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逸辰现在既希望李多祚派出去的人不要成功有希望可以成功,实在是矛盾无比。--无论是从大局上来讲还是考虑到公孙白作为左相就这样死去的后果以及左相一系引起的反弹,尹逸辰都不想让公孙白就这样死掉,政治dou争也不是死了一两个人就能解决掉的。
再者说,他们二人斗了一辈子,可不希望对方是这样的结局,便是死了也应该死于自己的算计才是,而且正如他刚才所说,公孙白死了就离皇帝收拾他不远了。可是另一方面,公孙白是他在朝中的第一大敌,若是作为左相系核心的他死了,日后应付起其他人就容易多了。更主要的是,刚才听李多祚所说,他派去的人应该就要在今天动手了,这时候想要停下来都不行。
尹逸辰现在只能做两手准备以应付这件事发生后的后果,无论是成功不成功他都有的麻烦。总之,这件事是李多祚做的鲁莽了。他已经决定,李多祚此人日后只能用来练兵,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让他参与,要不他那性格迟早要出乱子。
想必到这里大家也能猜出来来了,贺川风他们一直猜测的那个大人物的身份赫然就是大赵国朝中两个大人物之一的左相公孙白,那可是真正的大人物,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是政敌右相尹逸辰也隐隐逊他一筹。
至于追杀他的人,听刚才的对话也能够看得出,应该是李多祚背着右相尹逸辰偷偷派出去的,而且貌似做错了事情,不得右相欢心。
当然,我们暂且不说这些,先看眼下关东之地将要发生的战事。
那边马车中颇有威严的老者和下手的文士壮汉还在说着什么,那边骑着快马脸上蒙着黑巾的人可没有因此而耽搁下来,说话间奔马就又近了两里地,而那威严老者也终于还是冷哼一声,“李多祚这厮不识大体,敢瞒着尹老匹夫做出这等事情,难道他就以为老夫比那尹老匹夫好相与不成?老夫手底下这些人好歹也是牧邯以训练亲兵的手段练出来的,他端的是小看了老夫也小看了他那表叔啊……”
还没等公孙相爷说完话,那边的过来的人已经和这边护卫的人接上了手。(逝去手打 shouda8。com)
公孙白也顾不上说话,三个人都拉开车帘观看外边的战事,不过公孙大人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情来,“齐元,你到那边的马车上去照应着芊芊吧,我这边有魁海在已经足够了。”
见那文士还有些犹豫,老相爷不禁加重了语气,“齐元,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了,除了问题我为你是问,还不快去?”
那被称呼为齐元的文士这才有些不甘的点了点头,临走时还叮嘱那个叫魁海的大汉好好保护相爷,这才下了车,一跃便已经到了另一边的马车上。
他这一跃却让远处观察的贺川风眼睛一亮,“看不出来啊,这个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竟然也是练家子,还是个高手呢。”刚才那一跃旁人看不出门道,贺川风跟着贺长豹久了却知道那上面的功夫,不是一般的高手能用得出来的。当然,比起贺川风来显然要有些不如的。
且说那些黑巾大大汉,转眼间已是到了近前一里处。
明眼人这些黑巾蒙面之人快马到了之后也不喊话,一点场面上的话都没有讲,绿林里的切口也没有吆喝,一看就知道不是江湖上的路数。江湖人劫路意在求财,便是为了寻仇也会来上一番场面话,相互报报字号,若今天这般情况是断断没有的。
这些人大约四百多个,奔在前边的二十余人几乎人人是快马硬弓,以贺川风的眼力都能看得出,这种弓即便是在军中也是让人眼热的抢手货。
持弓的黑巾汉子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后就开始朝着护卫人手放起箭来,这些护卫的汉子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早得了吩咐,知道和这些人喊话没用,知道人家不是求财,就是冲着他们的命来的,所以也没有多费力气喊话。
那边的人开了弓他们自然也不落后,也是争先恐后的开弓射箭,一时间箭如雨下。贺川风也目瞪口呆的发现,在军中都是异常抢手的硬弓现在在双方的人马里边已经陆续出现了上百把,几乎能做到人手一把弓了,这不禁让贺川风感慨这些人的财力之多与势力之大。
