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晃晃的白骨。经过洪水的冲刷后,粗糙处如刀剑,细腻处如丝绸。我绝密地把一麻袋白骨背到了向家大院的后山,我要为其埋藏。我在静悄悄地挖着墓**,泪水一粒一粒地浸出了眼眶。这件事我绝密的进行,不能让我的母亲罗氏知道。母亲很容易想起父亲的惨死,一堆白骨就会像无数把闪着寒光的尖刀刺得母亲更加伤心。搞不好,会要了母亲的**命。
这是儿子一个人为父亲举行的葬礼。我焚香奠酒祈祷父亲在天之灵找到居所。我怀着沉痛的心情,把一麻袋白骨,移入了墓**。就在这时,诸多白骨中似乎有一块像龙头又像猴头又像人头的头盖骨出了一种怪异的声音。
它在我的脚边说起了话,好像说的是,不要埋我,不要埋我。
我惊奇的侧目注视,又没有了声音。我想明明刚才是白骨堆里出的声音,寻找时为什么又没有呢?我怕自己听错。就抬眼望四周青山,看是不是有人在跟踪我?我望了方圆好几里路,都没有看见人影,只看见向家大院傍晚的炊烟,在天空中飘成了一缕缕蔚蓝色的丝巾。白骨在我的手掌中已变得温暖而冥顽,我不在害怕而恐怖。
我埋头整理墓**中的白骨。“不要埋我、不要埋我”的声音凄婉、缠绵。再次响起,像是白骨出来的声音,又像是泥土中出来的。一时浑然。声音怪怪的,好像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又好像是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
我摇摇头,自问,是不是这几天来我累出了神经病?我是在白日做梦?还是碰上了鬼?我对着白骨说,刚才是不是谁的灵魂在说话?是不是谁的冤魂不满?有苦就诉,有冤就说吧。我向大坤不是忠**不辩是非不分之人。
白骨没有一点反应。我看着它们,心想怎么可能说话呢?肯定是我的脑子出了毛病。神经错乱。我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说,活见鬼活见鬼。
我挖了很大一个墓**,足足有一人多高。白骨紧紧抱在一起,可以相互嘘寒问暖。此时我的心底也对我的父亲寄予了一种强烈的哀思。这种哀思远远出了我给父亲修建的那座王爷庙。空幻的庙秒宇又怎能比得上这具体白骨的刺激呢?我再一次抚**着敬畏寒心的白骨。我爬出墓**,准备垒土了。山岗上突然起了风。一股寒流**风从我的眼睛皮子底下溜过去,揪得我的脸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的心一阵惊跳,寒意彻骨,顺手刨下去一捧热土。突然那块“三像三不像”的头盖骨跳出了土坑。它开口说话了。
这块显得十分苍茫的颅骨说,不要埋我,不要埋我。它一说话,恐怖的气氛立马弥漫了我的周身。我打起了冷惊,顿感惶惑。我十分害怕起来,吓得手中的锄头都掉到了地上。
看我吓成*样,眼睛珠子都不会动了。那形象完美的颅骨说,你不要惊慌,我没有死,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当你的贴身卫士。颅骨说出了这样令人难以置信的话。越的让我恐怖得四肢抖。我的额头冒出了冷汗。颅骨静了,不再说话。我也在极端的恐慌中,慢慢转动双眼,盯住了那块会说话的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