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余山,空气中的暑气渐渐淡去,忠王府里一如往常的宁静。
慕容雅还在昏迷,不过身体状况已经趋于良好,暂时没有什么大碍,有御医守着,谢宁也放了心。强制一连奔波了好几天的谢远先去休息,吩咐下人没有她的允许不要随便放一些垃圾进府,她小跑着回了迎春院。
经过洗经伐髓和数天的药浴,再加上所吃的药膳,她现在的身体除了依然瘦小之外已经与正常人无异了,但,这样的身体状况离她对自己的要求还有很远很远,想要达到前世那种超越极限的极品身体素质,她还需要加倍的训练。
换上一身利索的简装,把之前就准备好的总重只有二十公斤的沙袋绑在四肢上,谢宁在小院里开始了对自己近乎疯狂的强力拉练。二十公斤,很轻,但对于她现在又瘦又小的身子来说已经是极限了,这种有心无力的状况着实让她无奈了好一会儿。
夏日天长,太阳下山一个时辰后天还大亮着,谢宁在小院中挥汗如雨,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汗浸透不时的有水珠坠落,但一脸漠然的她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直到院门处传来一阵规规矩矩却稍显急促的敲门声。
收势,取了毛巾擦汗,谢宁稍微整理了一下打开了院门。
门外,竟还是那个看门的侍卫。
看到谢宁的模样,视线也扫过小院内一眼可见的大部分摆设,那侍卫的眼珠滴溜一转,立刻低头掩饰住自己眼中的淡淡讶色,若无其事的恭敬道:“参见郡主!秦尚书、孙尚书、正扬王、李大人、卢大人、程员外在门外求见,而且他们都声称带了他们各家的少爷来,说要拜见夫人与郡主,小人不敢贸然放……”口齿清晰伶俐的他突然犹豫了一下,才又接着道:“放人进来,特来请郡主示下。”
他到底还是没把“垃圾”二字说出来!
谢宁抬眸看了那侍卫一眼,哂然一笑道:“命令执行的不错。不过……”丝毫没有掩饰眸间带着玩味儿的笑意,她道:“你怎么称呼?”
低着头的侍卫微微抬眸,却并没有去看谢宁,所以他并未看见谢宁眉目间的笑意,只听他恭敬地道:“小人临齐谢郡主夸奖。”
“嗯。”谢宁欣然点了点头,随意地道:“你去回话,就说夫人身体欠佳需要静养不宜打扰,而本郡主心情不好,没兴趣招待闲杂人等,让他们打哪来回哪去,若真是诚心来拜访,就让他们一个月后再来,反正咱们忠王府又跑不了!你说是吧?临齐!”
“是,郡主,小人这就去回话。”临齐躬身向谢宁行了一礼,声音恭谨,“小人告退。”
“去吧。”谢宁淡笑着道。
临齐转身离开,除了最初的那一眼,他从头至尾一直低着头没有再看谢宁,这样的表现,放在任何一个主子面前都绝对是无可挑剔的,但很不幸,他面对的是谢宁。
谢宁在他转身后也同样的转身,关闭了迎春院的大门,向院子里走着,她微挑的唇角和轻笑的双眸显示着她猎到新玩物的好心情。经过荷香阵阵的小池塘,她突然手腕一翻,一道银色的光芒嗖得从她的袖间蹿射而出,瞬间插在了百米之外的一根木桩人偶的眉心处。
告别谢宁的临齐在经过一处假山石时,突然身子一闪,到了相临两座假山石的后面,很快,山石之后便传出了一道低低的男声。
“行了二弟,为兄不就借了你的身份一用吗,有必要把脸拉那么长吗?我也就去看看她,并没把她当场怎么样,放心,你毕竟是我临家的后代,是我临庆的弈生弟弟,如果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我是绝不会连累你的。”言外之意,当然是如果到了万不得以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哼!”一道闷闷的男人冷哼声响起。
“我懒得和你这个死脑筋的榆木疙瘩废话,那丫头让你去传话……你大可以将刚才的事说出去,只要你再也不想见到紫园那丫头!”又一阵不耐烦的低语外加冷笑传出,临齐便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暗骂了一声“没用的废物家族的耻辱”,他的身上突然泛起了湛蓝的光芒,只见他纵身一跃,几个闪身便从忠王府的院子里消失不见了。
从他身上刚才显现出的光芒颜色可以看出,他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竟已经有了天玄巅峰层次的修为,只差一步,他便可跨入神玄层次,成为令众多玄功人士仰慕的对象。
与他相比,京城中被人奉为玄功天才的东方朝似乎也是不及他的五分,毕竟玄功修炼越向上越难提升。
他离开后没一会儿,从假山石之后竟又走出了一个“临齐”,只是看他脸上黑沉的表情及满眼憋闷的愤怒以及紧握的双拳,再联想刚才假山之后传出的那些话,便不难猜出此人才是真正的临齐,而第一个走出来的,赫然是自称临庆的天玄高手。
阴着脸低着头站在假山前犹豫了数秒钟,临齐最终恨恨地抿了抿唇,长叹了一口气,放松身体恢复表情,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把谢宁的话传达到位,他看也不看那些朝中大臣的模样,碰的一声便把王府的大门从里面关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冲向了内院。
门外,那些朝中大臣气的差点儿吐血。
格老子的,他们什么时候被人拒之门外过?又什么时候受过一个低等侍卫的鸟气?
混蛋的,若不是皇上明令他们不可再找谢家的麻烦,若不是那些庸医太庸,他们怎么会屈尊降贵如此有气度的亲自登门拜访与一个寡妇痴呆说好话?见鬼去吧!……可天杀的,那对该死的寡妇恶女竟然还要他们一个月后再来!
一个月后,他们宝贝儿子的胳膊腿还能接上?就算接的上,他们岂能看着自家的宝贝哭天喊地的疼上一个月?
站在最前面的秦尚书盯着忠王府大门上的虎头门环,一双怒目几乎能射出一道地狱之火来,这一刻,他才后悔,为何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为何没有一掌灭天的摄人玄功!
他站着没动,以他为主的其它人也都没敢有什么动作,同时,不弱于秦尚书的愤怒让他们的眼神看起来都似一把利剑,似乎都想用眼神把忠王府的大门给斩碎一般。
秦尚书就那么站了好一会儿,突然转身径直走向自家的马车,上车走人。
其它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言语什么,只是转身,各上各车,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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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伤衔亲赠送的一朵香香玫瑰,么么,昨天没更,不好意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