要知道,军中的硬弓和猎弓的区别可是大了去了,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语。一把硬弓制造的手续颇为麻烦,从选材到做好,之间差不多要花费一年的时间,所耗的精力和钱财都不少,而且大赵国对这种军械的官制向来是很严的,很少有流落民间。黑云寨靠着上次大发大风口的战争财再加上这四年来不断收集才有了近八十尚不足一百把这样的军中硬弓,没想到这边两方的人随随便便就拿得出过百把好弓,而且看他们弓马娴熟,开弓之间也不见费力,都赶得上贺长豹亲自训练的那些人手了,确实让贺川风也很是震动。
不过现在却不是他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远处战场上传来的巨大动静还是把贺川风的注意力给深深吸引过去,虎子在旁边也是跃跃欲试,只等贺川风一声令下就冲上去好好过一把瘾,刘泽虽然面上没有什么神色,不过两眼中透露出的炙热的光芒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那边的战事显然一接触就进入白热化阶段,守卫一方的人马除了大约八十余个步卒把两架马车牢牢围住,余下的两百余骑兵全部顶了上去,和对方的骑兵对冲起来。
两方的人马显然都是精兵,刚才的几轮射箭的比拼中落下马的人很少,除了十几个黑巾汉子落马,这边护卫的人马只有几个被箭擦伤,都无大碍,这也间接能看得出双方实力的对比。显然,在箭术的比拼中护卫一方胜了一筹。
黑巾人中显然也有能人存在,见到这种情况也知道和对方比拼箭术不利于他们,于是一声唿哨过去,大家也不再去管乱飞的箭矢,一个劲的就朝着这边冲过来,护卫一方的人马也不甘示弱,迎头也顶了上来。
双方间的距离本就拉的近,这样一个小冲锋,双方的马匹的速度甚至都还没有提到最佳的水平就短兵相接了。
辅一接触,双方马上的骑兵都是人仰马翻,不少人从马上掉落下来。这种激战中,落了马几乎就没有生还的机会了,即使还没有死也是被乱码踏死的命。
贺川风从千里镜中可以清晰的看到,黑巾蒙面的黑巾大汉虽然实力不弱,不过比起这些护卫的人手来似乎又差了一筹,基本两个黑巾大汉落马才能换来一个护卫军士的落马,战损比大约为一比二。不过即便如此,贺川风却依然看出了不妥之处。
无疑,这些护卫之人打仗是把好手,可是关键的问题是他们之中似乎缺乏一个好的指挥官,只是纯粹用来杀敌的部队。例如就像现在,他们的单兵实力虽然强于对方,可是对方的人手明显比他们多了将近一倍,而且对方的目的也不是杀伤他们,而是志在他们护卫的马车上的大人物,他们这样与人家硬碰硬的打显然不利于保护马车中的人。
而事实也果然没有出乎贺川风的意料,两方几百的骑兵对冲之后,此刻的护卫军成了马屁股对着他们要保护的人,而对方的队伍中的一部人却没有收马势,直接对着马车那边就冲了过去。
护卫军显然马上觉察到了他们的错误,赶忙勒住马头就往回冲,不过对方留下的大部分的队伍掉回头来纠缠他们,其中的八十余骑却是头也不回的对着不远处的马车发起了冲锋。
马车中做书生打扮实为武功高手的中年文士此刻看的也是眼中冒火,他也没想到,这些李牧邯训练出来的人竟然都是只懂得打仗杀人的主,对于兵法战术之类一窍不通,以前也只顾得看他们的额杀伤力,竟然没有把他们拉出去真的打上一打,以至于他们现在竟然犯了这样大的错误,把自己要保护的主家直接暴露在贼人的马蹄之下,自己一方的马队却被对方纠缠在外围突不进来,这叫什么事啊。
另一边的老相爷也有些虽然没有气急败坏,不过也脸色不虞,
“牧邯误我呀!”
现在的他也只能做这样一声感慨。
寄希望与马车周围的八十余个步卒来挡住对方的几十个骑兵,在没有长枪兵没有盾牌掩护之下显然有些不现实,完全是拿着鸡蛋碰石头,完全没有可比性,只怕对方冲锋几次就要给冲溃散了,到时候他们可就危险了。
齐元虽然相信下边的八十余个步卒都有为保护老相爷而战死的决心,可是他们的死并不能换来老相爷的生啊,齐元已经打定主意,待会他趁乱带着相爷的千金芊芊突出去,他也已经支应了那边的魁海,情况不对立马带着老相爷突出去。
齐元相信,凭着他和魁海的功夫,带着两个人要突出者几百人的马队还是不成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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