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黄龙洞。正好哑道童出来望天。就把受伤的洪亮交给了哑道童。
想着北一林的话,说北一侠是在铁厂村蹲点,准备捕捉野人。我就觉得这守侯野人的事情有趣。想笑。
北一林说,野人到索溪村一大户人家抢走了两块祖传玉佩。到黄龙村的一个老太婆身上抢走了类似玉佩的一块银佩,并抓伤了老太婆干枯的**。其中一个野人还特别卑鄙,企图**她的孙女。她孙女吓得把身上的一块假玉佩,给了那野人。那野人才停止剥她肚皮上的短裤衩。
北一林说他姐姐气不过,去追赶那群野人了。野人把黄龙村洗劫一空,抢走一些祖传的宝物后,就躲了。那老太婆说这群野人好像很多年前到哪里看见过?现在又想不起来。北一林说他姐姐认为这群野人不会善罢甘休,就去野人还没有抢劫过的铁厂村蹲点。她姐姐认为野人一定不会放过铁厂村,在此守侯,捉拿它们,破解这个谜。
我路过黄龙村,去问了那个老太婆的情况。老太婆说那些毛人都是半夜来偷袭,这次来很少偷别的东西,好像是在找一样与玉器有关的东西。
我被老太婆讲的毛人的举动惊呆了。也想破解这个谜。可是北一林把我的玉佩给当了,我没有玉佩,就没有诱饵,野人是不会光顾我的。此时,想起我的玉佩丢失之事,心头又不免闪过对北一林的怨恨。但我突然有了一个新想法,这真是一个荒堂的想法。我现在就很希望毛人能把我的那块玉佩给抢回来。这块玉佩可是我的妻子何氏送给我的定情之物啊。
睹物思人,我怎么能把这定情之物弄丢呢?
那时,我和母亲、妹妹辗转无数座大山野岭刚刚逃到五峰山下,就饿晕过去了,顶多还能呼吸一两个时辰。是一个女人,年纪不大,但看上去很老的一个女人,把我们拖进了一个山洞里,给我们喂了玉米。她用嘴先把干玉米粒嚼细,然后一点一点塞进我们的嘴里,用山泉灌进我们肚子里。她把我们救活了。
我母亲问过她的身世。她说那年,她的老家被“征蛮”的官军一把火烧了三天三夜,她父亲带她出寨时,母亲就在一片火海中不见了,寨子上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全寨人都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她和父亲刚逃离虎口又落入了狼窝。她父亲在路上被官军杀害,她掉进一个地洞被一个猎人救起,收为养女。后来,猎人也惨遭官军杀害,她只好逃到五峰山下这个荒无人烟的山洞里过日子。
她说她不敢回老家武陵源山中的老屋场,多年来也不知老家的情况。她说她很害怕见到任何人,说一见到人就好像有刀子朝她的心窝子里捅进去。
我问她为什么不怕我?她说她看到我的母亲就像是她的母亲,说我们是连命都保不住的人,肯定不是官军。
我们活过来后,我的母亲就动了心思,带着她来到离她那个山洞不远的龙潭洲搭起了三间茅屋。一年后,她成了我的妻子何氏。拜天地拜母亲成亲的那天,我给她头上扎下了一缕红头绳。何氏就从心口上掏出她父亲留给她的唯一的遗物,赠送给我。作为嫁妆,算是把一生交给了我。结婚两三年了,何氏没有生育。在一个大雾弥漫的傍晚,她失踪了。
我一直在寻找我的妻子何氏。我从来不怀疑何氏会与人私奔。我猜测何氏的失踪肯定另有隐情。那个傍晚,我还在山中猎兔,以养家糊口。
……
我来到了铁厂村。找了好几个路口都没有找到北一侠守侯的地方。我不及北一侠的轻功,她要是藏在哪棵大树上就会像鸟一样静伏歇息在树枝上。我还在不停的寻找,所有的人都说没有看见北一侠。我想北一侠要想抓住野人,她肯定要躲过所有人的耳目。不然的话,她又怎么抓得住那么狡猾的野人呢?我正在胡思乱想,天色暗了下来。鸟影藏进了大山深处。
天上像贴上去了一弯纸剪的冷月,很像我妻子何氏送给我的心形玉佩上的玉坠。
不约而同。一群野人的影子真的出现了。我跟着野人出没在铁厂村的附近。夜很深了。野人们开始动手了。它们敲开农家窗户,一家一个地进去。
我潜伏到了一家的窗口,望着里面的毛人。毛人拉开一个抽屉,翻了几下,没有它要找的东西,把抽屉又关上了。它揭开一口楠木箱子,抓出里面的衣服,还有一堆草纸,很仔细地在里面找。它好像找到了什么,拿到眼睛前面看了又看,又放了回去,显然那不是它要找的东西。不是它要找的东西,它一个也不要。这个毛人很失望,没有惊醒主人,悄然从窗口跳了出来。我躲在一边,没有惊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