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斗哥当然不能叫人家国际友人倒尿盆,反正养老院里的杂活挺多,最后就定为每天晚上五点到十点,工作五个小时,就算是钟点工了。
安排完威廉的事,就看到豆豆正领着高粱和小米,一本正经地挨个给那些老头老太太介绍呢,渐渐的老白头就发现问题,笑呵呵地问胖子:“八斗,这仨娃子差不多啊,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八斗哥点点头:“跟亲生的一样——”
“你这小子——”老倔头现在看向八斗的眼神就跟看亲儿子差不多,通过这两天的接触,再联系胖子收养三个娃子这事,他算是认准了:八斗是个好娃子!
而发现又多了一只博美的高粱和小米也都很开心,美美对小米比较亲,喜欢围着她转。虽然小米走路一跛一跛慢慢腾腾,它也不往远跑。
八斗哥把张萌萌等人叫到院长室,神秘兮兮地取出一个瓶子:“这是俺配的药膏,专门除疤,抹上一周之后就可以恢复如初,小张老师,俺给你先抹上,估计就不用再跑上海了。”
“你啥时候还会配药了,别忽悠我们萌萌好不好。”马封侯有点不大相信,把鼻子凑过来闻了闻:“一股雪花膏味。”
沈洪波也在场,他更是从专业角度对胖子的话进行怀疑。不过八斗哥倒是自信满满,用手指头舀了一下子:“小张老师,这个就叫疤痕一抹灵——”
马封侯抢过瓶子:“拿来吧,俺给萌萌抹!”
八斗哥急了:“你不会抹,抹完不好使咋办。”话说这个疤痕一抹灵只不过是障眼法,是八斗哥花了两块钱买来的护手膏,这个戏法的关键还在他的手指头上,要是换成马猴子,当然不好使。
“俺在家的时候抹墙可是把好手——”马猴子不知其中玄机,嘴里嘟嘟哝哝。而一旁的沈洪波更是一个劲摇头,八斗哥这手,跟那些江湖骗子很相似。
小张老师还有点害羞,而且八斗哥抹起来还没完没了,鼓捣了十多分钟,弄得小张面红耳赤。要不是周围好几双眼睛都盯着,八斗哥还真容易叫人怀疑是不是在揩油呢——
“好了,粘上这个,七天之后再揭开,要是还不好,就把俺脸蛋子的皮扒下来给你换上。”八斗哥在药膏外面粘上纱布,遮个严严实实,也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张萌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提出要去送威廉,毕竟在路上都说好了的。八斗哥推出大金鹿:“俺送你们——”
马封侯也要跟着,被胖子给撵回去:“赔俺爹喝两盅去,悠着点,别把老爷子喝多喽。”
出了老来乐,三个人就慢慢溜达,总共也没几里路。八斗哥问小张老师:“萌萌啊,以后有啥打算,还去幼儿园?”
“八斗哥,我准备复读,然后继续考大学!”小张早就对未来的人生进行了深入的思索,现在家里不像原来那么困难,她还是打算实现自己的大学梦。
“上大学好啊——不知道俺还能不能有这个机会。”八斗哥嘴里叨咕一声,心中也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愿望。
威廉一路上东张西望,不时还询问一下路途,最后又看上八斗哥这台大金鹿,希望能借给他用用。
“这家伙还真会过日子啊——”八斗哥也明白了,原来老外之中也有匈,不过这台大金鹿为八斗哥一家立下汗马功劳,八斗哥当然舍不得:“小威,赶明个有时间,俺领你去卖旧车子的地方,几十块钱一辆,比俺这个还好。”
说说笑笑就来到了中州大学门前,望着匾额上那四个以前一位知名老学者的题字,三个人心中各有感触。对于威廉来说,更多的是兴奋,而张萌萌则是向往,至于八斗哥,则只剩下怀念和遗憾——
大概是快到了放学的时间,校门口停着不少车。那些标记八斗哥大多看不懂,但是威廉却面露微笑:“你们中国人真有钱——不过,给人暴发户的感觉。但是八斗你给我的感觉很特别。”
八斗哥想反驳两句,却觉得这老外说得也不差。最后只能嘿嘿两声:“大概是以前穷怕了吧——还有,俺现在是穷人——”
威廉耸耸肩,然后向校门走去。结果正好放学,里面的学生形成一股人潮,威廉和八斗他们只好暂时退让到一边。
清脆的喇叭声不时响起,很快八斗哥就发现一个问题:奔向那些名车的,多数都是女大学生,而且都是身材婀娜,脸蛋甜美的那种。
八斗哥心中暗自琢磨:以前也听说过有钱人包养女大学生啥的,原来这事就在身边啊——这个,这个——
最后,八斗哥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人家你情我愿,金钱换美色,他总不能上去拳打镇关西吧,只能是内心感慨一番罢了。
八斗哥有了紫气之后,胆气比以前壮了许多,但是也有更多的事情叫他深感无奈,这不是个人问题,而是社会问题,八斗哥身板子再宽阔,也只能扛自个家仨娃子。
嘀嘀嘀——清脆的喇叭声在八斗哥耳边响起,眼睛一扫,看到一辆很眼熟的车,正是那辆叫他刻骨铭心的风之子。
李成龙从车窗里面探出头,很潇洒地向八斗哥招招手。因为车辆很多,所以车速很慢,八斗瞥见李成龙身边坐着一个面目清纯的年轻女子,也正好奇地望着这边,望着这个推着一辆又老又破的自行车、偏偏还能叫李二公子打招呼的胖子。
八斗哥嘴里嘿嘿两声,也使劲挥挥手,嘴里很热情地招呼着:“狗日的——”
FUCK——李成龙咒骂一声,心里如同吞了一个苍蝇般。合上车窗,他有点后悔招惹这个死胖子,本来想刺激刺激对方,结果自个惹气。
“八斗,随便骂人可不是礼仪之邦的风范吧。”威廉依旧用他那怪异的腔调说道。
胖子抓抓后脑勺:“还敢用英语骂俺,不知道俺有英国哥们吗。小威,你现在就帮俺骂他,一百句不许重样——”
“一个绅士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出口不逊的。”威廉摊开两手,示意不能帮这个忙。
“你要是知道这家伙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也许会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个遍的。”八斗哥不由分说,从威廉的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之后,塞给他一个U盘。
几分钟之后,在名校中州大学的门口,响起一声发音十分标准,而且无比高亢的骂声:“holy**ing**——”