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兵部办完手续,从天色蒙胧胧的就趴在兵部外面等,早饭都没来及吃口,好不容易搞定了兵部,还要跑去枢密院呈报。
皇城之内不许骑马,尤其像他这样的八品官,一抓一大把,更是不能骑了。坐轿子不习惯,那就步行吧,跑到枢密院又赶上人家午休,赵武不知道这里的规例,肚子饿的咕咕响,又怕耽误正事。
得,干脆让士兵买几个烧饼来吧,还好是夏天,赵武躲在树荫下,吃着烧饼喝着凉水苦等。好不容易把枢密院管事盼来了,又是这又是那的,这一路可把赵武折腾的,等回到驿站都太阳落山了。
赵武拖着疲惫的身躯从马背上滚下来,只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这比当日枣阳一战差不到哪去!
“你可回来了。”
赵武刚出现在驿站正门,就见恭郎从里面窜出,一脸的不悦之色。
“呵呵,怎么了?看你那脸拉的,跟驴脸有一比了。”赵武边说边脱去外袍递给恭郎,现在他只想赶紧躺倒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还没等恭郎张口说怎么回事,只见一个身影疾速从眼前闪过,等反应过来,赵武闻到身边有一股清香味,这味道似曾相识?
“人家都等你一天了,你怎么才回来。”
赵武扭头看去,只见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挽着赵武的肩膀,恭郎等人见状,急忙遁去。
一看是乐玉儿,赵武不禁惊愕万分,她明明在李家河,什么时候跑来的?
“你怎么来了?”
“都说苏杭美女多,人家担心你回去又带几个妹妹。”乐玉儿娇声娇气的说道。
如果刚才是要散架,这会赵武只会觉得好像身体已经在倾斜了。
“你不是说成大事的男人,谁没有个三妻四妾的,还担心我干啥,难道不想我成大事?”赵武坏坏的说道。
乐玉儿从来都是泼辣性格,也只有见到了赵武才会像个乖乖兔。以前在和她大哥乐正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时候娇声娇气过,就算受欺负了,直接对乐正吼就是了。
“累坏了吧?来我给你捶捶肩。”说着乐玉儿一双粉臂就搭到了赵武的肩膀上。
就那么轻轻的一下,足以使赵武打个寒颤,这才想起还在驿站门外呢,恭郎那几个小子,这会正趴在楼上,透过窗户乐呢。
赵武抓着乐玉儿的手,指了指上面。乐玉儿抬头向上看去,却只看到几颗脑袋嗖的钻进了窗户内,只剩下窗户还在那哗啦哗啦的响。
乐玉儿脸蛋一红,骂了句:“死恭郎,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玉手互捏,一跺脚,捂着脸向驿站内跑去。
赵武哈哈大笑,紧追其后。
乐玉儿一路直奔赵武房间,一头扎进被窝里:“羞死了。”
“不羞,不羞,咱关上门,谁还能瞧见吗。”赵武进门后,一脸坏笑,随手关闭了房门,来到床前。
“小娘子,为夫骨头要散了,快来服侍。”赵武拍着乐玉儿的粉臀打趣道。
乐玉儿掀开被子,东瞅瞅西看看,确定房门外无人,这才伸出玉手,搭在赵武的肩膀上。房门外真的没人?
只见几个黑影涌动,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五六颗脑袋都挤在那稀窄的门缝间。
赵武在那里安然自得的享受着美人捶肩,只听门外有人低声嚷道:“他娘的,谁踩着老子的脚了?”
“谁把我的腰带解了?”
