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武以为这场幸运的别样‘创业’该到此画上一个圆的时候,孟可钰却飞身转过,扑在赵武身上,双眼紧紧的盯着赵武。好想在临走前再看看最后一眼,记清模样,这样过了奈何桥才不会忘记。
而这次赵武有时间却没有把她给推开,因为他感觉已经没必要了,就算那黑衣首领速度再怎么慢,但他那力道却不会小了去,至少刚才击出熊铁的那一掌,看上去都没有这一剑的力度厚。
“不要伤我将军――”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明光飞过,那黑衣首领眼疾手快,忙收剑回击。而在同一时间,紧接着又飞来一把长剑。
随之而来,熊铁单手持剑,紧紧护在赵武身前:“只要我熊铁不死,将军就不能先去。”
“哼哼,那就一起死吧。”说着黑衣首领再次举剑出击,但这虽不是战场,却也要争分夺秒。刚才两次的闪躲,已让黑衣首领失去了最好的时机,这时他再想一击致命,似乎有点不大可能了。
因为门外的黑衣人已和官军交上手了,噼噼啪啪好不快活。这些禁军大兵们打斗可和他们这些黑衣人不一样,禁军军士是几人为一排,实行团队攻击行进。
几面大盾前行,后面紧跟着长枪同时刺出,你能有几只手来接招,防上防不着下,任何一枪都能结果了你。一枪捅倒,不死是吧。
那好,后面紧跟着上来的刀斧手,上去就是几刀,一直砍到死为之。。。禁军在史书上的北宋朝代时,一直都是国家正规军。而到了南宋就变成了内卫了,但战力却比厢军要高出很多,主要担任国内安危,平叛安民之重任,有点像后世的武警部队。
军人杀人,谁管你好坏,反正在没有接到正式军令前,他们是见人杀人,见佛杀佛。就连还没死透的客栈旅商,也被这些个禁军上来都补了补,就这没死在贼人手里,却又死在了官军手中。
等冲到了赵武房门前时,领来这支部队的那人,一看这架势。这可不行,马会要是把要保护的人杀掉了,这回去可怎么交待,想到这,人也紧跟着跑了上来。
恰巧就在这时看到房内有四名黑衣人,还有一个没蒙面的,他背对着外面,高举长剑,准备力劈。就在这时,那领军之人,夺过一名军士手中的长枪,用力掷出。
黑衣首领忽觉背后寒意阵阵,忙回剑阻挡,当他转身时,才发现身边就剩下四个人了。虽说上面下死令,完不成差事提头回去,可真要到去死了,谁又愿意呢。
一看这架势,今个任务是难完成了,暗叫一声得,回身飞快的朝后面冲去。他这一冲不要紧啊,赵武不禁有点想笑。看他那速度,准是去撞墙,上辈子加这辈子好歹也有四五十岁的人了,这撞墙的还是第一次看到。
就听‘哗啦’一声响,再抬眼望去,却只见那面墙上留下好大的一个洞。头领都跑了,部下谁还愿卖命,当下四名黑衣人也顺着那墙洞向外跑去。
虽有领军之人不停的掷枪,可还是跑出去了俩。一个当场被扎死,最后一个则是卡在了洞口,被两把长枪扎着,却没立即死去。
他这没死,可给禁军将士有活干了。有几人举着长枪,呼呼跑了过去,几杆长枪朝前一插,一捅。随后将长枪高高举起,举着尸体就出去了。
那黑衣首领从二楼纵身跳下,却又遇到围在外面的禁军,好一阵拼杀,这才跑出包围,再回头看看,来时带的五十多号人,就剩下他一个了。
躲在角落呼呼喘着大气的他,寻思着这临安是不能回去了,最好是赶紧逃到北边去,要不待在宋朝管辖之地,早晚都会被上面抓着灭口。
想到此,他猛地起身,将身上的黑衣扒去,露出一身极其朴素的灰色粗布衣。顺便还用黑衣擦拭一下脸上的血水,又撕下几块布条包扎着伤口。
就当他刚包扎完伤口,准备离去时,从左右分别‘嗖嗖’飞来两道亮光。再看他却是惊讶的嘴巴张的老大,双眼怒瞪:“杀了一辈子人,到头来,还,还是死在……”
这时从角落两处屋檐上跳下两人,走到那首领面前,拔出长剑,又担心没死,随手又补上几剑。
与此同时,一直守候在外面的小二几人,终于等到了猎物。只见有个人影顺着街角在飞快的移动。五人一跃跳下房檐,飞奔追向那人,再追出一条街后,终于追了上去。
本想又是一场恶战,谁知那人却不经打,小二上去只几下,就结果了他的性命。五人飞身回奔悦来客栈,但距离悦来客栈还有百余步时,发现各处房檐均有黑衣驻守。
这时天色已显微亮,透过微弱的光线,小二敏锐的察觉到,这些不是坏人,而是在上次遇到的那批人。只是令他惊讶的是,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一点预兆都没。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和误解,当下小二吩咐众人就地潜伏,等候天亮。
悦来客栈此时被红衣禁军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天色已经微亮,却见悦来客栈内,一个接一个的尸体被禁军抬出。
面对着这救命恩人,赵武却连最基本的起身谢过都懒得做。反正他们是受命于人,谢和不谢没什么区别。赵武本想问一下这幕后到底是谁,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事情还没到公开的时候,估计问了也白问,反正到了适当时机,就怕你不问,他们也会说的。赵武心内如是的想着。
但目前最重要的是,赶紧找郎中给可钰和其他兄弟医治。就在赵武准备张口向那领军之人提出要求时,就听外面一声哇哇大叫。
听着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当下赵武好奇的走出房间,站在护栏上往下看去,虽说大堂内多为火把照亮,但那个被军士揪着的半大孩子,那熟悉的背影,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得出来。
“兄弟,这位是我的亲兵,还劳兄弟让手下人……”
还没待他说完,就见那领军之人,双手抱拳,对着赵武就是躬身一礼:“小的不知,还请恕罪。来呀,把那位小哥请上来。”
对他的恭敬,赵武是心安理得的受了,反正他们连名字都不肯告诉你,谢也白谢。少时,王镛扑扑腾腾的跑到赵武身旁,双膝跪地,恭声道:“小的该死,竟然在大人最危急时刻跑进桌子下面了。”
对于这个孩子,赵武是又好气又想笑,两次被人追杀,两次都没想起他,而两次他却都安然无恙。
这时熊铁又捂着胸口跑了过来,向赵武讲述王镛在此次战斗中的英勇事迹。当下还说了上次他也是这么干的。
听闻王镛箭无虚发,射杀了不少黑衣人,赵武是又惊又喜,惊得是不敢相信自己手底下竟然有这样的牛人。喜的是,这么个牛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兵,而且自己还对他有救命之恩。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总算是渡过了,一轮朝阳正从东方升起。看着点点缀缀的朝霞,恍若隔世,这一夜竟然经历了几次生死。
赵武冷不丁的在脸上掐了下:疼,真不相信自己还能见到这天明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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