,管他是何等身份,有事时,保他无事便行。”
王百招说道:“何姑娘,是不是看不中这地方?那就给你们另选一处吧。”
雪儿笑道:“我乃小户人家出身,这地方太阔气,我不能住;还有我的师兄,师姐他们也住在南京城里,少不了要来看我;他们很喜欢我的,如果我住了这种地方,他们就不喜欢我了。”
王百招笑问道:“这是怎么说?”
雪儿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住这种大宅院,人少了冷清,如果你们让人来服侍我们的话,会让我们不自在的,所以不住在这个地方。”
雪儿的话音刚落,只听得后面有一个声音叫道:“丽人剑客,你怎么来这里了?”
雪儿正要招呼那个呼叫之人时,只见王少才已挥舞着铁杖抢将过去,她拍着手欢叫道:“王小哥,你打不过他的,你退开,让我来与他比个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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