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站,赵武安排恭郎率队先回枣阳,而他则只挑选出数十骑,带上乐玉儿和‘情报员’熊铁一行,赵与莒着实担心他娘舅。
要不天色已近黄昏,赵与莒却仍旧要赶回绍兴府。从临安到绍兴府,快马一天半,而赵与莒有伤在身,不宜颠簸,为此赵武命熊铁带上两人先行去绍兴府通报,另带侦查沿路情况。
昨天累了一天,今天又连夜赶路,要不是担心赵与莒路上再遭遇到流民袭击,打死他都得休息一夜再走。
“大哥,绍兴府好玩吗?”
坐在马车内的赵武向赵与莒问道,来的时候只顾赶路也没时间欣赏沿途风景。到了临安虽陪乐玉儿玩耍几次,但那也是心不在焉,应付而已。
现在不同了,得了官职赏赐,又没了心理负担,自然想仔细观赏一下这古代的秀丽风景,以及乡土人情和后世相差多少。
赵与莒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个嘛,这个,为兄以前只顾得读书,还真没去玩过。以前出去玩,那都是几个朋友一起,到了地方吟诗作对而已。”
“如果这次娘舅无碍,为兄一定要陪你在绍兴好好玩上一番。”说出这话,赵与莒面露难色:“真的希望娘舅无碍。”
“一定会没事的,呵呵,别担心,如果有事的话,这家仆一定会告诉你的。”
赵与莒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如果娘舅有事,不光科考参加不了,以后还要担起家中负担!
“大哥教小弟作诗如何?”赵武呵呵笑道,希望借此转移赵与莒的注意力,别一会急出个什么变故出来。shouda8.Com。
赵与莒正想开口谦让,就听车篷外面有一声马儿长嘶。
“武哥,武哥。”
赵武看向赵与莒,脸色尴尬异常。
赵与莒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赵武在车上陪自己,把乐玉儿自个扔在了外面,这小妮子吃醋了。
“去吧。”
“这,那我去了大哥。”
向赵与莒拱手致歉,赵武掀开帘门,这才发现天色已黑了下来。看着满脸怒气的乐玉儿,赵武急忙跳下马车。
“武哥,你带上人家,却又不陪人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呜呜~~~”
说着说着,委屈的泪水就从乐玉儿脸颊滑落。
“好了好了,这不是来了吗。”赵武赔笑道,心里纳闷:女人就是个怪东西,在外人面前是多么的要强,这转眼间就又变得脆弱无比,好像经不起一丝风浪,哎!
赵武朝左右看了看,挥手止住正要给他牵马的士兵,一咬牙,纵身跳上乐玉儿的坐骑,这一下使得乐玉儿娇躯一震,差点掉下马背。
赵武双手摊开,夺过乐玉儿手中的马缰,双臂生僵的将乐玉儿拥入怀中。乐玉儿羞得脸都快贴上了马背。
赵武紧贴着乐玉儿,双腿夹踢马肚,缓缓而行。很想找点话题来解开这尴尬的场面,想了半天却都没那勇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随行众人点起了火把,照亮路面。为了赶时间,出发之前众人只携带了两天的干粮,夜间也不住店,直接在外面露宿,反正大夏天的也冻不着。
两人一骑缓缓而行,被大队甩在了最后面,但却没人敢上前催促,反而是故意离开点,只要火光能照到就行。
“还生气吗?”
“好想就这样一辈子。”
“嗯,一辈子。”
“武哥。”
“嗯?”
“你说这世上什么时候才没有战争呢?”
两人在马背上说起了情话,麻得前面打着火把的两名士兵直哆嗦。
“只要有人就会有贪欲,有贪欲就会永远有不休止的战争。”
马儿低头嗒嗒的走着,夏日的夜风吹在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爽意,低鸣的虫儿,还有那忽闪忽闪的萤火虫不时的飞过。
“好久没这样看过夜景了,好美。”仰首看到天空上点缀的星光,令赵武不禁想起那儿时的歌谣。
“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让迷失的孩子找到来时的路,星光点灯照亮我的前程,用一点光温暖孩子的心。”
“好好听哦,武哥这是你做的吗?”
‘咕噜。’
正当赵武准备借此大吹一番,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武哥饿了吗?”乐玉儿扭头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赵武。
赵武点点头:“是有点饿了,要不咱们扎营吃饭吧。”
“嗯。”
当赵武命令就此扎营吃饭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众人,忽然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赵武一怔,但遂即明白。
原来都是为了不打扰我,宁愿忍着肚子啊。当下赵武那老脸不由通红通红的。
队伍走下官道,来到一处平坦地,两辆马车停在中央。十六匹马儿马缰相连,围在周围,士兵们又从别处砍来树枝,简单搭建一个营地。
吃过干粮喝点凉水,问了一下才知道,已经快到子时了。当时留两人放哨,其余就地宿营。
乐玉儿拉着赵武来到一辆装载干粮的马车前坐下,待赵武刚坐下,乐玉儿就将脑袋枕在赵武的肩膀上,柔声细语道:
“武哥,再给我唱唱你刚才唱的那首歌好吗?”
“嗯。”赵武深情的看了乐玉儿一眼,点头道,随后轻声唱着:“星星点灯……”
***
“让你查,查的都是什么。”
通明的书房内,史弥远向薛极怒吼,随手把几张纸砸向薛极。
薛极哭丧着脸,冤屈极了:“相爷,卑职已经尽力,整个临安城都已经暗中翻了一遍了,却还是什么也查不到。”
史弥远双手伏案:“看样子要早做准备了,皇帝肯定对我们有所察觉,一旦他公开的时候,就会是我们被灭门的时候。”
“啊――相爷,你一定要保着卑职啊,卑职这些年……”
对于薛极这套,不行就哭的伎俩,史弥远是打心眼里烦透了。要不是看着薛极一直忠心耿耿,奔前忙后。还有点才,要不早踢了。
“行,行了,现在只是猜想,整个临安城不是还掌握在我和皇后手里吗,你怕什么怕。”
“对了,对于那个赵?,要加大力度了。不光要时刻知道他的一言一行,我还要赵?的所作所为,都要为我所控。”
薛极一听,立即止着了哭泣,满脸喜色:“相爷,这事就交给卑职了,别的咱不敢保证,但就这个拿手。”
史弥远点点头,薛极的才就是在这,什么事不需点透,他就会全部领会,而且能够做到最好。
给他一个县,他根本管不好。但如果给他一个整倒谁谁,那保准是没找错人。
“一定要隐秘,现在是皇帝在暗,我们在明,万事不可大意了。虽说朝臣多数是我们的人,但像真德秀等人都还是位居要职的,不可忽视。”
“知道了相爷,不过说句实在的,如果相爷允许,这几个钉子我都能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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