“嘘!都他娘的都老子小声点,谁再嚷嚷拉出去打军棍。”
“谁在门外?武哥,他们坏。”
乐玉儿一声娇,把昏昏欲睡的赵武唤醒,他愣了愣神,遂即起身向门口走去,心里暗骂:哪个不长眼的兔崽子。
“谁他娘的挤我。”
随着叫嚷声,赵武差点被门板撞到,只见呼呼啦啦倒了一地,恭郎就被压在中间。赵武那个气啊,人家看就算了,你这堂堂副将的人物竟带头偷窥。
恭郎抬眼看见一双大脚正朝这边走来,半伏在地上嘟囔句:“这个,那个,小王你那锅子煮的的肉该糊了吧。”
不待赵武骂出,他第一个爬起向门外窜去,一溜烟的消失在视线中。头都跑了,余下众人也都趁着赵武没看到样子,竟向做着驴打滚,一个鲤鱼打挺,眨眼间的功夫竟都消失在走廊里。
“这帮兔崽子,战场上也没见你们这么麻利过。”面对着抖动的楼道,赵武怒骂道。
赵武转身回进房内,又关上了房门,怕他们再看,还特意上了门闩,准备再让乐玉儿给按摩按摩,屁股还没坐到床上,就听熊铁在外喊叫:“将军,用晚餐了。”
赵武嘟嘟囔囔的骂了句:“好好的情调,都被你们给搅和完了。”说着极不情愿的打开了房门。
一直以来的习惯,在军营里,只要得空,赵武一般都是和士兵们一起用餐。一来热闹,二来还可以沟通感情。
“玉儿,走,去吃饭吧。”
坐在床上的乐玉儿,用帐帘挡着已经红扑扑的脸庞,娇声说道:“你去吧,我就在房内吃。”
“好,那一会我让人给你送饭过来。”
***
“陛下,京西路枣阳军的赵武已奉旨到达京城了,现在就在皇城外的驿站侯旨呢。”
“哦,等秋操过后再让他进宫吧。”
皇宫深处尚书房内,嘉定皇帝正在批示着奏章,左侧堆着的是歌功颂德,右侧堆着的是各地政务,而嘉定皇帝皇帝手中拿的那份,还有手底下压着的厚厚一层,都是各地由各灾害地知县呈报的。
嘉定皇帝虽很是努力,但无奈天赋不足,再加上开禧北伐的失败和韩?胄被杀,已经严重的打击嘉定皇帝赵扩那颗雄心壮志。
就拿临朝听政来说吧,臣下们难得听到嘉定皇帝自己对政事的看法。
负责记录皇帝言行的起居舍人卫泾,曾经描述了他亲眼目睹的嘉定皇帝上朝情形:“陛下每次面见群臣,无论群臣所奏连篇累牍,时间多长,陛下都和颜悦色,耐心听取,没有一点厌倦的样子,这是皇帝谦虚,未尝有所咨访询问,多是默默地接受而已。”
嘉定皇帝耐性很好,但这并不能帮助他解决实际问题。他既没带脑子也没带嘴,只空带了一双耳朵去上朝,大臣们的论奏听完了就完了,既不表态,也不决断,进奏者已经口干舌燥,最后却仍然不得要领。
如此听政,身为臣子的卫泾只有以‘谦虚’来为嘉定皇帝辩护,料想他心里也在怀疑当朝天子的智力水平吧。
批阅奏章,临朝听政,这些都是皇帝表达自己意旨的正常途径,而嘉定皇帝也许是不愿意受到任何约束,所以选择了一条非正常的理政途径――御笔。
御笔由皇帝在内宫批示,不经过三省等中央决策机构,直接下达执行。这种做法失去了对君权的制约,是不合制度的。
传达御宋代杂剧图笔必经宦官和近幸之手,如果皇帝是精明强干之君,尚不致酿成大患,但嘉定皇帝却是个理政能力不强的皇帝,滥用御笔只能为权臣专政制造可乘之机。
他们通过勾结宦官和**,或对御笔的批示施加影响,或在御笔的传达过程中上下其手,让御笔成为自己利用的工具,甚至假造御笔,代行皇帝之权。
而杨皇后和史弥远正是靠着这种机巧,一内一外将朝政牢牢把持在手中。也正因为此,在前有韩?胄把持朝政,在后有史弥远把持。
最主要的是嘉定皇帝赵扩身体也许是受到他父亲光宗的遗传,不光是智力有点……就连身体也很羸弱,这才是朝政被外臣把持最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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