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听了秦绮的话,惊言道:“什么?朱公子去了你们那里?那田师兄待见他么?”
秦绮笑言道:“‘举手不打笑脸人;恶主不拒上门客’,人家既然去了,而且是带着诚意去的,那有不待见之理。”
雪儿喜道:“如此甚好,他要去,也不先跟我说一声,要是被田师兄轰了出来,那以后再想去就麻烦喽。”
陈玉珊已看到秦绮,叫着师姐奔将出来,寒暄了几句,便把秦绮他们带来的食盒拿将进去。半哑也跟着进了客厅。秦绮却不忙进去,而是走到正发呆的王曼面前,笑问道:“这位妹妹,你就是那位武功了得的曼儿妹妹吧?”
王曼瞧了秦绮一眼,并不言语,转身就走,没有进客厅;而是向后花园走去,雪儿叫唤也不来搭理。
秦绮笑问道:“雪儿,你们得罪这位小妹妹了么?”
雪儿笑道:“没得罪她,要是有人敢得罪她呀,不大打出手才怪。不过我明白了,她是在想明净大师说的话。”
秦绮喜问道:“净明大师来过你们这里?”
雪儿笑道:“来过,说了一大通话。”当下便把适才发生的事,明净大师跟各人所说的话,全盘说了出来,特别说了王曼的言行。
秦绮听完雪儿的话,喜道:“这说明曼儿已开始悟道了。”
雪儿笑问道:“那她会悟什么道呢?”
秦绮笑言道:“先不说这个。我带着唐师弟;还有你也要去,找曼儿说说话,也许她就会好将起来。”
雪儿喜道:“是呀,有梦儿姐姐你在,这事就好办喽。”欢笑着就去叫唐经天。
那唐经天正在客厅里发呆,见雪儿跑进来,粗声说道:“雪儿,你莫要怪我,是王曼先动手的。”
雪儿笑道:“没人怪你,梦儿姐姐让你去给曼儿赔个不是。”
唐经天从椅子上跳将起来,吼叫道:“我凭什么给她赔不是?”
秦绮恰好走了进来,笑言道:“唐师弟,其一,你是男子汉;其二,曼儿比你小;其三,姚姑姑时常教导我们:要以理服人,而不是靠武力制人。所以你应当去给曼儿赔礼。”
唐经天想了想,说道:“秦师姐这话倒也说得在理,我可以去给她赔不是,那她不张睬我怎么办?”
秦绮笑道:“只要你诚心诚意地跟她赔不是,那有不睬你之理。--”
唐经天说道:“我诚心便是,本来我就不该骂她的嘛;再说我这么大的一个人,竟跟一个小妹妹较真,本来就不对。那好,我这就去找她,给她赔礼去。”转身就朝外走,却愣住了,因为那王曼正站在门口堵着。
雪儿一见王曼,就跑过去拉她进来,说道:“曼儿,我唐师兄正要找你去,他要给你赔礼。”
王曼甩开雪儿的手,径直走到唐经天的面前,指着秦绮问道:“你的武功这么高,为什么还要听这位姐姐的?还要来给我赔礼。”
唐经天毫不思索地说道:“她是我师姐,又说得在理,当然要听她的,这跟武功高低有什么关系?”
王曼嚷道:“不是这样的,我爷爷老是跟我说,要把武功练好,说是武功强了,别人才会服,无理时也会变得有理;武功不如人,有理也会变得无理的。”
唐经天嘻笑道:“你爷爷胡说八道,天下那有这样的话?”
王曼把眼一睁,厉声言道:“你再骂我爷爷,我跟你拼命。”拉个架势就要放对。雪儿和秦绮赶忙在中间隔住。
那个一直坐在一边冷笑不已的王少才,此时更是幸灾乐祸地笑言道:“笑丫头,这回可不是我挑拨的。”
雪儿那里来搭理王少才,只对王曼笑言道:“曼儿,你听我说,我唐师兄说话就是这个样,莫跟他计较。”
唐经天言道:“好,是我的不是了,不该骂你的爷爷,给你赔个礼。不过先跟你招呼一声,你要长期跟我们在一起的话,那对我说的话就不要较真,我经常这样说话的。”
王曼见唐经天肯赔礼,这气也就消了,对着秦绮言道:“秦姐姐,雪儿姐姐很服你的,这是为什么?还有我刚才说的,我爷爷说的那些话对不对?”
秦绮拉着王曼到一边坐下,笑言道:“曼儿,你听我说,人与之间如果起了争端,首先要先讲道理,不管你的武功有多强,都得要以理服人,就算是你用武功把别人打服,那也是口服,心不服,更不可能让对方心悦诚服。”此一番话,并没有直接说王曼的爷爷的话对与不对,却说得很是明白;也就是王曼的爷爷的话是不对的。也不说雪儿怎么会服她,因为这事她不能直接说出来。
王曼说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你的话了;但那个明净大师的话,我还是不太明白。”
秦绮笑言道:“明净大师的话,你不用马上明白,也不要问别人,自己去想,去领悟,这样才能更明白。”
王曼果然不再相问,陈玉珊把饭菜摆上来后,她也不像以往那样端起来就吃,而是学着大家礼让起来。
雪儿见王曼连吃饭时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心里暗自喜道:“看来这个小魔女,真的要变成侠了。梦儿姐姐的以理服人之说,起到了大作用。”便笑呵呵地给王曼夹菜。
吃完饭后,王曼便到一边静思,也没人前去打扰。稍晚一点,大家便各自择房安歇。
唐经天和半哑很晚才离开。秦绮留了下来,更是和王曼做一房睡,跟这个辣女剑客说了很多的道理;难得的是王曼竟肯静下心来听她说道。
第二天一早,各人练完功,雪儿便和秦绮去回春酒楼。一到门口,那个唐经天就迎着叫道:“雪儿,我们这儿来了很多的人。”
雪儿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唐经天笑道:“是那个朱一记的娘亲。”
雪儿喜道:“朱夫人,她怎么来这里了?”也不等唐经天再言,撒着欢便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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