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仅仅会儿闲话。我们都没有往深处说,也没往心上放。北一侠也看出来我是在谨慎地与她说话,想尽可能地引她的高兴心情。北一侠是一个粗中有细,木讷又敏锐的女人,她也在尽量克制自己的不良情绪,不想把坏心情传染给我。但她心里还是有话要说。我看出了她的心事,我说,一侠,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吧。以前有什么大事难事,你一个女儿家担当,难为了。现在我们夫妻可以共同担当,你就尽管说吧。一林弟的事,也是我的事。你有什么不好说的呢?再说,大不了也就给老乡赔一头猪就是了,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北一侠说没有想到北一林会表现出这么烈的性子。她给老乡赔了一个猪的银子后,老乡原谅了他。可他还是给那老乡一个耳刮子,打得那个老乡是七孔流血。当时老乡就晕死过去了。她把老乡救活后,北一林就要当场射杀老乡。这个时候,她就没有顾及姐弟情了,姐弟俩的矛盾迅升级。北一林拉开了玩具弓弩,就在这个千钧一之际,一个飞镖过去,伤了北一林拉弓的五个指头,两支连箭头偏离了老乡的眼睛,老乡幸免遇难。
那位老乡看这阵势放下手上的银子,愤慨地走了。北一侠追出去,老乡说,一个猪不算什么,现在要的是团结起来,实现黄龙道人的心愿。
北一侠当场回老乡话,说她一定要管好弟弟,欠老乡一个猪,老乡不要银子,等实现了黄龙道人的心愿,就给老乡赔上一个猪。老乡气消了之后,也不再争论是家猪野猪了。北一侠从老乡的口中得知,老乡的两个儿子都是黄龙道人的江湖弟子。黄龙道人的弟子遍布了武陵源。还有不少弟子,北一侠也是没有见过面的。这次野猪事件,让她又知道了两个同们师弟。
北一侠说,她送走那位老乡后。走进洞来,北一林拿起菜刀,当着她的面,砍了他已受伤的左手小拇指。北一林手起刀落,比她的目光都要快。她回过神来时,她只看到那截小拇指在地上弹跳了几下,就血糊糊地躺在一个小泥坑里不动了。她听到北一林说了一句话,我不是你的弟弟了。北一林就一头晕倒了。
北一侠给弟弟包扎后,心情就变得十分复杂起来,一步也没有离开弟弟痉挛的身体。可是,刚刚苏醒过来的弟弟却不愿正眼看一眼与自己相依为命十多年的姐姐。
我明白了一切。我走向北一林。我没想到北一林,喊了我一声,向大哥。声音沙哑含着几份飘渺。我点点头,找不出一句适合安慰他的话。我看着他只剩四个指头的左手,眼睛湿润了。
个星期后,北一林和我道别,搬到铁厂村去了。
那天,北一侠试图挽留弟弟,不要离开她和青龙洞。可北一林顺手抓起一把尖刀对准自己的心脏。北一侠每挽留一次,他的尖刀就向自己的心脏逼近一小段……面对这种紧张的对抗,我没了注意,大气都不敢出。我悄悄退往洞内,不敢多言多语。
极其吓人的亲情与判逆对抗。最后判逆赢了。北一侠只好作了让步。一颗伤心的泪珠滚落在她的脚背上,泪光反射出父母临终时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